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聚又離別

姜嵐溪從招搖山下來的時候，已接近第二天晌午了，她按照姜一陣給她留下的標記，一路來到了青余鎮，一路來到了凝香閣，姜嵐溪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穿著艷麗，笑的明媚的一眾美女，她搖搖頭，撇撇嘴，心裡想著：師父的身子都弱成那個樣子了，竟然還來尋花問柳，看來七色堇有效果了？姜嵐溪想到這裡也就釋然了，一個男人，病了那麼久，好了之後當然想釋放一下雄風了。

姜一陣不知道自家少主這一個晚上辛不辛苦，反正他是累趴下了，趕巧了凝香閣的二老板樂妍是一個雌性犬妖，發現了他的存在之後愣是一個晚上沒讓他從屋裡出來。

姜嵐溪看到神情懨懨，黑眼圈頗重的一陣，腳步虛浮地走過來，「嵐溪，少主在二樓等你。」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長嘆一口氣，姜一陣才不會管她此刻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姜嵐溪上到二樓就看到姜少陽神采奕奕地坐在屋裡喝著茶，她那句到嘴邊的：師父，你還好吧？又生生咽了回去，這一晚上連一陣那精壯的身子都快被榨乾了，柔弱的師父反倒面色紅潤，難道師父懂得那采陰補陽之術？

姜嵐溪這複雜的想法被姜少陽通過她猥瑣的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一一接收到了。

「嵐溪，為師上次給你的聖賢之書，回去謄抄十遍，記住不許用妖術，否則不準吃飯。」姜少陽慢條斯理地說完這些就看到姜嵐溪的周身整個瀰漫起黑氣，兩眼也死死盯著他，他知道這個丫頭又在實施她的詛咒大法了，估計又是讓他娶一個強悍的妻子，每日每夜受折磨一類的。

「嵐溪。」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一個紫色的身影也向姜嵐溪撲了過來，感受到被擁入一個軟香的懷抱，姜嵐溪覺得很溫暖，就像母親一樣。「嵐溪，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青姨啊。」

經過一個認親的小插曲，姜嵐溪腦袋還是懵懵的，她對十年前的事情沒什麼印象，可是夜凝香確實讓她覺得有些親切，也許因為她說她是母親的朋友，也許因為能從她口中多聽到些關於母親的事。

「青姨，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我的母親。。。」姜嵐溪還沒有問完，姜少陽的冷水就澆了過來，

「嵐溪，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次了，你的母親已經不在了，以後不要再對誰提起你的母親了。」

夜凝香看到姜嵐溪想說又不敢說的委屈樣，就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怕了這個師父了，也難怪，靈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靈嵐了吧，卻導致她最終落得個身死元神散的結果，也許他這是想換一種教育方式了吧。

「嵐溪，你師父的意思是讓你放下過去，你母親的事情現在妖族是個禁忌，而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也會為人族所不容。何不開開心心的只做姜嵐溪？」

姜嵐溪心裡隱隱約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雖然身邊的人都打著為她好的幌子對她各種隱瞞。「好吧，我不問了。」姜嵐溪再一次決定以退為進，早晚有一天，她會搞清楚這一切的。重整旗鼓的姜嵐溪決定翻過這一頁。

「青姨，你可真有本事，年紀輕輕地就有一家這麼大的青樓了。」姜少陽拿著茶杯的手不自禁地抖了抖。

已經兩千歲高齡的夜凝香顯然對「年紀輕輕」四個字相當受用，「這也沒什麼了，就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姐妹住在一起罷了，喜歡男人的就接接客，不喜歡的就唱唱曲兒。」

姜少陽覺得應該帶姜嵐溪儘快離開這裡，要不然近墨者黑了想洗白就難了。

「青姨，你的身上好香啊。」姜嵐溪拉著夜凝香的胳膊，鼻子湊過去深聞了幾下，越發覺得沁人心脾了。

「沒想到小丫頭還很識貨，這可是你青姨我多年研究的成果，每天堅持用我特質的香精沐浴，一個月以後身上就會自帶體香，每個女子因氣息不同，香味也會不同。」

「真的嗎？」姜嵐溪這時候終於像一個正常的姑娘家了，

「怎麼？你也想要？」

「嗯」姜嵐溪的頭點的就快掉下來了，

「好吧，你一會兒去樂妍那裡取。」

「我現在就去。」

夜凝香看著瞬間就跑走的姜嵐溪，會心一笑，心裡想著如果靈嵐能看到嵐溪現在這麼健康又樂觀一定會很欣慰的。

「青凝，我們要走了。」

「這麼快？」離別來得如此之快，夜凝香有些傷感，

「我現在畢竟是姜族少主，還有自己的責任。」

「沒想到你當人當得還挺上心。」

「其實人族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脆弱，雖然他們壽命很短，但是也正因如此，他們比我們更尊重生命，更珍惜生命。」

「是啊，這千百年的生命要來何用呢？還不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夜凝香似乎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眉頭都不禁皺到了一起。

「青凝，你多保重，此一別再相見又不知何時了。」姜少陽的話把夜凝香從回憶中拽出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去的，十年之內，我一定會找到讓你活下去的方法。」

姜少陽只是淡淡一笑，這副臭皮囊他早已不在乎了，等到嵐溪可以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給靈嵐一個交代的時候，他就可以去見她了。

「世間再無扶桑靈均了，姜少陽，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了。」

「你也一樣，既然決定忘記青凝，也就不要再想著他了。」

夜凝香微一閉眼，眼淚就緩緩落下，原來他知道，他都知道。

除了靈嵐，靈均還有一個親人，那就是青凝了，從小兩個女孩兒家的小秘密就沒有一個可以瞞得過他這位大哥哥的。

「靈均，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叫你了，也是我最後一次『出賣』靈嵐，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靈嵐說過她沒有告訴過靈均，夜凝香卻知道靈均是自己不想知道。

姜少陽的身子難得的一僵，他承認他恨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但是他更怕靈嵐怨他，現如今是沒有必要了，一個人族，過了這麼多年，恐怕連渣都不剩了。

「不想。」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姜少陽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知道了，不管是姜，風，贏，軒轅，他怕會忍不住毀了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