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叫我老大
「是！」道士畢恭畢敬道。
老頭點了點頭，又在瑟瑟發抖的眾妖之中打量了一圈，朝著兔妖走了過去：「按照順序，今天該是這隻兔子了吧？」
「回稟師父，是。」
這老頭看向他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著人，而像是在看商品，沒有生命可以隨意處理的商品。
就好比他說今天該兔子的時候，看著兔妖的眼神便真的是看一隻兔子的眼神，而不是一隻有了靈性好不容易修鍊成人形與人無異的兔妖。
「把她給我帶到屠宰房去。」說完，老頭轉身便準備離開。
兔妖嚇得不輕，兩顆露出來的兔牙抖得格外厲害，耷拉著的耳朵毫無生氣。
清鳴心裡一動，急忙道：「等一下！」
老頭止住了腳步，轉頭看向清鳴，眼裡頗有了幾分欣賞之意：「原來是這隻闖進來救同伴，卻將自己葯倒的笨雞啊。」
你才是笨雞，你全家都是笨雞！
清鳴頓時一股火就升了上來，卻又不得不按捺住，笑得一臉討好：「對，是我，看在小妖自動送上門沒讓您費一兵一卒還替您解決了最後一個麻煩的份上，您能不能今天就不殺兔妖了，換一個？」
老頭笑得鬍子一動一動的，饒有興趣地盯著清鳴：「原來你進來，想救的就是這隻兔妖？」
「不是她，不過是看她修為低，吃了跟沒吃也沒什麼區別罷了，不如您換一個修為高一點的吃？」
「修為高一點的？」老頭轉頭看向虎妖，「那就是他了，在你們之中，只有他達到了八百年修為，還不錯。按時間，明天就該輪到他了。」
「對對對，您先殺他，就算是死了吃肉，他一隻老虎也比一隻兔子肉多啊！」清鳴趕緊點頭。
老頭點了點頭：「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看在你送上門解決了我的心頭大患的份上，給你一個面子，明天再吃你的小夥伴，你們倆好好道個別吧。」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對我，憑什麼先吃我！」虎妖一聽老頭改目標了，頓時急了。
有什麼聲音傳來，清鳴順著看去，這才見虎妖胯下一片濕潤。他竟然被嚇尿了！
清鳴想笑，非常想笑，卻又不得不憋住。誰讓這隻臭老虎對自己不客氣的？現在不讓他受受罪，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來，把兔妖繼續綁著，把虎妖給我抓到屠宰房。」老頭板著臉下令道。
兩名道士順從地將嚇得暈過去的兔妖綁回了柱子上，之後便要去解開虎妖。
一陣腳步聲傳來，另一名道士跑了進來，躬身對著老頭行了禮：「師父，丞相下了命令，說暫停殺妖取丹。」
「什麼？」老頭眉頭一皺，「什麼原因？」
「丞相說，昨天府里新招了一個術士給小姐看病，那術士說小姐虛不受補，不能再食用內丹，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胡扯，她吃的明明——」話還沒說完，老頭又改了口吻，「怎麼可能會有性命之憂，那是什麼術士，竟敢胡說八道！你去告訴丞相，若是內丹一斷，就會前功盡棄，萬萬使不得！」
「可是丞相說，小姐說了，就算再給她內丹，她也不會再吃，小姐似乎格外信任那個新來的術士，誰勸都不管用。丞相說再等一等，等他勸小姐勸好了再繼續食用，大不了到時候再重新抓妖就是。」
「他以為妖滿大街都是等著他來抓嗎？」老頭氣得臉都紫了，一雙眼睛鼓得跟要掉出眼眶似的，吼完才想起來房頂上有丞相府的守衛，又放低了聲音，「再去給我勸告丞相！」
「可是……」道士猶豫不決，嚇得頭也不敢抬。
「你個廢物，老夫親自去！」
「師父，這隻虎妖怎麼辦？」剛把虎妖解下來，扶得正吃力的道士開口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老頭頓時更生氣了：「綁回去！」
待所有人離開，虎妖還遲遲沒有回過神來，要不是繩子束縛著，估計抖如篩糠的兩條腿就支撐不住他龐大的身軀了。
想來剛才扶著他那位小哥是真的辛苦了。
清鳴低頭看了眼地上那灘黃色的液體，嘖嘖搖頭。
虎妖終於鎮定了一些，瞪著清鳴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說什麼要救我們出去，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還讓大傢伙怎麼相信你，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
被清鳴耍得差點沒了命，虎妖此時自然是急著報仇，恨不得讓所有妖精都不信任清鳴，同心協力讓老頭一會兒回來第一個殺她。
不過他到底是高估了那些妖精，畢竟清鳴只出賣了他，沒有出賣他們，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清鳴，更何況現在除了清鳴有靠山，他們誰也沒有。
見沒有人理會自己，虎妖頓時急得跳了牆：「我告訴你們，一會兒法師回來要殺我，我一定將你的秘密說出來，我活不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全部都給我陪葬！」
清鳴嘆了口氣，很是無奈：「你說你虎頭虎腦的，這麼點事情都想不明白？那老頭既然走了，肯定就不會回來了，你的命保住了。」清鳴才不會承認她剛才是真的想用虎妖去替代兔妖死，畢竟她也想不到，漫星樓竟然真的做到了。
虎妖愣了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今天殺不了我們，所以才故意那樣說，拖延時間的？」
清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是的，不那麼說，兔妖是不是在那道士趕來報信之前就被殺了？」
「那如果那道士再來晚一點呢？」虎妖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再來晚一點你就死了唄，還能在這裡跟老娘拌嘴？
清鳴翻了個白眼：「就算他沒有來，我也會繼續拖延時間，不會讓那老頭殺了你的。」
見清鳴這麼說，虎妖這才平衡了下來。
「我就知道姑娘你器宇不凡，一看見你就覺得你跟普通妖精不一樣，果然，又講義氣又聰明，我們這些妖，可打死也想不出這些辦法來啊！」牛妖趕緊奉承道。
清鳴一臉享受地點了點頭：「這句話不是吹牛，本姑娘完全值得你們信任，怎麼樣，想好了沒有，以後出去聽不聽我的？」
「自然聽，姑娘就是老大！」狐妖也附和道。
眾妖紛紛附和，清鳴看向沒作表示的虎妖，道：「你呢？可服了我？」
虎妖猶豫了片刻，像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道：「以後只要老大說一，虎子我絕不說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