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二男一女

去的時候匆忙，這回來的時候，姜菀和九陰兩個人的速度明顯慢了來，

「還記得這裡嗎？」

九陰冷不丁甩過來的一句話，讓姜菀那維持了許久的一臉獃滯並沒有任何變化，不過九陰似乎很有耐心，就那麼一直等著這個遲鈍的姑娘想起什麼。

姜菀知道這裡是招搖山，不過與他們晌午之前下山的路不是一條罷了，不過這裡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對她來說，有林子的地方都是一樣的，不過既然親王大人問了，她就得好好想想如何回答了。

「這裡我好像來過。」

以這句話開頭通常都不會有錯，姜菀如是想著，她偷偷的看向九陰，果然那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難不成這裡她真的來過？

靈光乍現的時候，姜菀覺得她這輩子的聰明都用在此刻了，

「當年親王大人就是在此處發現我的吧？」

九陰嘴角微揚，姜菀這麼快就想起來還讓他有些小小的出乎意料，沒心沒肺的丫頭心裡還是有他的。

「一個又臟又臭的醜丫頭，還哭哭啼啼的。」

九陰的嫌棄的語氣中帶著姜菀都能感受到的顯而易見的寵溺，還有他那眼中帶笑的陷入回憶的表情，一個可怕的想法進入了姜菀的腦袋裡：九陰當年真的看上了一個八歲的醜丫頭。

「九陰，你。。。。。。」

「怎麼？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對一個醜丫頭念念不忘？」

姜菀懵懵地點點頭，九陰撫摸著她的頭頂，身子微彎下來，與她對視著，

「我在這個世間活了那麼久，直到一個滿臉眼淚鼻涕的丫頭鄭重其事地對我說：待我長發及腰，嫁給你可好的時候，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原來那才是活著。」

「可我那時候還小，說的話不做數的。」

「那如今呢？」

姜菀被九陰直直的目光盯得心裡小鹿亂撞，臉也越來越燙，她還不自覺後退一步，不過被九陰強而有力地大手伸到腰后又拉了回來，這下子兩人算是貼在一起了。

此刻的招搖山靜的出奇，姜菀甚至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砰砰亂跳的心跳聲，「九陰，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你覺得呢？」

姜菀看著眼前的人，認真而專註地等著她的答覆，她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我。。。我說不出口。」

九陰聽到姜菀的話不怒反笑，說不出口的意思是：我喜歡你，但我害羞。他把姜菀拉到懷裡，下頜抵著她的頭頂磨搓了幾下，「說不出口不要緊，你可以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什麼方式？」

「比如以身相許。」

姜菀的身體石化在了九陰懷裡，不過心裡卻翻江倒海地想起了一陣師兄小繪本里的描述的以身相許的種種內容。

魔族左祭祀的親事被定在了十日之後，這在大家看來似乎著急了些，不過魔宮上下總動員，相信十日的時間也足夠了。

自從魔神祭典以後，墨白已有三日沒有踏出祈星殿半步了，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忙著籌備成親的事，殊不知他真的只是在殿內靜心打坐。

今日早些時候，墨白悄悄出了祈星殿，似乎是漫無目的地在魔宮內瞎轉悠，他好久沒有這樣放下一切大小諸事什麼也不想地走一走了，他幾乎轉遍了整個魔宮，當然也發現魔宮上下都在為了他的婚禮忙碌著。

飛霜殿的大門今日緊閉，看來九陰不在殿中，墨白不知不覺間在門前駐足了半刻，終究是無奈一笑，

「墨白？」

聽到聲音的墨白身子一僵，他轉身就看到了姜菀，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姜菀還是一如既往地笑著，看來她的療傷效果不錯，亦或是他在她心目中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吧。

「姜姑娘，別來無恙？」

墨白還是如此優雅客氣，姜菀沒想到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他了，雖仍有歡喜，也有小尷尬，但是不再心疼難受了。

「嗯，我一切都好，對了，聽說你和青煙姑娘的親事定下來了，恭喜你啊。」

這聲「恭喜」墨白今日走在魔宮不知聽了多少遍了，只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他聽著有些刺耳。

兩個人之間相對無言時間越長，姜菀越覺得手足無措，心裡暗自埋怨九陰那廝說什麼有事要辦，一進魔宮就溜了。

「墨白，九陰不在，我知道他偷藏了好多從人族帶回的上好的茶，要不你進去喝個茶歇一歇？」

姜菀這副宛如女主人的架勢讓墨白看得更加刺眼了，

「姜姑娘看來在九陰這裡過得不錯。」

「哪有，我這是隨遇而安，你知道我的，放我到哪裡我都能逼著自己適應。」

姜菀「呵呵」笑著，她有些聽不懂墨白話里的意思了，這是在關心她還是。。。？

「無論如何，你在魔宮能過得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墨白，那個上次我對你說的話，希望沒有對你造成困擾，而且你也不用覺得虧欠於我，本來我就是一廂情願的。」

姜菀明白了墨白的來意：他一定是覺得上次拒絕了她，怕她心裡解不開，這魔神祭典的事情一結束就來安慰她了。

「一廂情願？」

「嗯，我不後悔曾經喜歡你，你那麼耀眼，就好像是我心裡的明月，雖然不能繼續在你身邊了，但是我希望你幸福。」

曾經？多麼現實的兩個字，墨白自嘲一笑，曾經喜歡如何？心裡的明月又如何？還不是輕易就被放棄了。

「姜姑娘與九陰是不是也快好事將近了？」

「哪有，說什麼呢？」姜菀尷尬地笑兩聲，「我倆有什麼好事，你不要聽別人亂說。」

「哦？阿菀和我之間怎麼就不能有好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姜菀有種立馬逃跑的衝動，不過礙於墨白在前，不能丟臉，只好板正身子，「你這麼快就辦完事情啦？」

「哼，我要是再不回來，阿菀和我之間就真的變得清清白白了。」

「我們倆之間什麼時候不清白了？」

姜菀嘟嘴小聲嘟囔道，九陰瞥她一眼，懶得搭理她了，

「不知左祭祀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親王大人客氣了。」

這兩兄弟說話生分得跟什麼似的，也不知是演給誰看呢？

「再過幾日左祭祀大人就要成親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帶著阿菀去觀禮的。」

九陰說著很自然的牽起了身邊人的手，不顧她的掙扎，甚至還十指緊扣。姜菀只是覺得有些彆扭，尤其是這種情況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陣師兄話本里二男爭一女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