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露鋒芒斬敵酋
劉磐豪氣干雲,抬手就要送二十個彪悍的近衛,這可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最重要的,都是來自山陽郡高平,可以說是老劉家的子弟兵。
喜歡不喜歡?劉琮摸著下巴,笑的無比開心,對劉磐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二十個太少了!要不我挑個整數,一百如何?」
劉磐聽了差點沒一頭栽倒。
好容易穩住了心神,劉磐哭笑不得的說道:「好賢弟,你這胃口也太大了些。」轉過頭再看向那些近衛時,目光中便多了肅穆和不舍:「都是咱山陽郡的好漢子,當初來的時候,有五百餘人……」
「咳咳,正因為是好漢子,小弟這不是求賢如渴嗎?」劉琮也不管用詞是否得當了,拉著劉磐的胳膊耍賴道:「一百太多,八十總可以的吧?」
「不成!總共才三百多一點,你一下就要八十?」
「那七十個,不能再少了,當哥的不能太小氣了啊!」
「三十個,人多了你也養不住啊。」
「你也太小瞧弟弟的本事了吧?這樣,六十個人你連兵器盔甲全送,如何?」
「喂,不要得寸進尺啊!最多四十個!否則免談!」
話都說到這份上,劉琮見好就收,笑嘻嘻地點頭道:「說好了兵器盔甲全包的哦!」
劉磐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恨恨道:「人都送了,我還在乎那點兵器?」
說真的,現在劉磐心裡直滴血,這小子太狠了,簡直是來抽筋扒皮的啊,唉,也怪自己一時衝動,顯擺就顯擺吧,說什麼送人的話呢……
挑人的時候,劉琮的神情立即變的認真起來。使得那些壯漢馬上意識到他很重視,也很嚴肅。於是不自覺地便挺直了腰背,方才因為劉琮與劉磐的兒戲作態而稍稍生出的輕視,也都收斂了起來。
待按照自己的要求挑選出四十個近衛之後,劉琮笑著拍了拍劉磐的胳膊:「今日挑走你四十精銳,以後還你四千虎賁!」
劉磐沒好氣地道:「別再打這些近衛的主意!以後便是有八千虎賁俺也不要!」
劉琮笑道:「到那時你可別後悔!」
那時是哪時?劉琮雖然沒有明言,但已經在劉磐心裡埋下里一個小小的種子。
兄弟兩個勾肩搭背進了營帳,留下四十個壯漢和八十少年大眼對小眼,還是王粲機靈,見勢不妙,趕緊領著他們先去安頓下來。
帳中坐定之後,劉琮鄭重道謝,劉磐這會兒也想開了,笑道:「罷了,被你小子算計一回,下次俺得多長個心眼。不過這些漢子跟隨我多年,只怕賢弟不好管教。」
「多謝大兄提醒,小弟一定會善待他們的。」劉琮再次致謝之後,換了個話題道:「江東孫郎勢力日漸增強,以後大兄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是啊!」劉磐也不隱瞞,嘆了口氣道:「此次征討艾縣,是趁著孫策率兵東征吳郡,劉繇那老小子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就怕孫策佔據江東之後,轉過頭來對付咱們荊州。」
劉琮點了點頭,他知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孫策將收服太史慈,再過段時間就要派太史慈來對付劉磐了。再想象以前那樣主動出擊是落不到什麼好的。
不過好在歷史上劉磐也沒因此丟了性命,希望自己的出現,不會改變這段歷史。
劉磐是員猛將,可惜時運不濟,史書上自從荊州降了曹操之後,便再無他的記載,雖說演義中他後來跟了劉備,不過以他的身份,跟著誰怕是都難有用武之地。
這樣的人才旁的不說,單是論從兄弟關係,劉琮都不會講他排除在自己的未來之外。當然現在時機未到,劉磐還得在這裡抗著……
多了四十個百戰精兵之後,劉琮還沒想好怎麼安排他們,第二天就遇到個下馬威。其實這也怨不得旁人,挑人的時候劉琮就專門挑那些眼神桀驁不馴的,自己惹出的麻煩還得自己解決。沒說的,下場單挑!
魏延想上前,被劉琮擺手制止,他很想掂量掂量這些漢子,也順便看看自己的成色。
頭一個打了個平手,劉琮多少摸出些門道。這些傢伙狠則狠,可都是一擊必殺甚至是同歸於盡的打法,這會兒對上劉琮就有些放不開手腳,多少有些吃虧。
第二個就被劉琮瞅個空子一招制敵,結結實實地一個背摔砸出老大一團塵土。
再來兵器,去了槍頭的長槍被劉琮使得如疾風暴雨一般,壯漢們這會兒是徹底服了。
這年頭廝殺漢們服的什麼?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就服誰!
聞訊趕來的劉磐看的也是真心佩服,拉著劉琮問了半天,得知劉琮拜師學槍之後,感慨了好一會。
圍觀的少年們與有榮焉,都覺得自己投了這位二公子做部曲實在太明智了。有些機靈的傢伙還想纏著劉琮學習槍法,可惜劉琮未得師父首肯是不敢私下傳授的,讓少年們好一陣唏噓。
這一刻,從他們的身上劉琮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不過這只是一閃念的恍惚,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未來,註定要比前世精彩萬分!
在攸縣又練了一個月兵,不覺便已入秋。經過這兩個月的錘鍊,不止是那些少年明顯有了改變,就連劉琮,也在不斷的進步,尤其是箭法在黃忠的指點下,突飛猛進,已經超過了魏延。對此,魏延倒不覺得什麼,讓劉琮顯擺都沒地方顯擺,憋的很是內傷。
八月中旬,劉琮按照計劃離開攸縣繼續南下,臨走前幾天,劉琮又從劉磐那裡連哄帶騙的拐走了十餘匹戰馬,送行時劉磐拉著劉琮依依不捨:「這些可都是上等戰馬,琮弟千萬要好好珍惜啊!」
劉琮遺憾的點了點頭,琢磨著這位老兄怎麼今天騎的是匹駑馬。不應該啊,自己下手還是太晚了,盯著的好些好馬都沒弄來……
待望著劉琮一行走遠,劉磐抹了把虛汗,對左右說道:「可算把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打發走了,兄弟們,藏起來的戰馬都放出來吧!還好俺的玉花獅子驄沒被他發現!」
騎行在隊伍前列的劉琮打了個噴嚏,疑惑的回頭望了望,把站在亭子外的劉磐嚇了一跳,揮了揮手急忙帶著兄弟們溜之大吉。
過了容陵,便進入了桂陽郡,道路日漸難行,村莊也越發稀少,不少地方的良田都撂了荒,還有一些原本是村落的地方,已成廢墟。即便是縣城也多是沒有城牆,只用木柵欄圍護的小城,守衛在柵欄后的士卒明顯神情緊張。
到南平縣之後,劉琮被南平長拉著死活不讓前行,苦苦哀求他原路折回。
原來桂陽郡和零陵郡之間的山中,盤踞著一夥山賊,正卡在道路之上。南平並無駐軍,在南平長看來,靠著那些招募來的農夫,自保已是不易,哪兒有力量護送劉琮?這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難道也去上山當山賊嗎?
看著身邊躍躍欲試的少年部曲和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近衛漢子,劉琮心想,是該讓這把利刃見見血了。
南平縣城倒是不小,城牆雖然低矮卻聊勝於無。劉琮率領部下在城裡駐紮下來,先向南平長了解了這伙山賊的情況。
據說這伙山賊本是黃巾餘孽,大頭目叫王茂,很是有些武藝,自兩年前從交州流竄而來,在山中聚攏了三百餘人。打家劫舍那都是家常便飯,便是這南平縣城,也來騷擾過幾次,幸虧自己身先士卒,奮力死戰,才不曾讓他們攻破縣城,但也讓本縣苦不堪言。因南平地處桂陽郡和零陵郡之間,兩郡太守發兵剿了兩次都無功而返,便懶得理會,所以這幫傢伙才逍遙至今。
劉琮聽了只是點頭,先是誇了南平長几句,然後拔劍在手,斬下案角,誓言要踏平山寨,還南平縣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唬的南平長一愣愣的,忙說公子您可別衝動,那山寨易守難攻,王茂武藝高強,又人多勢眾,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旁邊王粲忍著笑,也力勸不可。
於是劉琮從善如流,吩咐先找地方借住,才算讓南平長收了冷汗,瞅了瞅几案,心說沒事您拿它砍啥啊?
第二天起,南平縣中可就鬧的雞飛狗跳了,唯一的一家酒肆幾乎被劉琮派去的人給搬空了庫存。但凡屠戶鋪子,無論是殺豬的,殺狗的,全都賣了個一乾二淨。緊接著劉琮借住的大戶人家裡,便開始了流水宴席,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被請,不來都不成。
這一通亂,也就沒人注意到有幾個面生的年輕後生,在傍晚時分離開縣城,似乎是向西面的山裡去了。
荊州牧之子率兵來剿山賊的消息,很快便在南平縣中傳開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鬧的人心惶惶,可是沒幾天大傢伙算是看明白了,這位貴公子哪兒是來剿匪的,分明是來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
旁的不說,每天那大宅院里丟出來的肉骨頭,都讓附近的土狗們啃膩了。隔著高高的院牆,那酒香聞著都醉人。更別說他們在宅子里整天吆五喝六,吵得附近幾十戶人家不得安寧,可是又敢怒而不敢言。
這些消息陸陸續續地,也傳到了山寨里。
王茂這兩天右眼皮跳的厲害,剛得知荊州牧公子帶兵來剿的消息之後,很是緊張了一陣,連帶著下面的小頭目和嘍啰們,也緊張的不行。再後來聽說那個什麼公子整天和部下飲宴作樂,王茂起初還不放心,等了七八天不見動靜之後,便鬆懈下來。不過還是約束著部下不可輕易下山,擺出了嚴防死守的架勢。
可是嘍啰們緊張了幾天之後一放鬆,便有些提不起精神。加上不能下山劫掠,每日里枯坐寨中嘴巴都快淡出鳥來,牢騷滿腹,偷奸耍滑的日漸多了起來。
直到這天夜裡,因是月底,暗夜無光,秋風一起夜梟聲伴著風聲,讓人毛骨悚然,冷風颼颼的誰還願意在寨牆上傻站著?一個個都蝟集在牆下篝火旁取暖。
尚未乾透的柴禾在火堆里發出「噼啪」聲,已經有人打著鼾睡著了,便是沒睡的,也耷拉著腦袋,迷迷糊糊的回味著上個月曾跟著小頭目搶過一戶人家,那家的小娘真不錯,白花花的兩團肉——咦,怎麼變紅了?
「噗嗤」一聲輕響,鋒利的刀鋒劃過脖頸,帶起一串血珠。
寨牆上陸續翻下十多個身影。
不多時,寨門大開,更多的人影手持雪亮長刀,沖入寨中。
王茂是被一聲瀕死的慘叫驚醒的,來不及披掛皮甲,他翻身下了木床伸手便握住了立在一旁的長矛,待衝出屋子之後,只見寨中火頭四起,火光中自家兄弟被人如同豬狗般四處驅趕。
一股寒意自腳底板竄到後背:完了,中計了!
然而王茂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挺身一躍,向寨中殺去,同時大聲喝道:「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火光映射之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格外年輕。
久經戰陣的王茂頓時警惕起來,數次死裡逃生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少年非常危險。
然而剛一交手,王茂就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不過這越發激起了他的凶性,長矛在他手中迅捷狠辣,幾次都堪堪刺中對手。就在王茂奮力刺出一矛,心中以為對方必死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忽然失去了力氣,輕飄飄的很是舒服,緊接著胸口才傳來一陣劇痛。
噗通!王茂雙膝跪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浸透了鮮血的長槍,正從自己身上慢慢抽離,他艱難的抬起頭想對少年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隨著長槍離開身體而撲在地上。
耳邊,隱隱傳來一個清朗激越的聲音:「王茂已死!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