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現在有兩個可能
言下之意是不讓李長歌再插手了,因為蕭延庭也沒想到英王世子竟然會用如此的手段,蕭延庭知道李長歌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雖然她並不多愁善感,可是並不代表著李長歌不會難受。
李長歌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送了蕭延庭離開正院,蕭延君看了趙嬤嬤一眼說道,「好好照顧夫人。」
「是。」趙嬤嬤恭聲應了下來。
李長歌對著蕭延庭露出笑容,小小的酒窩格外的嬌俏。
蕭延庭伸手摸了摸李長歌的額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往議事廳走去,其實還有一種可能,蕭延庭並沒有告訴李長歌,就是蕭延耀確實在英王世子手中,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了。
死有時候很容易,有時候卻又很困難,若是蕭延耀真的連死的機會和能力都沒有,可想而知蕭延耀現在是處於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蕭延庭只要稍微一想就覺得心寒和心顫,這麼多年……蕭延耀到底遭遇了什麼。
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未知是最令人恐懼的,就是蕭延庭也不例外。
到了議事廳的時候,只有蕭延庭一個人,他派人去請了眾人過來,而他就站在懸挂著的山河圖前。
蕭延庭記得,在他還小的時候,家裡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祖父、父親、母親、兄長、姐姐、堂……他是蕭家最小的孩子,那時候的祖父身體康健,大部分的事情都交到了父親的手上,所以有很多時間,祖父就喜歡把他們幾個小的叫到了一起,然後指著山河圖上的每一處講給他們聽。
那時候的蕭延庭太小了,很多都不能理解,卻記得祖父說過,這裡啊天氣很熱,還經常下雨,開了許許多多的花,可是也有很多的毒蟲毒草,到了那邊后,一定要注意很多士兵往往是因為水土不服、吃錯了東西或者被毒蟲毒蛇咬了損失的。
蕭延庭還記得蕭延耀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手裡揮舞著小木刀說了什麼,蕭延庭已經記不清楚了。
蕭延君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蕭延庭,蕭延庭並沒有轉身,等蕭延君走到了他身邊,他才指著山河圖左下角的一個地方說道,「你當初不是問過我,這裡是怎麼弄的嗎?」
「恩。」蕭延君說道,「這裡看著像是後來補上的。」
蕭延庭開口道,「是被三哥與我弄壞的。」
蕭延君看向蕭延庭,他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只是並沒有說話,蕭延庭接著說道,「那時候父親本答應帶我們去打獵的,那是我和三哥第一次被帶出去打獵,自然是滿心的歡喜,可是因為……」蕭延庭指了指那個被他們剪掉的地方,「父親忽然要帶兵去這裡,我們以為只要把這裡給剪掉,父親就找不到路去不了了。」所以他們那時候就偷偷找了剪刀來,把那一塊給剪掉了,也多虧了祖父從小教他們認地圖,他們竟然沒有找錯。
「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傻。」蕭延庭開口道,山河圖很重要,為了這一份完整的地圖,犧牲了不少優秀的探子,而他們那時候年少無知得很,父親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明明是他出的主意,可是在事發后,是蕭延耀自己去把所有責任給擔下來的,就算是蕭延庭也去承認,挨打的時候,蕭延耀也是死死抱著蕭延庭,不讓父親打到蕭延庭的。
蕭延君不知道為什麼蕭延庭忽然提到了這些,莫非是英王世子的使者說了什麼,那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嗎?
蕭延庭也沒再說什麼,手指摸了一下那個地方后,就坐回了位置上,蕭延君抿了抿唇,到底沒再問什麼,這個時候蕭延庭會派人把眾人請來,想來是因為出了新的事情需要讓大家商量。
蕭延君坐到了蕭延庭的身邊,給蕭延庭倒了一杯茶。
等人來齊后,蕭延庭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沿,微微垂眸看著杯中茶葉說道,「英王世子的使者說,蕭延耀父子都在他們手中。」
「不可能。」林將軍第一個說道。
吳將軍也皺起了眉頭,他們都是認識蕭延耀的,自然不相信蕭延耀會為了活命,就屈服在英王世子那裡。
金將軍怒道,「英王世子這個小人!」
趙管事也冷靜下來說道,「若是真有三爺在手,英王世子絕不會等到現在再說。」
王總管忽然說道,「還有一種可能……」
蕭延君開口道,「如果是真的呢?」
是啊,如果是真的呢,萬一英王世子手上確實有蕭延耀,他們難道真的不管嗎?蕭延耀和蕭延耀那個孩子是兩碼事情,他們能狠心放棄那個孩子,卻根本沒辦法選擇不去營救蕭延耀。
蕭延君沉聲說道,「若是三哥真在英王世子手上,我們就答應他的條件。」
皇位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蕭延君現在了解了蕭延庭剛剛那樣的掙扎和痛苦。
蕭延庭微微垂眸說道,「現在有兩個可能,一是英王世子是騙人的,二是英王世子手上確實有三哥,一個求死不得的三哥。」
求死不得四個字,讓眾人的面色都變了,他們想到這個可能,卻誰也不願意去相信這個可能。
蕭延庭說道,「把鄭良帶上來。」
沒有人再說話,他們都在想,在聽完蕭延庭的話后,幾個人心中都明白了過來,蕭延耀絕不可能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所以就算蕭延耀真的在英王世子手上,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蕭延耀的屍體一個是生不如死的蕭延耀。
其實他們也說不清楚更希望是哪一種。
鄭良很快就被帶上來了,只是短短的時間,他竟然都憔悴了許多,只是身上和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傷口,眾人並沒有問岳文是怎麼做到的,鄭良看見蕭延庭的時候,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鄭良。」蕭延庭看著他說道,「你說我三哥在英王世子手上?」
鄭良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蕭延庭不可能不在乎這件事,就算他不願意蕭延耀活著,也要為眾人心中的位置做出很在乎的樣子,其實不管是為了什麼,只要是在乎就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