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臣
「燕昭,燕明遠,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明代太宗永樂時期的名臣?」
男人在擰眉苦思,淳雅突然腦中一亮,驚訝的看著燕昭。
「吾確是、、、、、、名臣,吾並不敢妄自稱之!」
見燕昭如此謙虛,淳雅倒很直白的道:「謙虛什麼!你要真是那個燕明遠,一生功績,稱之為名臣也不為過。」
「如果真是的話、、、、、、我倒知道,你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淳雅雙眼明亮,淡淡一笑:「燕昭不僅僅是明太宗永樂時期的名臣,他在書畫上的才名,甚至更勝於他的政治功績。」
燕昭號稱書畫雙絕,獨創燕氏沒骨畫法,在書畫上影響深遠,現在也備受書畫大家們的推崇,他的書畫更是被書畫收藏家們奉為至寶。
「如此,你何不現做一副字畫,以證其名!」
淳雅提出建議,燕昭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證明自身的辦法,於是便點頭應允。
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倒是讓淳雅一愣,出乎預料。
燕昭一臉篤定,淡定從容,根本不似作假。淳雅心裡越加慌亂,她不會真是救回來個『老祖宗』吧!
兩人隨後來到書房,因為淳雅亦喜好文墨,書房之中筆墨紙硯齊全,就連整個書房擺設與設計,都頗具古色古風。
燕昭看著這個書房,熟悉的環境,聞著墨香,倒是讓他放鬆下來。
直接來到書案前,攤開宣紙,執筆蘸墨,略一思索,便毫不猶豫的落筆作起畫來。
淳雅一邊研墨,一邊靜看其作畫。
越看越讓淳雅驚嘆,落筆生花,筆走游龍、、、、、、
只有真正的大家,胸有丘壑的書畫大家,才能將書畫的意境簡單的透過畫紙表現出來。
時間飛逝,兩個多小時之中,書房內沒有任何人聲,只有研墨與筆落紙上的沙沙聲。
淳雅的呼吸聲都不由自主的減弱,生怕大聲喘息就會打擾到作畫之人。
燕昭在作畫之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自信而傲然,這本就是他所擅長的領域,他自是不會有任何畏懼。
整個人都放著光,本就俊秀的臉,更加的迷人。
最後一筆落成,燕昭乾淨利落的收筆。
淳雅這時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呼!」
宣紙之上,只由黑墨描繪出一副,秋高霜降之景。高峻山峰,不復春日綠意繁茂,葉落殆盡,白露成霜,渲染紙上,透出絲絲寒涼之意,但卻並無悲秋傷感,墨畫之中,竟還透著對來年春來到之時的勃勃生機。
畫旁留白處,龍飛鳳舞的題字,更加畫的意境提升到更高的層次。
字畫渾然一體,相輔相成,絕妙!絕妙!
「高秋八九月,白露變為霜。
終年會飄墮,安得久馨香。
秋時自零落,春月復芬芳。」
都說字如其人,燕昭其字,筆鋒凌然剛絕,透著一股傲然霸氣。看來,燕昭其人,也並非真的儒雅溫潤。
淳雅看著燕昭的眼神變了,對其所言,心中已經信了大半。
作為文化界泰山,傅老的孫女,自小修習書畫,就算還不能達到大家之境,但鑒賞的眼光還是有的。
燕昭之字畫,就連她爺爺都遠不能及,達不到如此境界啊!
「這字畫我會拿到權威機構驗證,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有結果、、、、、、」等到墨跡干透,淳雅才將畫小心收起!
「你如果沒有別的去處,便先住在我這兒吧!」
淳雅也不知為何,居然對這個才認識的燕昭,很是放心,心底潛意識的就信任他,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居然就這麼放心大膽的讓其留下。
況且,這人真要是從漢代穿越而來,他也沒有別的去處,淳雅又怎能忍心將其趕走!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是快去休息吧!」看了一眼燕昭有些蒼白的臉色,淳雅有些擔心。
對於淳雅的關心,燕昭很是開心,微微一笑,眼神透著滿滿的愉悅:「聞聞放心!並無大礙!」
「我不叫什麼聞聞,我叫傅淳雅,你可以叫我小雅!」對於燕昭自來熟的稱她為『聞聞』,淳雅有些抓狂。
但對於淳雅的這一點不舒服,燕昭卻只是笑笑,依然固執己見,不改!
「去!去!去!快去休息!」
淳雅拗不過,看著燕昭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也有些愧疚,明知道人還是個病號,居然還把人抓到書房作畫。看看,這會兒,燕昭的臉色更顯虛弱了。淳雅自知理虧,只能悶悶的將其趕去休息。
弄走燕昭,淳雅一個人在書房。
從密格里,拿出一副古樸字畫攤開,這是淳雅收藏的一副燕昭的真跡。為了驗證,她將兩幅字畫對比驗看。
左看看右看看,畫風一致,筆跡相同,就算是個外行,都能一眼看出這兩幅字畫,出自同一個人。唯一不一樣的,只是一個老舊一個嶄新而已。
「不會、、、、、、不會、、、、、、畫技筆觸還可以模仿的!」可是畫風筆跡都可以作假,但畫的意境字的風骨,卻不是能模仿造假的。
淳雅的心緒混亂,一時真不知該不該相信。
穿越,這事情太奇幻,太震驚,太驚世駭俗,她做夢都不會想到這種事,會有一天真讓她遇上了。
「算了!還是送去權威機構,驗證一下!」這樣最保險。
淳雅這也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其實她內心已經信了七八分。
將兩幅畫封存,讓人直接送去驗證。
淳雅有自己的渠道,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回復,效率很快。
權威機構,最後給出的結論是兩幅畫百分之九十九出自同一人之手。對於這個結果,淳雅心裡早有所料。然而為了更一部確定,淳雅還將畫,送去了秦老處。秦文山,字畫鑒別權威,對燕昭的字畫研究了數十年,是不是真跡,他最有話語權。
結果,上午畫才給秦老送去,下午他就親自給淳雅打來了電話。
語氣激動的道:「淳雅丫頭,你送來的畫是燕明遠大家的真跡啊!而且還是他鼎盛之作,畫風意境已達到大成之境!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幅字畫,保存如此完整,這、這、這真是、、、、、、」
「秦爺爺,你不要這麼激動!」
「如何能不激動!燕明遠大家,書畫雙絕,縱觀古今書畫名家無人能出其右,可惜如此大才,卻遭天妒英年早逝,加上年代久遠,現今留存在世的燕明遠大家的畫作已然不多。」秦老無不可惜哀嘆道。
呃、、、、、、
這要真讓秦老知道,他所極度推崇的大家,此時就活生生的待在她的家裡,秦老會不會一激動就、、、、、、
好說歹說,淳雅才將激動的秦老安撫住,並且還大方的直接將畫作送給他,才算罷了。
反正真人就在她家,要多少字畫不行啊!
要說燕昭其人,在書畫史上那可真是大名鼎鼎。
獨創沒骨畫法,開創全新畫風,對後世影響深遠。現今,燕昭的真跡,畫作價格,高達三十萬至四十萬人名幣一平尺。
曾經,燕昭的一副《春花月夜圖》更是拍賣出了高達三億元人名幣的天價!
可謂一字千金,一畫萬金!
但是現在淳雅卻很為難,已經確定現在在她家的那位,她一時好心泛濫救回來的人,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漢景帝時期的名臣燕昭。
這對淳雅來說,也不知該是喜還是憂啊!
她這不僅僅是撿了個老祖宗回家,是請了一尊大神回來。
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這位來自明代的名臣呢?
為難!太為難!
燕昭,字明遠,出身名門,祖父、父親皆是位居高位的權臣,明太宗永樂時期的朝廷棟樑大臣。師從名師,三歲能文,七歲能詩,十四歲少年成名,十六歲高中狀元入士,二十歲成為戶部侍郎,二十一歲升任戶部尚書,成為最年輕的一部尚書,二十三歲領兵抵禦外敵入侵,二十四升任一品,二十八歲破格被選入閣,三十二歲封相,一路官運亨通,青雲直上,雖然三十四歲就因病去世,但他這一生不可謂光輝燦爛!
短暫的一生,但卻活的比任何人都光輝都燦爛都精彩,如夏花般絢爛,名垂青史。
一身才華得以施展,抱負得以實現,妥妥的人生贏家。
對於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大名臣大才子,人們總是報以更多熱情。
而燕昭,除了光輝璀璨的生跡之外,更讓人感嘆的是他的深情。
野史記載,燕昭一生只有一妻,他對其妻子極為愛重,即使其妻只為其生下一獨子,他卻也未納妾,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古人及其重視子嗣,燕昭能如此,已是絕無僅有。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麼美好而又難得的感情!
只可惜,其妻病弱,早早離世,並未能與其相守白頭。而燕昭在其妻逝去后,一直寡居並未再續娶,到最後會因病早逝,也是思念其妻之故。
果然應了那句,『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確定了燕昭的身份之後,淳雅就細細的查閱了一番燕昭的記載。
但是卻發現,有關燕昭的記載,跟她所熟知的有很大的出入。
「二十四歲因病暴斃?!不對!燕昭一生功績卓著,三十四歲因思念亡妻早逝,留有早已成年的獨子燕洄,也是明太宗後期的重臣之一、、、、、、怎麼會、、、、、、」
二十四暴斃,還未成家娶妻,沒有留下一絲血脈,之後其父為燕昭在族中過繼一子承繼香火、、、、、、
燕昭明明有著絢爛的一生,怎麼會在二十四歲之時就戛然而斷呢?他雖短命,但也沒這麼短命早逝啊!還連個后都沒有留!
「難道是我的記憶出錯了?不應該啊!是中間發生了什麼意外,歷史改變了?」
淳雅很糾結,看著記載,心裡隱隱發痛。為燕昭這個古人遺憾可惜!
「算了!不想了!」
雖然這個燕昭在漢代歷史上,已經英年早逝,但他不是好好的活著,穿到了現代,這也算是另一種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