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神不是神,魔不是魔,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他停了停繼續道:「我很羨慕他們,卻又覺得,我這樣也挺好。」
神官笑了笑,眸色里第一次有了神采,「可能你自存在時的本性就是如此吧,每天看著潮起潮落,看著太陽東升西落,看著海里的每個小生物,就能優哉游哉的過一天又一天。你雖是海里最大的神,卻從來不管事,連面都很少露。」唯一的幾面都是因為他,第一次是他出生,他的龍母難產,龍神救了他們母子。第二次是他八百歲的時候,龍神難得心血來潮的想去沙灘上走走,看見了他,就幻化成了他的樣子,還用了他的名字。
人和人的緣分總是沒緣由的,可他就是覺得自己和龍神是有緣的,不然,為什麼偏偏遇到的是他呢?
「哦,」龍庭點了點頭,「可能吧。」
他其實到現在都分辨不出自己對白子靈到底是何種情愫,說是愛情吧,缺少點什麼,說是親情吧,也少點什麼。他只是覺得他願意拿自己的一切保護她,看她幸福他就會很高興。
龍庭靠著石頭慢慢的就睡了過去,突然,石頭閃了閃藍光,突然,石頭上表面的一層落下了,露出了閃耀著藍光的寶石,整整一塊,晶瑩剔透。
神官看著靠著寶石睡著的龍庭,想著,可能冥冥之中自有真意吧。
不然,誰會想到和蓮生帝君一起失蹤的玉枕會以石頭出現在這裡呢?
神官剛想變出一塊毯子給他蓋上,就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五官抽搐著,身體開始擺動,越來越劇烈的擺動。
只見他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全身雖小,卻依舊能看到四肢,和眉眼的人,那個人大聲的狂叫著,被玉枕吸了進去,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不知道多久后,玉枕上的藍光開始變暗,玉質開始渾濁,最終只聽砰的一聲,玉枕炸開,龍庭跌落在地上,而無數道魂飛出,迅速地消失在石洞里。
神官突然就沉默了,他慢慢的俯下身,看著昏迷過去的龍庭,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是閉上了眼睛。
那玉枕可是千萬年的寶物,又因為在蓮生帝君的寢宮,靈氣充沛不息,卻依舊只能洗滌幾十個亡魂的怨氣。
可見,這些魂的怨氣有多深,有多大。
而另一邊,墨擎宸因為無人求救,而自己又無能為力,只能緊張地坐在床邊,驗證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白狐。
他多麼希望下一秒她就會變成蘇心寶,多麼希望這一切都趕快結束。
他的一顆心像是沉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一直往下沉,彷彿永遠都到不了底。
他突然受不了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睜開,就看到了站在他對面的,身穿白色長袍的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相貌的男人。
他下意識的喊道:「白鳳?」
南宮宸瞪了他一眼,道:「我們才幾天沒見你就不記得我了?」
南宮宸是當皇帝當習慣了,難免會覺得自己才是宇宙的中心,一副你竟然不是我我要斬了你的高傲樣。
終於有一個人了解情況了,墨擎宸長長的舒了口氣,也不在乎他語氣里的不善,低沉的嗓音帶著濃重的擔心,「不是十五她怎麼又變成狐狸了。」
南宮宸掃了一眼床上的狐狸,其實她就是她們的本體,但靈魂卻早就離開了。他也不知道她們都去了哪裡,或者說,可能她們原本就不屬於自己和墨擎宸,雖然她們都有了自己的骨肉,可靈魂卻永遠都是自由的,都是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
她們成為了上千上萬的人,而他們,也不過只是那千萬當中的一個。
想想,他都替自己可憐。
南宮宸神色複雜的掃過墨擎宸,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舒服,「以後她會經常這樣的,畢竟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大概她對自己里的孩子也喜歡她這個樣子吧。」
墨擎宸只覺得一顆心落了地,這才看著南宮宸問道:「你去地府怎麼樣?」
南宮宸大概的介紹了一下地府的情況,「大部分的鬼魂都逃了出來,地府所有的人都觸動了。」
其實這段時間的墨擎宸也漸漸地能看到那些自己以前從來都看不到的東西了,不過很少,他也就沒在意。
墨擎宸問道:「可是我並沒有發現有很多呀。」
「那是因為我們是帝王的命格,鬼魔本身就近不了身。」就連魔決都拿他們沒辦法,更何況是鬼魂。
南宮宸慢慢的走到窗戶邊,墨擎宸也起身走到窗戶邊,往下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之間路上密密麻麻的涌動著人,他們有的衣著鮮亮,有的灰頭土臉,有的甚至就只剩下了一條腿或者一隻胳膊,甚至有的穿著古代的衣服。
墨擎宸不相通道:「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南宮宸想到閻王的話,沉著臉道:「以後之後更嚴重。三界失衡,神不是神,魔不是魔,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三界要大亂了。」
南宮宸的話音剛落,天空突然打起了閃電,頓時,整個夜空恍如白晝。
這段時間最開心的莫過於田決言了,他一直都在蹦躂,但一個沒有了權利的人,哪怕你當過總統,哪怕你的女婿是檢察長,但到底不是你的兒子,這世上,誰是傻子,更何況是那種職務上的人,受拒絕多了,田決言也就歇了心思了。雖然每天都在唉聲嘆氣,都在感慨人世的涼薄,但好歹安穩的過日子了。
他又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自然不會管他的女兒過得怎麼樣了。可田子靜不能不管的,田子萱失蹤后,她拖了自己所能找的所有的人,還去求了孟濤和艾格倫,讓他們幫自己找,可就是沒有找到。
她急到不行,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孟濤看她整個人都要瘋了,就勒令她不許離開孟家,可田子靜那受得了,只好來了田家。
可她沒和田決言說幾句,就被田決言打發走了。
田子靜知道他也就那樣了,雖然也恨,也怨,但到底是生自己養自己的人,你能拿他怎樣。說多了不在乎,也就不說了。每次過來就找她母親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