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哭什麼哭。」靖王不耐煩地說道，「那是我給長歌的，王氏是怎麼教導女兒的……」

「王爺。」靖王妃拉了拉靖王的衣袖打斷了靖王的話說道，「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她們母親。」

李長歌在一旁聽著，現在已經確定了，恐怕靖王妃已經摸透了王側妃和她三個孩子的性格，今天的這場戲靖王妃沒少推動，而且剛剛那話像是勸靖王，卻把王氏給坑死了。

「好了，先回去吧。」靖王妃像是有些為難，然後低聲勸著靖王，「過幾天宮中的嬤嬤請來，多教教就好了。」

「請幾個嚴厲的，好好教教，像什麼話。」靖王皺眉說道，「都不如靈兒。」

這話一出，就連李容絲和李容歡眼睛都紅了，一起拉著李容琴離開了，李長歌此時才看出靖王妃的目的，恐怕等她和靖王妃回來，整個府里都知道李容琴她們三個被靖王罵哭出去。

靖王妃？這和靖王妃有什麼關係，靖王妃這麼端莊溫和，怎麼可能欺負庶女。

怪不得母親說，靖王妃才是最聰明的女人呢。

靖王並沒有多留，他也是有事情要做的，準備先去把大女兒的封號請下來，然後還要提提永樂侯府世子的事情，免得女兒嫁過去了，那邊才請了世子，這人情送的就不夠好了。

靖王妃帶著李長歌去了永樂侯府，路上並沒有交代什麼，其實也有了考校的心理，若是李長歌做的不好了，下次自然就不帶她出去了。

誰知道李長歌雖然不愛說話看著有些羞澀，可是為人處世倒是大大方方的，再加上和永樂侯夫人說好了親事，靖王妃倒是更喜歡了李長歌幾分。

很快宮中的嬤嬤就來了，既然靖王開口了，靖王妃自然不會讓他失望，給李容琴選的嬤嬤最是嚴厲不過，而宮中那些手段，就算受罰了也看不出來，倒是李長歌的這個嬤嬤，雖然嚴厲但是態度溫和，齊氏看過幾次心中更加感激，連夜做了套祥雲銀紋的衣服送給靖王妃，不為別的只是告訴靖王妃她領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已到了李雁靈出嫁的時候，因為李雁靈的親事，府中倒是停了一個多月的課，李長歌和李容琴她們離得遠，又都忙著學東西，也許久未見了。

李長歌送給李雁靈的是自己繡的一套十二條帕子，雖然上面的東西還是圓潤潤的，但是比以往精緻了不少，「姐姐，你可不要忘了我。」

李雁靈雖然有利用李長歌的心思，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特別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家，眼睛一紅拉著李長歌的手說道，「三妹妹，以後有空了就來找姐姐玩。」

「恩。」李長歌應了下來，「姐姐今天是新娘子，哭了可就不漂亮了。」

李雁靈輕輕擰了李長歌臉一下，還想說什麼，李容琴、李容絲和李容歡就到了，她們也都送了一些小東西，也不知道是許久未見還是錯覺，李長歌怎麼覺得李容琴好像木訥了不少，她長得漂亮，以往雖然有些蠻不講理可是那樣子倒是耀眼鮮活，如今……還有李容絲，總有一種違和感，倒是李容歡年紀小看不出什麼，不過今天倒是打扮的挺鮮艷。

李雁靈出嫁，她們幾個也是不能出後院的，只是看著李雁靈的親弟弟李軒背著她出門，她們四個關係並不好，也沒再說設么，都各自回去了。

作為靖王的女兒，出嫁前靖王都會請封，李雁靈是用郡主的身份出嫁的，嫁的又是侯府世子，十里紅妝都打不住，可謂極其風光。

李長歌是見過的，雖然羨慕可卻不嫉妒，因為她心知自己的也差不到哪裡去，靖王丟不起那個人，靖王妃更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拿捏。

齊氏到前面幫靖王妃的忙，等李長歌都用完飯了，她才回來，李長歌趕緊讓丫環打了熱水給齊氏泡腳，齊氏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女兒，感嘆道，「我今天也瞧見那世子了，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不知我女兒長大了，王妃會先個什麼樣的人家，也不求多富貴顯赫，對我女兒好能讓我女兒平安喜樂就好。」

「母親。」李長歌臉紅撲撲的，她如今才十三說這些還有些早呢，「上面還有二姐姐呢。」

齊氏只是一笑，卻沒有說什麼，那李容琴三人以往可沒少欺負自家乖女兒，就憑著王氏的作風，靖王妃也會好好替李容琴好好選個婆家的，既讓人說不出閑話，又讓李容琴你有苦難言的。

不過這些話齊氏沒準備告訴女兒，她擦乾淨了腳躺在軟榻上，看著拿著小軟錘給自己敲腿的女兒，心中不禁柔軟了起來，只要能讓女兒嫁得好過得開心，她這個十幾年的委屈就沒算白受。

「你大姐姐剛出嫁，王妃心裡定不好受，你多陪陪王妃知道嗎？」齊氏柔聲叮囑道，「可不許淘氣，讓王妃煩心。」

「我知道了。」李長歌乖巧地應了下來，「我前段時間給母妃做的抹額快做好了，這幾日我拿著抹額去做。」

「乖孩子。」

也不知是嬤嬤規矩教的好，還是李容琴長大了，又或者是李雁靈出嫁了，李容琴成了府中最耀眼的那個，她和李長歌的關係倒是緩和了一些，不過李長歌覺得，更可能的是靖王妃對她越發的好，王側妃叮囑過了李容琴，不讓她再欺負自己了。

特別是這段時間京城發了一件大事，讓她們姐妹之間多了些談資。

李容琴拿著團扇見家學的老師還沒來，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聽說了嗎？聽說鎮國將軍打了勝仗，這回要回京了。」

「天啊。」李容歡驚呼了一聲連忙捂著嘴，嚇得花容失色了。

李容絲年紀大些，也是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聽說鎮國將軍不僅喜吃生肉，每天還會喝幾碗敵人的血。」

「好噁心。」李容歡趕緊說道，「四姐姐別說了，太嚇人了，他回來幹什麼啊。」

李容琴從王側妃那聽了消息，說道，「是聖上召他回來的，說是準備給他賜婚，用來獎賞這次的勝仗呢。」

「賜婚？」李容絲瞪圓了眼睛，「誰家姑娘不想活了，願意嫁給他啊，他都剋死了多少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