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難不成有什麼怪癖？
讓媽媽將一千兩銀子吐出來可能比殺了她還難，但是她願意為自己說這番話，清鳴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在萬花樓住了大半年，說實話，她也將這裡當成了家，只因為這裡有著太多跟自己一樣身世悲慘的姑娘，大家惺惺相惜，關係相處得很融洽。
「清鳴，這裡咱倆關係這麼好，你說你就這麼走了，以後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韶紅眼眶通紅，拉過清鳴的手，眼裡滿是不舍。
清鳴笑著拍了拍韶紅的手背：「你也會等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為你贖身的日子的，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善良。」
「算了吧，像我這樣的風塵女子，誰會看得上我。即使是看上了，也不過是給別人做妾罷了。」
「誰說的？你一直潔身自好，自然會有慧眼識珠的人看中你的。」
韶紅忍著眼淚，笑著摸了摸清鳴的頭：「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用安慰我。以後嫁人了一定要好好相夫教子，能遇到這位公子是你的福氣，收斂性子，不要任性。還有，要幸福。」
「嫁……嫁人？」清鳴愣了愣，隨即只能嘿嘿傻笑。
也是，她總不能跟她們說，自己拜了漫星樓為師，漫星樓要帶著自己修仙去了吧？
偷偷瞟了眼漫星樓，卻見那人並沒有什麼反應，清鳴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
別人誤會了自己跟他的關係，他好歹也該尷尬一下啊，面無表情是什麼意思？
「今天就先別走了，以後咱們姐妹都不一定有機會見面，就留下來，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韶紅提議道。
媽媽也跟著點頭道：「是啊，今晚就留下來吧。」
「好。」
清鳴還沒回答，漫星樓倒是先開了口。
無蘅漂浮在韶紅頭頂，一直低頭打量著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晚宴是清鳴在萬花樓中吃過最豐盛的一頓飯，許久沒有好好吃過飯，饞得清鳴狼吞虎咽，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
漫星樓一口都沒有吃，全程在旁邊看著清鳴吃了，時不時為她倒一杯水，免得一頓飯下來自己還要給她收屍。
「公子不吃嗎？」媽媽看了看清鳴，又看了看漫星樓，笑得有些難為情。
這丫頭也不知道收斂一些，萬一人家看了這吃相退人怎麼辦？
然而漫星樓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一眨不眨地盯著清鳴吃東西，反而一臉的享受：「我不餓。」
這……難不成有什麼怪癖？
想到這裡，媽媽趕緊試探道：「公子可與清鳴同房過？」
「噗——」
一口飯噴了出來，嗆得清鳴連連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只是清鳴，其他一同吃飯的姐妹都吃了一驚，不知媽媽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麼羞恥的問題。
漫星樓臉色一紅一白的很是精彩，拍了拍清鳴的後背，直到她不再咳嗽之後，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不曾。」
「哦，也是，有風度的公子都會將心愛女子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只是老身還想再多嘴問一句，公子可是真心喜歡我們清鳴？」媽媽繼續笑著問道。
「媽媽，你說什麼呢！」清鳴急忙道。
媽媽瞪了清鳴一眼，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你閉嘴，你懂什麼！」
「若說不是，媽媽便不願放人嗎？」漫星樓挑眉。
沒等媽媽說話，漫星樓又道：「那我可以保證，我會一輩子對清鳴好，並且只對她一個女人好，一生呵護她，關心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漫星樓這是撒謊了嗎？清鳴眨了眨眼睛，嘴巴里的米粒都忘了吞下。
一定是，不然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不過，大名鼎鼎的塵逸天尊，也會撒謊騙人嗎？
即使知道漫星樓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清鳴的心還是忍不住小鹿亂撞。
「既然如此，老身就再叮囑幾句，公子聽了也別覺得難堪，做我們這行的，什麼人沒遇到過，什麼怪癖沒見過？」媽媽喝了一口茶，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姿態，「一般男人都是喜歡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姑娘，只有個別有怪癖的，喜歡一些奇形怪狀的姑娘，然後慘無人道地虐待，以此尋找快感。」
漫星樓抽了抽嘴角，淡定的表情有些綳不住了。
清鳴算是明白了過來，幸好她嘴巴里沒東西，不然肯定又得被嗆。
「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那種奇形怪狀的姑娘？」
漫星樓瞟了一眼清鳴。你抓的這是重點嗎？
「你別說話，看不懂我這是在幫你嗎？」媽媽白了一眼清鳴，對著漫星樓又道，「不知道公子喜歡我們清鳴，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來這裡真是委屈漫星樓了，不過……看著他被噎得面紅耳赤無話可說的樣子，為什麼自己心裡這麼爽？
清鳴憋住笑，清了清嗓子：「那個，媽媽，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人，就是隔壁青樓的嘛，客人在房間里虐待姑娘，玩光光遊戲，綁著姑娘用鞭子抽，或者烙鐵燙，或者牙齒咬的那些臭男人嘛。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從來沒見過那樣無恥的男人，居然在那方面有那種怪癖，要不是官爺衝進去的早，那些姑娘還不知道受多少苦呢，嘖嘖嘖……」
「媽媽不必處處試探我，我說了會對清鳴好，就一定不會食言。」穩下了情緒，漫星樓開了口。
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打算放過漫星樓。
漫星樓就不明白了，花錢買姑娘，怎麼搞的跟求親明媒正娶一樣，還得被媽媽百般試探為難，跟嫁女兒似的。
何況他與清鳴……
罷了，去想那些做什麼。自嘲般笑了笑，漫星樓低頭喝了口茶。
「想想那些人的品味，的確有些獨特啊，那些姑娘要麼胖得跟個球一樣，胸都能比我腦袋大，要麼瘦成竹竿，身子板比男人還平，要麼長得像猴子，看一眼就能嚇死人。」清鳴完全沒注意漫星樓說了什麼，自顧自陷入了回憶裡面，眉頭皺成了「川」字，一臉的嫌棄。
「是啊，所以媽媽這才擔心你嘛！」媽媽使勁點了點頭。
這不還是說她丑嗎？
清鳴沒好氣地盯著媽媽，正想發作，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算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被她罵罵就罵罵吧，以後也罵不成了。
姑娘們被這尷尬的話題羞得面紅耳赤，一個個低頭吃著飯菜，連頭也沒好意思抬。
畢竟還有個男人在，雖然她們是風塵女子，除了生意上逢場作戲，私底下也還是正兒八經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