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遭遇!三眼族 と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女人快速衝進路邊的綠化帶,那輛黑色越野立馬一個急剎,「蓬蓬蓬」三把黑色的雨傘打開,車上連司機一同下來了三名黑色西裝的男子,追著女人進入綠化帶。
關上後車窗,我把車停好,熄火,拿過那個紙板箱,打開一看,紙箱的內部有一個新鮮燒制的巴掌大小的圓形圖案。圖案內刻著複雜的線條勾勒出的花紋,極纖細,還冒著一絲絲煙氣,熱乎著。我伸手想試探觸摸下,圖案里射出一條電流警告性地打在我手指上,我吃了一疼便迅速收回了手。什麼東東……我封好紙箱,從副駕駛座上拿起雨傘,頓了頓,將變速擋擋頭扭了下提起來,這是我改裝到車上用來防身的一把日式短刀。
我把刀插進腰帶,推開門打開雨傘,閃到路邊,探出個頭觀察後方的情況。沒有動靜,我若無其事地走向黑色越野,從車窗望進去,沒有人。而一旁的綠化帶,則一片狼藉,我尋跡而行,穿過綠化帶后是一片田野。田野上水稻正盛,視線所及十分空曠,田埂上一前一後飛奔著一抹綠色的嬌影和三隻黑色的猛獸。
確實是猛獸,雨傘都已丟棄,西裝也已撕開,其中一名有190的個頭,渾身勁肉,箭步如飛,推拉得四周的水稻一片片倒伏。後面跟著的兩個,一個方臉的,一個尖嘴的,身手之矯健不遑多讓。
女人的連衣裙被提起綁在腰間,綁得很高,乃至於露出了白色的小內褲,她無暇在意,惟有細白的兩條長腿疾奔著。濺起的泥水沾滿全,又被雨水沖洗而下。
追在最前面的勁肉黑衣人在急追中信手一揚,甩出三把飛刀,直射向女人。女人察覺,用力向前一躍,就地翻滾,躲過來刀,隨即嬌軀迴轉,一手抬骷髏頭,一手按住,口念咒語,額頭那隻流血的眼睛頓時大大地睜開。眼睛里充滿著鮮血,血絲迸射而出,又馬上被雨水沖刷掉。咒語催動起骷髏頭,額頭的眼睛里發出絲絲藍色光線連入其中,從骷髏頭額頭的那個空洞里發出好幾條粗一點的光線射向三名黑衣人。黑衣人用手護住頭,渾不怕光線劃破衣服在身體上切割。
女人起身再跑,田野的盡頭是一座山,鑽進山林里也許是唯一的生機吧。但是發招后力有不濟,只見她作勢起身欲奔時,腿腳一軟,跌倒在地。額頭上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眼皮無力地耷拉著。
此時三名黑衣人紛紛近前,渾身勁肉的黑衣人抬腳用力踩到女人纖柔的腰上,腳跟對脊椎造成的重擊瞬間麻痹了女人的下半身。泥地里的她一聲哀嚎,痛得渾身發抖,眼淚、冷汗、雨水交織在適才那張清秀嬌美,白嫩可人的臉蛋上。
踩著她的那名黑衣人開口說道:「我們給你覺醒,是教你好好服務,不是教你背叛的,卑賤的螻蟻。」
一個方臉的黑衣人蹲下來,捏起女人的秀臉,拉扯她額頭的眼皮,看了一眼,說道:「16號的第三隻眼睛快死了,到時候死亡的視神經波及大腦,活不了幾天。」他又嘀咕了句:「奇怪,她的三眼能量應該還有半年的量,怎麼這麼快就枯竭了。」
勁肉黑衣人說道:「回收賢者顱骨和開啟者16號,等組織找到下一個有三眼族血統的人再繼續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彎下來攔腰拎起女人。提溜起纖細苗條的女人後,黑衣人掏走她懷裡的骷髏頭,啐了句:「真孫子,組織好不容易開發成功一個,希望她能開啟三眼族的秘密,怎麼能背叛我們呢?是實驗室的飯菜不好吃嗎?」
三個黑衣人有個共同的特徵,就是耳朵特長,彷彿西方神話里的精靈。尖嘴黑衣人的長耳忽然閃動了下,猛一轉身,看到一個打著黑傘,身高矮矮,約莫160cm出頭的年輕人站在他身後,距離不到一米。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一躍,撞到了方臉黑衣人身上。
方臉黑衣人用背震開他,不爽道:「幹什麼?濕糊糊的不要碰我。」尖嘴的沉聲道:「你有發現這個賤人族嗎?」方臉的回身一看,也嚇一跳:「是雨太大了?我居然沒聽到任何這個人接近的聲音。」他摸摸自己的長耳,感受了下聽覺靈敏度,隨後邪兮兮地笑道,「算他倒霉,讓他消失。」話方畢,兩人不約而同勁拳霸腿向年輕人襲去。
這名悄無聲息的年輕人,不是我是誰。在兩名黑衣人欺身而來準備發招的瞬間,我把雨傘向前用力一甩,一波雨水砸向前方,使得他們一時迷了眼。緊接著我沉下身形,平穩地向後快速移動,躲掉了拳腳力度爆發的範圍,「唰唰」,短刀出鞘,出刀一刀切拳,落刀一刀割腳。
「哇哇哇!」兩名黑衣人一人抱手一人顛腳,疼得直叫,尖嘴的更是痛腳難支,摔倒在稻田裡,又壓壞了些農民伯伯的血汗,令我憤怒。
就在勁肉黑衣人失神望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時,女人嘴角輕咬,柔腰一挺,適才耷拉著的雙腿用力上翻,纏住鎖緊他的脖子。趁勁肉黑衣人本能鬆開雙手去掰時,女人探手抓到骷髏頭,挺身翻坐到他的肩膀上,拿著骷髏頭的三個深邃滲人的眼洞對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說道:「試試螻蟻的味道。こことばな、ずばやき,射てよ,三つ目の力!」
女人額頭上無神灰暗的眼睛再次鮮活怒睜,更多的鮮血噴涌而出,大量藍色絲光奪目射向手中的骷髏頭。骷髏頭吸收了全部的藍光,從額頭的圓洞中射出一道粗壯雄猛的藍光直擊向黑衣人的腦袋。黑衣人察覺不妙,雙手不顧纏扼著脖子的嫩滑雙腿,使出全力向上推去。奈何,凌厲的藍光先洞穿了他,沒有一絲生機可偷。緊接著女人和骷髏頭也受到黑衣人餘力的重擊,飛向了半空,遠遠落在了後面的稻田裡,全身血氣顯而易見地淡去,讓本來就雪白的肌膚多了幾分蒼色。
我沒殺過人,但我殺人的技法,對人體和物體的理解,方圓十米,無人出我左右,這份自信,毋庸置疑。自從哥哥五歲修習劍術,十歲「守」,十八歲「破」,而後創立東楚明鏡流踏上「離」的道路。技法和心法的修鍊已是連天接地,隨風逐光,距離天人合一,只剩下年紀和歷練兩個關卡。我將紙箱擺成人體的高度,斬切了不下兩萬個,與人的切磋,也不下幾千場。說切你幾根汗毛,就絕不讓你見血,這是求精求准之劍的極致:以毛的長度來說,切到毛的幾毫米,幾微米,到幾納米,到鐵原子和角蛋白的距離,這份拿捏就是哥這流派對精準的極致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