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表明心意

清鳴迫切想看陳家村特有的大月亮，便拉著漫星樓去散步。

今晚的漫星樓有著清鳴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以前的他眼中似乎總是帶著一些情緒，雖然極力隱忍，但是還是讓清鳴發現了。

而今晚的他，全身心的放鬆了下來，眼睛里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樣的漫星樓，純粹的讓清鳴心都飄了起來。

「師父，往後的日子，您真的不打算回天界了嗎？」

樹林里的風有點大，吹得清鳴頭髮和衣服胡亂飛舞，她也不知道漫星樓聽到沒有，或許她的話隨著風被吹遠了，因為漫星樓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句別的。

「你呢？除了幫你的朋友們，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嗎？」

清鳴沒想到漫星樓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做一些事情，我總覺得師父你不想讓我去做，但是我自己很好奇。」

「什麼事情？」漫星樓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什麼，面上卻還是若無其事。

「地府里的生死簿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漫星樓身體微微一震，不動聲色道：「不一定就是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的話，又會是哪一隻妖有如此殊榮，能夠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生死簿上，享受和凡人一樣的輪迴好處？為何又會如此湊巧，她此生也是一隻雞精？」

「你都看到了？」

漫星樓的語氣依然很平淡，清淡的就像他根本就沒有撒謊一樣。

「對，其實我都看見了，我知道師父不告訴我自己的原因，如果您還是不想說，清鳴也不會再問。」

「那你會再去尋找答案嗎？」

「會。」

意料之中的回答。

漫星樓笑了笑：「如果你很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我最近出現了心魔，師父，我很害怕，我不想入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心魔，我什麼野心都沒有，更沒有殺過人，可是心魔確確實實出現了，她在我的夢裡，她說她就是我，可是我不相信，我讓她轉過頭來，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讓我看過她，但是我可以確定她很漂亮，她頭髮很長，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跟仙女一樣，您說這樣的姑娘，怎麼會是我的心魔呢？」

「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沒說什麼。」清鳴搖了搖頭，思緒有些混亂，說話也有些抓不住重點。

「清鳴，你知道的，五界之中不管是哪一個地方，都被天界監管著，所以很多時候我們說什麼，想做什麼都得想想能不能說能不能做，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陳家村一樣可以讓你毫不忌憚的。」

清鳴看著漫星樓，他在她的前方，背影纖長，一身雪白的衣衫，衣角點綴著閃光的星星。

這個男人，是她人生中的星星，帶給她希望和光明的人。

清鳴越不讓自己去想，就越是想知道漫星樓到底瞞了自己些什麼，感覺像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道一般。

清鳴沒有說話，她覺得漫星樓一定還有話要跟自己說。

「你和普通的妖不一樣，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的不同，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誰會殺我？」

「誰都會殺你，或者利用你達到目的。」

清鳴笑出了聲：「師父謬讚了，清鳴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說天界也容不下你的存在，比如說魔界不甘被困，只有你能讓他們獲得自由。」

「所以師父其實一直都知道那些事情？所以師父一開始遇見我，也不是碰巧？」

漫星樓沒有否定，便算是承認了：「清鳴，為師希望你懂事一點，不要胡鬧，為師只是想保護你。」

「保護我？師父，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我不需要保護！」本來都決定不發脾氣的，清鳴還是沒有忍住。

她平生最討厭打著保護別人的旗號來傷害別人的人，他們以為是保護，殊不知對別人來說是傷害，從頭到尾，清鳴只是想要一個真相而已。

她不再覺得眾妖之中漫星樓偏偏看上自己這麼一個要容貌沒容貌，要資質沒資質的妖精是一個巧合，更不覺得漫星樓除了對自己好對任何人都冷漠是因為他看重自己，這一切，一定還有其他的解釋。

「天色不早了，紅夢的成人禮應該已經開始了，我們回去吧。」語罷，漫星樓轉身往回走去。

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自己。

清鳴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你喜歡什麼東西？」

「什麼？」清鳴一頭霧水。

漫星樓頓了頓：「凡間女子不是都喜歡小禮物嗎？通常男子會在與心儀的女子確定關係的時候，送給對方一件定情信物，你喜歡什麼？」

定……定情信物？

清鳴眨了眨眼睛，方才的愁緒都拋到了十萬八千里。

漫星樓的意思是，他要送給自己定情信物？

清鳴簡直受寵若驚，她雖然已經默認了漫星樓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但是真的聽到他親口承認的時候，清鳴還是不敢相信。

「若是你不說，我就隨便給你買了。」漫星樓頭也沒回，清鳴看不見他此時此刻是什麼表情，「那我的定情信物，你準備送我什麼？」

「師……師父……」

「師徒戀在世人看來是不可容的，但是我向來不受這些規矩的約束，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至於仙妖戀，更加不用擔心什麼。」

咦，怎麼感覺不像在談戀愛，更像是在交代什麼似的？

「所以，以後我們相處，我到底是應該把你當做愛人，還是當做師父啊？」清鳴覺得尷尬極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愛上了一個長輩，不知道該叫叔叔，還是該叫哥哥一樣。

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你願意怎麼相處，就怎麼來。」

清鳴一頭黑線。

師父啊，您老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談戀愛？

回去的時候草坪上已經坐滿了人，燈火通明，中間一團篝火，映照得所有人臉都紅紅的，也分不出來是喝多了，還是被火光映照的。

一看見清鳴回來，無蘅就飄了過來：「正準備出去找你們呢，結果回來了。」

這語氣是很惋惜嗎？她難道不應該這麼快回來？

清鳴瞟了一眼人群，今天是紅夢的成人禮，他自然坐在顯眼的位置，清鳴一眼就找到了他。

在紅夢的身旁坐著楠楠，二人正聊天聊得火熱，都笑得很開心，也不知道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