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快點長大吧

媽媽說：「妹妹，你爸爸不要我了，他說他愛上王雅琪，叫我不要傷害王雅琪。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什麼時候傷害過王雅琪了，我怎麼幫助她，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媽媽說著抱著盧小潔大聲哭了起來。當時盧小潔年紀還小，不懂得這些，但隱約感覺到爸爸改變了。

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心知肚明是誰的錯，卻沒有說過任何人的不是。

愛情真的好可怕。

「我只是情不自禁啊！姐姐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過的很痛苦，直得我遇見了阿興，才讓我重新體會到生命的美好，我已經離不開啊興了。我知道姐姐是一直都是個好人，我真的真的很愛阿興，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一個柔柔弱弱哭得很讓人心痛的女人，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你說你會幫忙誰。

媽媽就因為王雅琪的幾滴眼淚，被不明真相的人指責了。

爸爸那邊的親戚也對媽媽很是不滿，對王雅琪安慰，還有老一輩的人出來給爸爸主持離婚。

記憶中那時候媽媽真的很辛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過日子很不容易，沒有了爸爸在生活上面的生活費用，一個農村婦女能做什麼？還不是早出晚歸在地里忙活，就靠種菜賣來維持那點少的可憐的糊口的錢，有時候遭遇村子偷雞摸狗的無賴來偷雞摸狗，防不勝防，媽媽的臉色是沉著的，從沒有放鬆過。

那個時候農村從沒有過離婚的，走到哪兒都有人指指點點，單說一個女人離婚本身就是一件壯舉，再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日子，那簡直是壯舉中的壯舉。

還好，現在一切都沒有發生，還來及改變。

盧小潔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有爸爸，有媽媽，當然還有哥哥，只有她們一家四口人才是完整的家。

盧小潔知道，因為曾經別人取笑個她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小孩，所以對於爸爸，對於家庭很是執著。

明明是爸爸的錯誤，她卻無法責怪爸爸，不能說完全是爸爸的錯誤，爸爸媽媽長時間的兩地分離，爸爸也越來越有錢，而媽媽又不會打扮自己，對爸爸大手大腳花錢斤斤計較，又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媽媽這個時候剛好又把王雅琪帶進家裡……

「爸爸。」盧小潔抬頭。

「妹妹，叫爸爸有什麼事情？是不是肚子餓了。」爸爸看看天色，擔心地摸一摸盧小潔的肚子，小孩子很容易餓的。

「妹妹不餓，哥哥呢？」有爸爸在感覺真好。

「哥哥還沒有回家，肯定在外面玩瘋了，天不黑還想不起回家。」媽媽沒好氣地說，盧小剛每次一出去玩，否則是肚子餓了，在外面又找不著吃的東西，是不會提前回家的。

「哥哥的字還沒有寫。」盧小潔打小報告。

「好，哥哥回來要哥哥今天的字練多一次，看他以後還玩怎麼晚嗎？」爸爸說。

「可是，爺爺說了。」盧小潔皺皺眉頭。

「阿叔說什麼了？今天沒看見阿叔啊？」爸爸有點摸不著頭腦，妹妹不是一天都跟他在一起嗎？什麼時候有看見過阿叔了？

「不是，爸爸記性真差，昨天爺爺有說啊！爺爺讓爸爸監督哥哥，練字一定要練，還說了今天要檢查。」盧小潔眨了眨眼睛，原來爸爸忘記了，怪不得都不說哥哥不練字。

因為爸爸回來，哥哥不寫信了，爺爺讓哥哥練的大字比平時多一次。

「媽媽，哥哥一般都到那裡玩的？」爸爸記起來了，臉也黑黑了，平常他最聽阿叔說的話，怎麼可以忘記的，一會阿叔來檢查又說他不會教孩子。

「怎麼？問這個幹什麼？」到媽媽摸不著頭腦。

「阿叔不是讓哥哥寫大字嗎？我忘記監督哥哥，跑出去玩，要是阿叔來看見怎麼辦？阿叔人老了，變得喜歡逮到機會就教育，我可不想都兩個孩子的爸，還得讓老子說教。」爸爸沒好氣地說，何況，阿叔對於他這次把大孫子和最小的孫女要帶走，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我去找找吧！你是找不著哥哥的，爸爸不在家，都不清楚哥哥跟誰玩，我就出去。」媽媽一邊說一邊出門。

「那媽媽快一點，要不要我也去找哥哥。」爸爸說。

「不用，我很快就回來，爸爸看著妹妹。」

媽媽的聲音還在這裡，人已經走都好遠了。

「這麼急幹什麼？我話還沒有說完呢！」爸爸在一旁嘀咕。

盧小潔看著爸爸，爸爸和媽媽現在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後來每一次爸爸回家都不怎麼跟媽媽說話，說媽媽不理解爸爸他，說和媽媽沒有共同語言。

晚飯，一家子四口人坐在院子里石桌子邊吃飯，盧小潔看了眼飯菜，就一個炒青菜，一個炒雞蛋，還有一個白菜湯，油水很足，已經很好的了，有些人家還吃不上呢！

哥哥一直吃雞蛋，爸爸趕快分一些雞蛋在盧小潔的小飯碗中。

「妹妹快吃，不然給哥哥吃光了。」

媽媽沒有吃，一直在喂著盧小潔，一般都是喂完才吃的。從來不在飯前留下一點菜，有什麼吃什麼。

就這麼簡單的一餐，她曾經以為在做夢的時候才可能會一家人在一起吃飯。

「媽媽吃，妹妹要自己吃。」盧小潔認真地說，小孩子吃飯的速度真的快不了，媽媽再不吃菜就要冷了。

「媽媽一會再吃，妹妹要等像哥哥一樣大才吃自己吃的，妹妹，來，媽媽看看嘴巴里飯飯還有沒有。」媽媽哄道。

盧小潔無奈地張開嘴巴，讓媽媽看嘴巴還有沒有飯，再一次感慨，時間過得咋怎麼慢，快點長大吧。現在的她真的很理解為什麼小孩子都想著快快長大了。

快點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