第18章 造福萬民(二)

只見一老人躺在床上，一襲土黃色麻衣，用被子半掩著身體，精神狀態還好。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黃黃的皮膚，臉上的皺紋也顯示出歲月流逝的痕迹。

「不知小哥找老朽有何貴幹」老人笑嘻嘻的，讓人感到無比隨和。

「老人家高壽啊」黃昊也不說明來意，怎麼做未免有些唐突。談生意不是一蹴而就的過程，先培養培養感情，增加好感度，這樣更有利於生意的成功。這可不是什麼空穴來風。這是哈佛大學某教授調查整理的結果。

「呵呵，高壽談不上，老夫只是年近古稀」，這老人笑得更加的燦爛了，彷彿年齡是他的驕傲，也是在平均年齡30歲左右的唐朝，這個年齡也是真的高壽。

這家人倒是三世同堂，過個幾年這兩兄弟取個媳婦生個娃就是四世同堂了。這在現代這個年齡就該頤養天年，享受含飴弄孫之樂了，再打打小麻將，跳跳壩壩舞之類的，在古代可就沒這麼豐富了，一天躺著，不然就是出去走走。

「老人家身子骨倒也硬朗，必定高壽。」本著將忽悠進行到底的原則，反正就是先忽悠，但是這忽悠中帶了几絲真誠。畢竟這老人也是經歷過隋唐亂世的人，隋唐亂世遠遠沒有史書上說的這麼美好，更多的是死人，是血每一個王朝都是用命來填的。老人能夠活下來，說明老人是值得尊敬。

「哪有哪有，」看看這紅光滿面，一臉受用，暗罵一聲虛偽。看看這感情培養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小子也不多說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老人家心裡暗罵，你剛剛都說了這麼多了，虛偽。

「小子我有一件造福萬民的事要，要找老人家合作」黃昊一臉正色。老人家也是收起來了輕視的心。

老人家皺了皺眉頭，開始沉思「哦！但說無妨，老朽想聽聽怎麼個造福萬民法，」

「小子想要和老人家合作，小子來時已經打聽了一下，這片地方老人家的鋪子名聲在外，所以小子想要以30貫入股」

黃昊說道。

「這和造福萬民有什麼關係，可不要騙老夫，」老頭子彷彿抓到了什麼似的，這也體現出他的重視和謹慎。果然人越老越精。都是老狐狸了。

「聽小子說完，這造福萬民還真的有小子說句實話，小子有辦法將這煉鐵效率提高3倍以上」黃昊語不驚人死不休，

接下來就該談到煉鐵了，當談到煉鐵，老人家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自信的神態對黃昊說道:「小子，不是老夫吹，我家到了這一代已經十八代煉鐵，我在前隋大業年間朝庭的監作匠中，這煉鐵看著簡單以為把鐵礦石或是鐵向爐中一扔就行，可這裡邊的門道大了去了，同一個爐不同的人煉出來的鐵的品相都不一樣，就算朝庭出來的鐵器品質都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民間煉出的鐵非常容易脆，鍛打出來的刀具十有八九用不了多久就斷掉了，因此人們叫鐵器為『惡金』。

軍中常說的『濱州鐵』或是『宿州鐵』都是百爐中難見其一，而從西域傳過來的烏茲鋼和隕鐵，老夫也只是前朝宮廷之中見過一兩次。你說有那麼好的法子老夫有些不太相信，先說民間煉鐵的秘術各家都是傳男不傳女，打死都不會給外人說的。

歷朝歷代把最好的煉鐵的法子都視為不傳之秘，不要說我們小戶人家，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都不見得知道，你想的這個法子的就那麼靈?再說了你就是有這個法子肯捨得告訴我們。」老人聽了黃昊的話愣一會兒，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黃昊。老人倒是有些出乎黃昊的意料，本來以為這老人是固執的思想，不相信這個，原來自己還是低估了老人的承受能力。接下來看的就是黃昊的方法了。這隕鐵劍還真的有，自己還沒有見識過這隕石。有機會一定要搞一把，多麼威武不凡。

黃昊笑著對劉津的爺爺，話說劉津是這家打鐵鋪的長孫，也就是大孫子說道:「老人家，我想應該沒問題，您不試怎麼知道。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個法子絕對比你現在煉出來的鐵品質要好很多，直接可以批量生產，完全不用擔心，這可不是小子信口開河，」。

「至於造福萬民嘛，小子還準備了幾件新試的農具，比起老式的農具更加有優勢，價格賣的可以比舊式的高3倍吧，俗話說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就賺賺錢，兼濟天下就留給那些富人了。」

聽到這個老頭子一臉黑線。就算老頭子沒讀過什麼書也知道什麼叫「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那明明是得志與不得志，跟錢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倒是好事，老夫可以答應，如若不然，老夫可不會輕饒」老頭子已經將稱呼從小子改成了你，可見老頭子將黃昊認可了。

「好的，小子也不多費唇舌了，這是合同，老人家看一看。」黃昊從懷中掏出兩張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這是鋼筆字，是黃昊從後世帶來的。

越讀了之後，老頭子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就和黃昊簽了。

見事情己說定，黃昊從袖子里拿了幾張做好的圖紙出來，這是黃昊構思幾天的成果，放在父子二人前而，老人家不愧是從朝庭監作匠出來的，只描了幾眼圖之後就說到:「你這圖畫十分精緻，就看這些圖老夫還是有幾分把握，不過你這煉鐵水的爐子也太大了吧，我看至少有兩人多高，這樣的爐怎麼拿皮囊能吹的進風去呢?我們現在用的這個爐也就半人高，都不敢再做大了，就是怕風力不足，爐溫不高出廢鐵，砌你這麼高的煉鐵爐出來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麼大的爐點火都費勁，更不要說鼓不進風去，不行!」

「如果我們把鼓風的問題解決了呢?黃昊」笑著對老人說，雙手把另外一張圖緩緩展開。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搖的鼓風機。

」我管這個東西叫做鼓風機，裡面有幾個葉片組成，只要搖動手柄，就可以有風出來，「」，說著把鼓風機的作法和用途跟眾人也解釋清楚。老頭子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黃昊笑著對的老頭子說道:「一個鼓風機不夠我們在加一個，再不行就再做大點，不就可以把這個爐里的火吹得旺起來了嗎」?幾個人聽到之後頓時眼睛發亮，老頭子沉思了一會又看了看圖說道:「這個煉鐵的法子，可行!」

看到有如此好的方法可以煉鐵，都迫不及待了，想儘快把這個爐子砌好想看看新方法如何，幾個分了下工，劉浪去買磚砌爐，忘了說，劉浪是這家的二孫子。

劉津縣城找木匠做風箱，剛準備要出門兩人卻被老頭子，就是他們的爺爺攔住了，只見老人對二人說:「你們做東西的時候要多找幾家不同的木匠，圖盡量不要給人家看，就是看也要拆開了給他們看，千萬不要給一家做，小心把我們鼓風機的做法偷了去!」。

一幫子人頓時醒悟過來，黃昊對著老人家贊道:「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真如此。」等砌爐制手動鼓風機這些事情安排妥了，黃昊就辭別了，古人按道理說應該是講信用的，有這份合同應該沒事，就算這家人見財起意，搞一下勾當，他們總要銷售，自己有合同也可以去告。

臨走時，黃昊將兩張圖紙掏出來交給劉津，讓他轉交給老頭子，這是一種一種輕便的短曲轅犁，又稱江東犁它犁普遍使用前，耒耜是主要耕作工具.使用畜力牽引的耕犁從春秋戰國才開始逐漸在一些地方普及使用.曲轅犁由十一個部件組成.即犁鏵、犁壁、犁底、壓鑱、策額、犁箭、犁轅、犁梢、犁評、犁建和犁盤.

漢代耕犁已基本定形，但漢代的犁是長直轅犁，耕地時回頭轉彎不夠靈活，起土費力，效率不高，其優點是操作時犁身可以擺動，富有機動性，便於深耕，且輕巧柔便，利於迴旋，適宜了江南地區水田面積小的特點。

做完這些，黃昊就該回去了，天空被夕陽染上了血紅色，此時此刻，天邊像燃起了熊熊烈火。

每當白日依山盡，夕陽餘輝便透過朵朵雲層，像萬道金光，如霞光萬丈，把天空白雲染得紅彤彤，把大地山河映得金燦燦，彷彿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都變得金碧輝煌，熱情奔放起來。每當夕照抖動著七彩漸漸的流去，但是它的光輝依然美麗而溫馨，落日的餘輝從未散盡它的熱情。

不得不說，黃昊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