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才胞弟，第一紈絝

帝都街巷

大街上人流如織，吆喝聲此起彼伏。作平常貴公子打扮的蕭煥洛與一襲文人青衫的雲逸走在大街上。

「雲兄約在下來此，實為何意？」蕭煥洛皺眉問道，他著實不喜走在擁擠的人群中。雲逸故作神秘地一笑：「待蕭兄到了地方自會知曉。」

雲逸將蕭煥洛帶到了茶館的一個雅間之中，那裡正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看起來比蕭煥洛大上兩三歲。

此人卻是蕭煥洛認識的，兵部尚書的嫡二公子，乃是帝都里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號稱「天下第一紈絝」的周文濤。周文濤和他的早逝的哥哥周軒衍同樣出名，但不同的是，周軒衍是以天才出名的，他被稱為蕭國建國以來第一天才。只有周軒衍這樣的人才配稱之為天才。

他的名字在蕭國，上至百歲老人，下到三歲稚童，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他十一歲譽滿天下，其才學讓翰林院大學士嘆服。十三歲時，孤身入敵營說服遼東叛亂人士招安。十五歲時獻計李清達將軍逼退南益國，讓一向氣焰囂張的南益國被迫割地求和，至今好戰的南益國人都未曾入侵過中原地區。這是一個智多近妖堪與日月爭輝的人。

然而許是天妒英才，也可能是慧極必傷。

宏慶十八年，周軒衍殤，將行加冠之禮。他許是倦了天庭的某路神仙，到人間一歷繁華，宛若夜空流星，絢麗卻也短暫。

要說周軒衍此生有什麼污點的話，那便是周文濤的了。京城裡但凡有些上進心的貴族子弟都是離此人能多遠有多遠。

蕭煥洛此時卻並不著急離去，這周文濤看著坐姿懶散，舉止輕浮，卻是在自己進門的一瞬間就射來了目光，然頃刻就收了回去，若非自己多年來一直仰人鼻息，習於察言觀色，怕也不會留意到。此人，怕是不簡單。

周文濤也不請二人坐下，只是隨意地提起水壺給自己斟了杯茶：「雲逸啊！不是說好了請我喝酒看美人兒的嗎？怎麼把七皇子給整來了。也不怕皇上知道了，讓你去吃幾天牢飯。」忽而周文濤雙眼放光，「莫不是你說的這美人，便是七皇子。嘖嘖嘖，確實是極美的，只不過這美人只能看有什麼意思？本少爺可沒有什麼偏嗜。」

蕭煥洛愕然，他開始覺得剛進來是注意到的目光是自己的錯覺，眼前人可能是個名副其實的人。蕭煥洛用眼神示意雲逸：不給本殿下解釋清楚，本殿下就要發飆了。蕭煥洛向來好脾性，但任哪一個正常少年被這樣調戲了都會很鬱悶吧。

雲逸示意蕭煥洛稍安毋躁，對著周文濤笑道：「周兄說笑了，蕭兄可不是在下帶來的美人，在下說的美人是沁水樓新來的白鴿姑娘。」

周文濤哈哈大笑，「難怪本少爺派人去沁水樓時，老鴇說白鴿姑娘今日被貴人訂下了。本少爺當是誰呢？原來是雲兄！哈哈！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蕭煥洛當然不相信雲逸帶自己來是逛花樓的，兩人這般對話，讓蕭煥洛愈發好奇事情的真正面目。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推門而入，對著周文濤抱拳道：「少爺，影子走了。」周文濤點了點頭，那小廝便合上門退出去了。

蕭煥洛看了雲逸一眼：「跟蹤我們的人走了？」雲逸未來得及說話，周文濤便發問了：「有人跟蹤你們？」這下蕭煥洛倒是奇怪了:「來時我隱隱覺得有人跟蹤，只是並不敢確定，難道方才的影子並非指此嗎？」周文濤搖了搖頭，「走的影子是李姨娘派來跟蹤我的人。跟蹤你們的人怕是不簡單。」雲逸點頭道：「定不簡單，若非蕭兄提起，我根本無法可知，現細想來，怕是真有影子。」

周文濤放下茶杯，朗聲道：「走，今日本少爺就去沁水樓瞧一瞧這被雲兄誇上天的白鴿姑娘！」

沁水樓：

「哎呀呀！是周公子呀！今日雲公子也來了！裡面請，裡面請！」三人還未進門，老鴇便熱情地招呼，「喲！這位俊朗公子我看著面生，怕是第一次來我們沁水樓吧！」

老鴇一身熏人的脂粉味引得蕭煥洛皺起了眉頭，微側身不著痕迹地避開了老鴇。

走進沁水樓，輕紗羅帳，胭脂水粉味混合著糜爛的氣味撲面而來，到處都是男男女女調笑的聲音。

「天字一號間可包與人了？」周文濤輕車駕熟的的點了幾個牌子，「就漪紅、魅姬、輕舞姑娘吧！」

老鴇一臉諂媚的笑著，「天字一號間一直都為了公子留著呢，怎敢包與他人？魅姬、輕舞稍後就到，只是這漪紅……」老鴇面露難色。

「漪紅怎麼了？」周文濤忽的緊張了起來。

「昨個興王爺點了漪紅，沒想到漪紅抵死不從，居然撞牆自殺……」老鴇還沒說完，周文濤就怒道，「本公子不是囑託過你嗎？漪紅本公子包下了，為何又讓她服侍興王爺！」

「這……這奴也沒法子呀!那可是王爺！」

「漪紅現在何處?傷勢如何？」周文濤煩躁的皺眉。

「奴正要說呢!沒想到漪紅這個賤丫頭居然趁沒人看著，逃了出去！至今還沒找著呢!」老鴇面露憤憤之色，「老奴待她這樣好，不僅吃喝不愁，還穿金戴銀，不知千恩萬謝就罷了，竟還要往外逃，待抓回來定要好好理教，周公子您說是不是？」

周文濤甩開手中的摺扇，面上已經一片平靜，細看還有幾分喜色，「真是可惜！今日怕是見不到本公子最喜歡的漪紅姑娘了！那新來的叫白鴿的姑娘不是被你定下了么?叫上吧!」

老鴇滿臉堆笑，「公子們樓上請，姑娘們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