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俠」展昭
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一位江湖俠士打扮男子,手拿寶劍,身後背著包袱,走進一家『福滿樓』的酒家,他面帶俠氣,身有八尺,氣宇軒昂,全身透著一股正氣,讓人產生敬佩之感。
「客官,您要點什麼」肩上搭著抹布的店小二上前倒茶水詢問道,男子輕笑和氣道:「你先上來一壺酒,半斤牛肉,再來一盤花生米,要快」,店小二點頭前去準備去了,男子看著店裡的周圍一眼,就喝起茶來。
不過一會,小二端上了酒菜,男子倒了杯酒,拿起筷子開動起來,這時旁邊鄰桌的兩位男食客討論起了京城最近的新聞。
「聽說了嗎,君來客棧終於解封了,不過至今還沒有抓到兇手,看來黃衣女子被殺案就要成無頭公案了」其中一位高個子說道。
「不可能吧,這個案子是有當朝駙馬爺和開封府的包大人在負者調查,破案只是時間問題,」另個小胖子眯著小眼睛很肯定的說道,視乎對於公孫策和包拯的能力很有信心。
「嘿,你對他們是盲目的崇拜,一個小白臉,另個黑乎乎,典型的黑白無常,管那些牛鬼蛇神還行,玩破案這樣高智商的事情,他們還嫩了點,不然你就等著看吧,」高個顯然對於同伴的話很不苟同。
「你還真敢說,也不怕讓人聽了去,不過都已經了十天了,咋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呢,難道他們能力真不行,」小胖子此時信心不有些動搖,「是吧,可惜了那位美貌的女子,死的時候都睜著眼睛,這是死不瞑目的表現,不知道哪個有眼無珠的傻子怎麼忍心下手,哎,」高個那副非常惋惜又痛心疾首的模樣,讓一旁的小胖子也點點頭附和。
「誰說不是。」
「不說了,來喝酒,」兩人拿起酒杯乾了起來,像是在以解心中的憂愁。
對於二人的話,男子聽的真切,心裡想到黃衣女子,難道是自己那次相救的那位女子,這個案子在來京城的一路上都有所耳聞,開始他也沒太在意,命案對於他這種江湖人來說稀疏平常,然而剛聽到兩人的對話,讓他有了一絲波動,如果真是那位小姐,不管是出於俠義之風,還是那一次相見的緣分,這個案子他都要插手了,替她討回公道。
男子付了錢走出酒樓,來到君來客棧,既然決定要調查,就從案發現場開始,此時客棧的住客都在解封后如鳥獸散,也成了京城有名的鬼屋,哪還有人敢光顧,顯得格外冷清,胖老闆娘在櫃檯前打哈欠,幾個夥計也無聊的數著腳趾頭,只有高大郎還到處忙上忙下,始終恪守自己的職責,這時他見到來一位江湖大俠般的人物,自然恭敬的問道:「客官,需要住店嗎,」老闆娘這時見到有人進店,忙道:「大郎,你磨蹭什麼,客官不來住店來這幹嘛,還不去倒茶,」胖乎乎的身體顯得很靈活從櫃檯后繞到男子的面前。
「客官,我們這裡房間又大又豪華,吃喝便宜又美味,還很安靜,交通也便利,關鍵是價錢實惠,絕對讓你滿意......」恨不得把自己的客棧說得天上少有地上全無的人間仙境似的,讓人都佩服,這位胖大姐不去推銷有些屈才了。
「好了,就給我開三號房吧,這是定金,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入房間」男子忙拿出一錠銀寶放到了櫃檯上,不然這位胖大姐能一直說下去。
「謝謝客官,只是要不要再換個房間,我也不滿客官,本客棧剛出命案,死者就在三號房,」她在拿銀子的時候隨便說道,她貪財但也是誠實之人,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提醒顧客,以免事後麻煩。
「不用,我就住三號房,鬼魂這東西正好可以幫我消災解難,快準備吧」男子輕笑一下,握著手裡寶劍,像是在顯示自己的身份,既然顧客不計較,她也不再說什麼,忙讓恭敬端著茶壺的高大郎帶男子上二樓。
在到二樓三號房門前,高大郎腳步蹣珊,手裡的茶壺輕微在抖動,顯然心裡還有陰影,男子看在眼裡說道:「不要害怕,有我在,光天化日,鬼魂不會出來,進屋再說」,正好他要問問夥計一些案件的情況。
房間內一切的物品都擺放整齊,高大郎把茶壺放到圓桌上,無意識的看了一眼床邊的地板上,眼神透著一絲恐懼。
「當日那名女子是不是穿著一身黃衣服,就趟在這裡?」男子把手裡寶劍放到床前的掛鉤上,用腳踩著地面向高大郎問道。
「是的客官,她當時還睜著雙眼,至今我都常做惡夢,夢見她當時的模樣,」高大郎定定神,彷彿在努力不要想當時的畫面,這讓他身體發麻。男子又問了一些問題,最後才讓高大郎離開,而他坐在桌前喝茶,想著這個案子的事情,但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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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宵禁過後,人們都熄燈睡下,整個京城突然被黑暗所籠罩,幽深的街道空無一人,遠處傳來零星的狗吠聲,和打更人叫喊聲,街邊商鋪掛著的招牌在風中搖曳,響起凌亂的聲音。
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此時正是一些夜行人的天堂,開封府的屋頂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在朦朧的月光下,一身黑衣打扮,在等待巡邏衙役路過後,縱身一躍而下,悄無聲息的打開鎖頭進入了一個房間內,然而他不知道,他的身後也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正在屋頂緊盯著房門,像是在等待獵物一般。
半炷香后,房門打開閃出一人,在把門鎖好后,看四周無異動,借著迴廊的屋檐翻身上了屋頂,動作簡單敏捷,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人,只是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閣下,視乎在尋找什麼,是否讓在下知道。」
「你是誰?」
「一個打抱不平的人,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小心丟了性命。」
幾米的距離內,兩人相互盯著對方,空氣頓時瀰漫著殺氣。
「這事我管定了」
在一陣凌厲的寶劍出鞘聲中,雙方拼殺起來,屋頂上的打鬥聲驚動了巡邏的衙役,整個開封府頓時燈火通明,包拯簡單披上外衣在護衛的護送下趕到,此刻場面有些滑稽,地上的衙役由於不能上屋頂,在地上隨著二人的移動而移動,屋頂上也打的難解難分,京城的巡城官兵也姍姍趕到,把整個開封府團團圍住,包拯此時除了安排弓箭手,還讓人拿著絲網,準備逮捕二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顯然非常急於脫身,然而對方視乎不怕官兵,故意封鎖他的去路,而且武功在他之上,照這樣下去自己非常危險。
「難道你就不怕被官府抓住嗎?」
「我心裡坦蕩,沒什麼可怕的,倒是你看來非常害怕,」
邊纏鬥邊交談,彷彿把地上的官兵當擺設,包拯此時也聽到兩人的對話,示意官兵不要輕舉妄動,他清楚其中一個肯定是在尋找的江湖高手,這可是案件的關鍵人物,要留下活口,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有些出乎意料,很多線索都是在無意中送上門,用公孫策的話說就是,破案也得看運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大家像看擂台比武一樣,終究要分出勝負,一個拿著雙短刀黑衣人被提掉下屋頂,在地上滾滾兩圈后艱難爬起,早就在下面等候的官兵一哄而上,個個凶神惡煞,顯然都憋著一肚子的氣,這時爆發而出,準備生擒,黑衣人顯然已經絕望,他突然舉刀想要自殺,屋頂上的黑衣人也看到了,飛身而下,用劍挑開他的刀,喊道:「劉景天,自殺是懦夫的行為,沒想到威震江湖的「雙刀王」會是這般德行,讓人失望,是什麼讓你墮落如此。」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握著胸口,強忍疼痛問道,這些年他隱姓埋名,連自己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卻對他如此了解能不驚訝。
「在下展昭,」
「『南俠』展昭,怪不得武功如此厲害,我輸了也不冤,如今世事難料,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回頭,我只有已死謝罪」不好,劉景天居然想咬舌自盡,真是一心想求死,誰也攔不住。
但是在外圍一直觀察二人的包拯關鍵時刻急忙喊道:「你死了,杜斌也活不了,那封信已經找到,只要進行字跡比,一樣無法逃脫,」說時遲那時快,劉景天一愣神的瞬間,展昭箭步而上,點了他啞穴,包拯示意旁邊的官兵上去擒住了劉景天帶走。
包拯深深鬆口氣,要是再慢點,一切都白費了,至於那封信只是他故意騙劉景天而已,根本就沒有找到。
「今晚多謝展大俠出手相助,不然又讓他逃脫了,本官感激不盡。」
他雖然不喜歡江湖人士,但是一碼歸一碼,要不是對方出手,憑著劉景天的能力,逃脫官兵的圍捕是很容易,所以當面感謝也是應該,只要他不是犯法之人,就是大宋的好子民。
「包大人無需客氣,展某也是為此案而來,被殺的女子和我有一面之緣,當日在路上將她們主僕二人救下,沒想到她會在京城無故被殺,真是禍福難料,」展昭想起當日的情景,一個花季般的女子就這樣客死他鄉,十分惋惜。
「世間多有不平事,展大俠還是看開一些,如今抓到了劉景天,兇手將無處遁形,也算是對死者有了一個交代,恕本官冒昧問一下,展大俠死如何知道劉景天和這案子有關,今晚又如何追蹤到此?」包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和公孫駙馬爺可是對這事急的團團轉,最後想出誘敵的計策,但還沒有實施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位行走江湖的大俠卻如此之快的鎖定目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也有點被打臉的感覺,飽讀詩書,竟然比不上一個武夫,擱誰也不好受。
「包大人如此疑問也是情理之中,展某昨日剛到京城,才知曉此案,到君來客棧住下並開始調查,無意中發現屋檐上有兩片瓦礫有明顯的褪色,在結合江湖上消失很久的一門輕功絕技『運體功』顧名思義,就是雙手高舉,藉助跳力,抓住任何固定物,運身而上,(如果公孫策在的話,一定驚訝道,這不是後世的單雙杠嗎)而擁有此功夫的人就是被稱為「雙刀王」劉景天,但是早在幾年前,他就在江湖上消聲密跡,如今出現於京城,一定會隱姓埋名,才這麼久沒人知道,通過馬幫的兄弟四處探訪終於在城內的一處私宅中發現他的蹤跡,開始對他進行監控,今晚他突然出門,在下也跟一路過來,沒想到真抓住了現行,原來他參與了這個案子,堂堂一代江湖人物,竟淪落為權貴們的打手,哎,」展昭深嘆一聲,心中在為劉景天與如今江湖人士紛紛淪為達官貴人們的害人工具惋惜,
包拯也默默聽著,心裡也釋然,原來如此,怪不得衙役們把君來客棧檢查了無數遍也無任何發現,經湖事還得江湖辦,此刻他對於一些江湖正義之士有了少許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