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精靈族變故
亭內的陰重樓果真陰惻惻笑起來,真是人如其名,陰笑一陣,他才慢條斯理的悠然道:「不見黑冥兄足有百餘年了,想不到火氣仍是這麼大,難怪你還沒跨入到那個境界,聽說那小妞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希望你不用飲恨精靈城吧!」
這黑冥的外貌,比那陰重樓更令人不敢恭維,臉闊若盆,下巴突出,嘴如鳥啄,可那對大眼晴則活似兩團鬼火,身形矮胖,兩手卻粗壯如樹榦,雖身穿一身華服,卻沒有絲毫人氣,只像個殺人如麻的魔王。
除此之處,他脖子上還掛一串血紅色的珠子,更使人感到不倫不類,看來這人就是翼人族的黑冥魔王了,這次進攻精靈族,竟然是幾方勢力一起聯手,這真是讓葉凡沒有想到。
而且從他們的對答,可知他們在以前,彼此之間還是敵對的,這次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竟然聯起了手來,與此同時,葉凡也看出了他們對吹簫的青嵐夜是充滿敵意的。
黑冥魔王嘆吐氣揚聲,發出一聲咕鳴,左足踏前,右手從袖內探出,駭人的事發生了……他本已粗壯的手倏地脹大近半,顏色轉紅,隔空一掌朝亭內劈去。
周遭的空氣似是被他膨脹后的血紅巨手全扯了過去,再化成翻滾腥臭的熱浪氣濤,排山倒海般直卷進亭內去,聲勢當真駭人無比。
葉凡已對他有很高的猜估,但仍沒料到他的赤焰血手會如此邪門霸道,不由為青嵐夜擔心起來,心想自己怎都不能坐視不理,若是讓青嵐夜落到這些人手中,後果可真是不敢想像。
突聽……「蓬!」的一聲。
亭內的陰重樓出手接了一招,悶哼一聲,身子向後飄飛了出去,而黑冥魔王則只是身子微晃少許,顯是在真正的實力上,兩人硬拼一計,陰重樓吃了點暗虧。
黑冥魔王收回赤焰血手,呵呵厲笑道:「可笑啊可笑!堂堂邪王谷的谷主陰重樓,竟淪落至給老子輕輕一拍,差點連卵蛋都給老子擠出來,可笑更可悲!」
就在這時,勁風疾起。
葉凡只見人影猛閃,亭內的陰重樓再次搶了出來,抽出背後鐵劍,二話不說,就是直接的一記強攻,但落在葉凡眼中,卻看出這一劍一點也不簡單,劍招玄妙,身法與劍法相配,更顯變化多端。
黑冥魔王寬厚的手掌幻出漫天掌影,出招抵擋了一計,冷笑道:「邪王劍也不過如此!」但他口中雖說得輕鬆,但神情卻凝重之極,兩隻暴脹轉紅的手掌滑上滑下,化作漫天火焰般的赤手掌影,迎上巨劍……
只聽……「蓬!」一聲,勁氣交擊,四周虛空連同樹葉,全都一一化為了粉末。
黑冥魔王往後一個蹌踉時,陰重樓已退回亭內,獰笑道:「老子邪王劍的滋味如何!」黑冥魔王此時才剛立穩,臉上陣紅陳白,也不知是他運功的情況,還是因為羞慚而來的現象。
葉凡卻是暗暗心驚。
這個傢伙都是超越了真神境界的存在,隨便找一個放到天命大陸去,都是橫行一方的霸主級人物,現下竟然有兩個之多,怎不教人驚異,以他目下的身手,要應付任何一人,可能還不在話下,可如果同時與他們兩為敵,就會感到吃力了。
黑冥魔王尚未來得及反口相駁,一陣嬌笑聲從山路傳來,嬌嗲得令人心酥的女子聲音介面道:「我的邪王哥哥,黑冥小弟,數百年了!仍要像當年那樣,一見面便狗咬狗骨,不怕我天女宰了你們嗎?」
葉凡心中差點叫娘!這些退隱數百年的魔頭一個接一個的不知從那裡鑽出來,竟然為的都是和青嵐夜有著瓜葛精靈族而來,難道這些傢伙真與精靈族怨恨極深,還另有其他原因。
心中想法未完,空中人影一閃,一個千嬌百媚的綵衣艷女出現在黑冥魔王之旁,還作狀向陰重樓挨過去,陰重樓卻如避蛇蠍的橫移了數十丈,到了上山的路口處才立定,駭然道:「你要找人親熱,就找你的魔王老弟吧!」
黑冥魔王嘿嘿乾笑道:「老嘆兄恁地好介紹,還是留給你吧!」語音未落,已是閃身退後了百多丈,看來他比陰重樓更怕這個突然出現的天女。
葉凡則聽得糊塗起來,天女一來,忽然間,黑冥魔王和陰重樓由仇敵,又變為言笑甚歡的老朋友,再沒半分火藥味兒,空前一致的聯起了手來。
天女宮裝彩服,年紀乍看似在雙十之間,要細看下才知歲月不饒人,眉梢眼角處隱見蛛網般往鬢髮放射的魚尾紋,但其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活像冥府來的美麗幽靈。
兩人一跑,只見她跺足嗔道:「你們算是甚麼東西,竟敢把我天娘子來個你推我讓的,哼,總有一天我要教你們跪在地上舐老娘的腳趾。」
震天長笑自遠而近,一道本是低沉的聲音卻故意裝得陰聲細氣的緩緩道:「他們不敢要你,就讓我半魔行照單全收吧!」這一下,葉凡終於色變,他的吃驚是有理由的。
先前遇到兩人,他自信自己拼盡全力,還能宰了他們,可當那天女一到時,他就立即放棄了心中的想法,知道這事已是不可能了,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一個半魔行,葉凡就算再自大,也只得擇路而逃了。
這四人都是超越了真神境界的存在,葉凡遇到四人中的任何二個,或許還能慘勝,遇到其中三個,他還可以邊戰邊逃,若是遇到四個,讓他們圍了餃子,就真有可能讓他們吃了。
透過枝葉瞧下去,由葉凡的角度,刻下只能看到俏立崖邊的天女,當半魔行的聲音傳來時,她先是玉容微變,隨之才綻出媚笑,可知亦可能像葉凡般心中震駭。
倏地,一道人影挾凌厲的破風之聲,現身在五丈高處,然後像從天上掉下來般,筆直下降,落在天女之旁,落地時全無聲息,似乎他的身體比羽毛還輕。
葉凡屏息靜氣,一動不動,運功收斂毛孔,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惹起來人的警覺,就可能要發生一場死戰。
半魔行臉如黃□,瘦骨伶仃,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眉梢額角滿是凄苦的深刻皺紋,但身量極高,比旁邊身長玉立的天女高出整個頭來,半魔行一到,天女下意識戒備地挪開少許。
半魔行雙手負后,環目一掃,仰天發出一陣梟鳥般難聽似若尖錐刮瓷碟的聲音,以他獨有的陰聲細氣眯著眼道:「數百年哩!難得我們四個老傢伙還能聚首一堂,廢話少說,人是我的,至於那顆自然珠你們喜歡爭個焦頭爛額,悉從三位尊便,本半魔尊不會幹涉。」
他只敢自稱半個魔尊,看能也是顧忌著魔靈界那位唯一的魔尊,以半魔行這樣的凶人也這麼忌憚魔靈界之主,由此可想,那魔尊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陰重樓冰冷的聲音從亭內傳出道:「你打的確是如意算盤,先把人要去享用,吸取她全身的陰元,待我們為爭自然珠拚個幾敗俱傷后,才再來檢便宜。世上怎有這麼便宜的事!」
半魔行眼中閃爍殘忍兇狠的異芒,怪笑道:「陰重樓你的魔尊夢定是仍未醒覺,看來還得本半魔尊親自點醒你。」
先前與陰重樓本是水火不相容的黑冥魔王插入道:「半魔行恰好錯了!陰重兄不但非是尊夢未醒,反是因太清醒才看出你居心叵測!」說到這裡,望向天女道:「好妹子,你怎麼說?」
天女媚笑道:「黑冥小弟的話姊姊當然同意哩!」忽然之間,這先到的三個人突然團結一致,抗沖半魔行這個最強的大魔頭。
半魔行若無其事的道:「既然三位愛這麼想,我也不好勉強,勉強亦沒有好的結果,就讓我們把自然珠分成四份,人則讓我先吸走一半的精元,之後你們愛把她如何處置,本人一概不聞不問。」
天女「哎喲」一聲,無比嫵媚地橫他一眼道:「半魔大哥何時學懂這麼精打細算,而且,此次前來主要是為徹底消滅精靈族,現在人還未滅,就在這裡分配起了好處,也太早了點吧?」
半魔行仰天大笑道:「少說些推三阻四的話,你們三個這數百年來難道仍然不知長進?不明白世上有弱肉強食的道理?是否要我大開殺戒才乖乖依從本人的吩咐?」
陰重樓陰惻惻道:「小弟、妹子,人家半魔大哥要大開殺戒,你們怎麼說?」
黑冥魔王倏地移到天女旁,探手挽住她的小蠻腰,還在她臉蛋上香一口怪笑道:「妹子怎麼說,哥哥我自然和你共進同退,比翼齊飛,有難同當!」
天女在他攬抱下花枝亂顫的笑道:「當然是和你有難同當卻…不能同死!」當她說到「不能同死」時,語調轉促,玉指成爪,重抓在了黑冥魔王的頭頂。
黑冥魔王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嘶,隨後整個人讓天仙拋飛開去,滾往一撮草叢去,旁窺的葉凡那想得到有此變化,一時看得目瞪口呆,這娘們也太狠了吧,怪不得人人都對她敬而遠之。
同一時間破風聲起,陰重樓從亭內疾退後遁,而半魔行則箭矢般往他追去,兩個人迅速沒入亭后依峭壁而生的密林去,一時間,狂喝怒叫之聲不斷。
天女悠悠地來到俯伏不動的黑冥魔王旁,嬌嘆道:「黑冥小弟你確是沒有絲毫長進,這年頭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能輕信,念在一場緣份,就多贈你一腳吧!」言罷,抬起左腳,輕輕一挑。
只聽……「砰!」的一聲,黑冥魔王應腳滾動,直至撞上葉凡藏身的大樹腳根處,才停下來,天女冷冷瞧了一眼,隨後徑自上山,沒有回頭。
葉凡瞧得頭皮發麻,如此兇殘狡滑、無情無義的狗男女,他尚是初次得見,這魔靈界中的老魔頭當真沒有人性,正不知應否立即追上去幹掉天女時,忽感有異。
本該死得極透的黑冥魔王,竟從地上若無其事的彈起來怪笑道:「不長進的只會是你這個臭婊子,你們今趟還不中計。」言罷得意的怪笑幾聲,飄然去了。
葉凡驚異得差點渾身麻木,這些魔人行事,果然詭異莫測,深吸一口氣后,戴上銀色面具,跳下樹來,追著半魔行和陰重樓的方向攀山而去。
一路上遇到阻擋之人,三下五除二,就揮手打發了,現在看到這四大魔人出現,他極其擔心青嵐夜的安全,這四個邪門之極的凶人的出現,使他深切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兩句話的含意。
青嵐夜敢以簫聲引動這四個凶人,不知道她有多少把握去應付他們,只要一個不小心,落在任何一人手上,那她可就真生不如死了。
追著半魔行等人進入一片森林,行了半晌,出了林子,前面出現一座巨大的殿宇,當數千層石階盡於腳底,洞開的殿門內發出一種黑沉沉的,透出腥血的氣味。
葉凡沒有絲毫猶豫,跨過門檻,踏進了殿宇。
燈火倏地亮起。
葉凡定神一看,只見一位長發垂腰的女子,正背對著他,葉凡環目一掃,正奇怪為何半魔行等人一個不見,青嵐夜那清越甜美的聲音在他耳旁輕輕響起道:「請問前輩是那一位高人?」
葉凡微微改變了一上聲帶,淡淡道:「姑娘轉過身來一看,不就可知老夫是誰嗎?」
青嵐夜柔聲道:「前輩武功雖然高明,卻非我等待的人,若只是偶然路過,聽得簫音尋來,那晚輩要奉勸前輩立即遠離,否則將捲入毫無必要的種族恩怨里。」
葉凡怪笑道:「我偏不信邪,要在旁看看,姑娘不用理會老夫的生死。」說罷大搖大擺逕往靠門的一角,在那裡尋得一座,貼牆挨坐了下來。
青嵐夜仍是背對門口,半身隱於黑暗之中,凝望著殿門口,上半身似若融進了黑暗之中,不但強調出她如雲秀髮的輕軟柔貼,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益顯優美曼妙的線條。
只是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便使人感到她秘不可測,秀逸出塵的奇異美麗。
她始終沒轉過身來,幽幽淺嘆,似是遇到精靈族這種生死危亡之際,再沒有興趣去管葉凡的行止。
異音驀地在廟外響起。
初聽時似是嬰兒哭啼的聲音,接著變成女子的慘呼哀號,以葉凡的修養,又明知是有人弄鬼作怪,都有毛骨怵然的反應,不由想起人魚族以音惑敵的邪功,看來這也是與之一樣的神通。
青嵐夜卻置若罔聞,依然是那麼閑雅平靜的姿態。
外面的魔音再起變化,從忽前忽後,左起右落,飄忽無定,變成集中在殿門外的廣場,且愈趨高亢難聽,變成鬼啾魅號,若定力稍遜者,不捂耳發抖才怪。
那就似忽然到達修羅地府,成千上萬的慘死鬼,正來向你索命,魅影幢幢,殺機暗蘊。
葉凡心中大懍,在這種情況下,知道自己不能大意,否則很有可能讓魔音侵入心神,忙排除萬念,守心於一。
青嵐夜又幽幽輕嘆,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枝竹簫,放到跑邊,卻沒有吹奏出任何聲音。
葉凡正感事有蹊蹺時,一絲清音,似在地平的遠處緩緩升起,然後保留在那遙不可觸的距離,充滿生機地躍動,無論鬼啾聲變得如何扭曲可怖,刺耳凌厲,遮天蓋地,仿似能把任何人淹沒窒息的驚濤駭浪。
可是青嵐夜奏出的音符,卻像一葉永不會沉沒的小扁舟,有時雖被如牆巨浪沖拋,但最後總能安然徜徉,葉凡心中亦翻起千重巨浪,因為他首次親歷以音入道的超凡神通,得益之大,實難以盡述。
他終於又把握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世界生萬物,萬物且可為道,過於專橫,反到落了下層。
他再次完全迷醉在青嵐夜那靈妙的簫音里,從她的音韻里,他清楚感到青嵐夜是一位真正的淑女,似是平凡的音韻,卻是無比的動人,沒有絲毫做作地溫柔。
陰陰鬼聲不住消退,直至徹底沉寂下來,只余仍是溫柔地充盈於天地令人耳不暇給的簫音。
簫音忽止。
青嵐夜淡淡道:「貴客既臨,何不入殿一晤,精靈族此任護法青嵐夜在此恭候四位前輩仙駕。」言罷,風聲疾至,殿中燈火倏滅,青嵐夜閃身而出。
接著是怪異尖銳的呼嘯聲和勁氣交鋒的連串驟響,不絕如悶雷迸發,后所有交手的聲音像驟然發生時那麼突兀的消斂。
殿中燈火再度亮起。
青嵐夜仍靜立殿中,美目卻落在了葉凡身中,眼中露出一絲驚詫之色,另一邊近門處是天女,此時披頭散髮,臉色蒼白,顯是在適才交手時吃了暗虧。
青嵐夜柔聲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隨後又轉身看向天女道:「適才交手,你已被這位前輩所傷,請勿再逞強出手了,若是這樣,實在太不自量力,走吧!遲恐不及。」
天女驚異不定地瞥了靜坐一角的葉凡一眼,厲聲道:「他是誰?」
青嵐夜淡淡道:「我怎知道?」
就在這時,半魔行那道可令任何人終身難忘,似刀刮白骨般聽得人渾身不舒服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在殿外響起道:「還以為你這丫頭真有什麼不凡的本事,原來只是個蠢丫頭,這**只是派來摸你底細的先頭部隊,現在你有多少斤兩,已盡在本人計算中。」
葉凡聽得目瞪口呆,不是奇怪天下間竟有像半魔行這種人,而是不解為何天女被人這般擺布侮辱,仍能甘然受落。
可可願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旁人有甚麼話好說的。
青嵐夜仍是神態閑雅,從容自若道:「想不到二百年前名列魔靈界三大界王之一的半魔行尊者是如此膽小和淺薄之徒,只徒逞口舌之快,卻無膽登堂入室,是否顧忌這位偶然路經的前輩呢?」
葉凡糊塗起來,這些人好像都是老相識,魔靈界還沒入侵天命大陸,卻是內亂了起來,還真是出人意料。
天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道:「半魔老大,放心吧!這位老前輩絕非是魔尊親臨,不過休想我會為你出手試探。」
半魔行的聲音到了殿中,厲嘶道:「為甚麼不肯?」
天女聳肩道:「老娘怕了他嘛!若惹得兩個人夾攻我一個,你又見死不救,那時我豈非自尋死路,老娘才犯不著為你這麼做,白白丟了性命。」
葉凡此時始知原本這些人與魔尊是敵對者,難怪他們要在魔靈界攪風搞雨了,可以半魔行那麼厲害可怕的魔功,仍如此畏首畏尾,可想而知,那魔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只聽……「轟隆!」宮殿之頂破開一個大洞,隨著木碎瓦屑,半魔行從天而降,落在天女和青嵐夜間的位置,利如鷹隼的目光直射葉凡。
葉凡暗忖是時候了,就在對方雙腳觸地的同一剎那,猛地起立,與半魔行針鋒相對的四目交投,啞聲笑道:「你這小鬼終於肯來丟人現眼嗎?」
半魔行顯然不認識葉凡,聚精會神地瞧他好片晌后,皺起眉頭道:「老頭子的口氣真大,給本人報上名來,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喚我作小鬼。」
葉凡為之啼笑皆非,像半魔行這般欺善怕惡的絕世強者確是世間罕見但亦更見其卑鄙無恥的性格,倘一旦給他摸清底細,其恃勢凌人的手段亦將會是空前絕後的狠毒殘忍。
心中同時想到一個和眼前一切毫無關係的另一個問題,既然他們這麼懼怕魔尊,又怎麼敢出來與魔尊作對,莫不成真是魔尊出了什麼叉子,才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
一邊思索,一邊隨口答道:「老夫成名之時,現在魔靈界之主魔尊還在吃他娘的**,你這小傢伙更是還沒有出世,少說廢話,老夫今天出世,正想找人血祭,現在看你挺順眼的,只好把你宰了,出手吧!」
半魔行可能在這個世界從未聽過有人敢如此向他說話,一時愕然以對,當然,若非他眼光高明,感應到葉凡強大的信心和強凝至莫可與之匹敵的氣勢,致令他舉棋不定,早痛施殺手。
陰惻惻的笑聲從門外遠處傳過來道:「好笑啊好笑!半魔行你可真是丟我輩之臉,難道是因為你的小膽兒早在二百年前給魔尊嚇破,否則怎會厚顏至此,給人喊打喊殺,仍要把頭縮到龜殼內。」赫然是陰重樓充滿嘲弄的聲音。
天女色變道:「半行魔你今天是怎麼攪的,區區一個陰邪王都收拾不了!」
葉凡不待半魔行作出反應,冷笑道:「女娃娃你不是亦毫無長進嗎!」接著大喝道:「黑冥魔王!你給老夫滾出來,讓這位娃娃他細瞧瞧。」
天女嬌軀劇震,與半魔行臉臉相覷,愈發覺得葉梵谷深莫測。
「唉!你這老頭兒究竟是何方神聖?現在連我黑冥魔王都很想知道。」聲音由遠而近,黑冥魔王垂著兩手,大踏步走殿來,直抵天女身旁,狠狠瞪了天女一眼,視半魔行如無物。
半魔行忽地捧腹大笑道:「好個黑冥魔王!竟然已修成了黑魂不死術,厲害!佩服!」
葉凡恍然大悟,難怪天女殺不掉黑冥魔王,看來是黑冥魔王用什麼邪術騙過了他們,在演戲給半魔行和天女看,目的自是希望半魔行和陰重樓、天女三人斗個三敗俱傷,這些邪人的爾虞我詐,確非常人所能想像。
青嵐夜仍是背對各人沒有絲毫動靜,彷似背後發生的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殿門黑影一閃,陰重樓出現大門后,臉無表情地盯著葉凡,淡淡道:「外敵當前,我們是否應先解決敵人,才輪到算自家人的恩怨,這人很有可能是魔尊派來的!」
「慢!」青嵐夜一聲輕喝,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扯到她身上去,這神秘的美女終於緩緩轉身,面向各人,半魔行、陰重樓、黑冥魔王、天女四人的凌厲目光一瞥后,全都將目光移往她修長纖美的玉掌托著的一個紫金閃閃的小晶球上。
看到那個東西,四人同時劇震。
接著半魔行、陰重樓、黑冥魔王、天女同時搶前,要往青嵐夜撲去,青嵐夜縴手一揚,紫金晶球脫手射出,穿過瓦頂的破洞,到了殿頂上空。
四人衝天而起,撞破殿頂,緊追晶球而去,交手的掌風拳勁,爆竹般響個不停。
青嵐夜向葉凡招招手,還微微一笑,接著繞往一面石壁之前,葉凡對青嵐夜友善的態度大惑不解,但此時豈容多想,忙追在她背後,青嵐夜輕手一推,只聽一陣……轟然之聲傳來。
身前頓現一道活壁,露出一道深進地下的石階,向來到身旁的葉凡道:「隨嵐夜來!但每個落腳點均須依足嵐夜,否則會有觸發殺身禁制。」青嵐夜輕身躍起,似若在黑暗的地道中充滿活力的精靈,在前方迅疾騰挪閃躍,左彎右曲,不住下降。
數百多級石階轉眼盡於腳下,青嵐夜在一個明顯經由人手開鑿出來的圓洞停下來,轉過身子望著追下來的葉凡道:「歡迎到伏魔洞來!」
葉凡往洞口瞧去,毫光掩映下,洞口兩旁竟鑿有字樣,左邊是「一入成魔」,右邊是「再入滅神」,不由大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青嵐夜微笑道:「魔尊現在正在閉關,沒空處理魔靈界的事,才得以讓那四個魔頭橫行魔靈界,我本想照著魔尊的指示,憑一己之力收拾這四個凶邪,現在多你幫手,自然更有把握,你這一趟來,是為對付魔尊的么?」
葉凡失聲道:「什麼?」
青嵐夜聳肩道:「若非從你戴的面具猜到你是誰,我怎肯把你帶到這裡來。」
葉凡百思不得其解道:「我這銀色面具可沒在你面前暴露過,你從何可猜到是我?」
青嵐夜淡然道:「因此青雪風時常和我說起你的事,對於你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葉凡散去臉上的面具,苦笑道:「原來給人揭破身份,感覺是這麼尷尬兼窩囊的。」
青嵐夜無驚無喜的仔細端詳他好半晌后,點頭道:「現在我完全放心了!」
葉凡愈法感到她的難以測度,愕然道:「我可是來殺魔尊的,你放什麼心。」
青嵐夜似在細心傾聽上面入口的動靜,隨口應道:「我擅長臉相觀人之術,故知你不是奸妄之徒,大可以放心,就算你是來殺魔尊的,也只是為了兩界不發生大戰,所以絕非壞人。」
驀地半魔行令人心生煩厭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下來道:「洞里的那兩個小賤人,你若不給我滾出來,要勞煩我下來找你們,我會教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冥魔王接著怒吼道:「小賤人竟敢拿假自然珠來騙我們,真的自然給究竟在那裡?現在魔尊閉關,可沒有誰能護得住你,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迴響轟鳴,聲勢駭人。
青嵐夜柔聲道:「真正的自然珠當然在我這裡,有本事下來拿吧!順便再告訴你們,魔尊五個月後,就會破關而出,到那時候,你們若還不能借著自然珠凈化你們體內的魔焰,就等著自焚而死吧,我要走了!」
向葉凡打個招呼后,飄往洞內更神秘莫測的空間去。
在青嵐夜的帶領下,葉凡來到一個像個放大千萬倍蜂巢般的奇異天地,在這個巨洞的前方,分佈數百個口,各洞主支連接,其間洞洞往下深延,左彎右折,曲折離奇,洞內有洞,大洞套小洞,洞洞相通,令人如入迷宮。
葉凡隨青嵐夜進入其中一個寬達丈許的洞穴后,正要說話,青嵐夜湊到他耳邊道:「不要高聲說話,這裡已是滅魔陣的核心,稍有意,就可能觸發大陣,反會將我們自己困在里。」
葉凡聽得毛骨怵然,暗忖:「若是如此危險,為何仍要扯著我下來,莫不成,你這小妞為了你的魔尊,竟想將我也困死在這裡。」青嵐夜此時差點把半邊嬌軀挨進他懷裡,瞧穿他心事般道:「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葉凡茫然點頭,鼻內貫滿她清幽的發香,只得轉移話題道:「什麼是魔焰,那四個魔頭好像很怕那東西似的!」
青嵐夜在他耳旁呵氣如蘭的道:「因為那是魔尊用來控制他們的手段,魔焰就是魔尊自己體內的真命之火,他在閉關之際,怕這四人心存歹念,利用神通將魔焰植入了他們體中,想以此牽制他們。
可不知道他們從那裡打聽到精靈族的自然珠是魔焰的剋星,所以才敢背著魔尊,強行攻滅精靈族,為得就是精靈族的鎮族之物……自然珠。」說到這裡,入口處異響傳來,顯是半魔行等人正摸下洞來,不過行速甚緩,小心翼翼。
青嵐夜忽地轉過身來,勾著葉凡脖子,葉凡嚇了一跳,心想這可非是宜於投懷送抱的時機,青嵐夜的身體仍和他保持寸許的距離,右手摸上他的背部。
卻突聽青嵐夜低聲道:「我把自己體內的靈力渡入一部分到你體內,讓滅魔陣誤認你為主,等陣法發動時,裡面的禁制就不會攻擊你了,等會動手時將大大有利。」葉凡心中苦笑,同時為誤會她而有些不好意思。
青嵐夜續道:「我們要把他們引進滅魔陣的核心地段,到那個時候,就是滅魔靈不能攪殺了他們,也能困住他們數年,等到魔尊出關之日,那時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你負責動手引人,我則負責開啟陣法,明白嗎?」
此時此刻,葉凡還能說些什麼,只得淡然道:「一切謹依吩咐!!!」
青嵐夜道:「那好,我現在就開啟陣法!」話尚未完,四周一暗,接著便是四方竟逐漸亮起來,且色彩繽紛,以黑色為主,伴有淺黃、棕黃、土黃、石綠多種顏色,光澤雖暗,但當他功聚雙目時,足可清楚視物,頓時大為放心,知道這陣法果真對自己沒有影響。
這時,青嵐夜附到他耳旁低聲道:「待陣法全部啟動后,你自行選擇伏擊的位置,這四人都是死有餘辜的姦邪,殺一個兩界世人都會活得安樂一點,下手絕不可留情。
當然,若你不幸戰死,我會發動絕殺陣,封閉這裡的空間,和他們來個同歸於盡,為你報仇,記著我會為你營造偷襲的機會。」
「還有個可以絕殺的大陣!」葉凡心中大懍,朝她瞧去,只見青嵐夜美麗的眸子異芒閃爍,射出令人肅然起敬的神聖採光,忽然間,葉凡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處境,低聲道:「姑娘長得真美,但可不能以這個誘惑在下。」
青嵐夜先是為他第一句感到的有些竊喜,可但聽到後面一句,不由露出一霎錯愕神色,深深瞧他一眼后,才嬌嗔道:「你怕什麼,就算死,也有我陪著你,不會寂寞的!」言罷,再白了葉凡一眼,才轉身飄往另一洞穴去。
「這丫頭應該不會為了魔尊的大業,真與自己同封於此吧!」葉凡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此時已無暇思索青嵐夜眼內豐富的含意,收攝心神,躲到一條從洞床豎起的巨石柱後去。
這是半魔行等人滑行急翔的破空聲自遠而近,這些聲響清楚傳入了葉凡耳中,葉凡深吸一口氣,靈力遍行全身經脈,全神蓄意,只待陣法一開啟,就靜候最佳的偷襲時機。
這時半魔行一行人的破空之音清晰可聞,加上這裡通道眾多,和各方石壁撞到一起,便有著多重回響,使氣氛更趨凝重,殺機也更加濃烈了。
這時,空中一股淡淡血腥之氣傳來,葉凡微微一怔后,旋則恍然明白四人剛才搶奪假的自然珠,為了能去掉體內的魔焰,肯定是爭持激烈,以致無不負傷。
心想青嵐夜還確是智勇雙全,謀定後動,先以假自然珠削弱四人的實力,再引他們進入滅魔陣加以殲殺,最不濟也可以來個同歸於盡,只不知自己會不會也成為她的犧牲品。
風聲驟響,四個那人現身洞內,離開葉凡只有數十丈許的距離,但由於這裡已是有著濃濃的黑氣迷漫,所以只是葉凡看到了他們,他們卻沒有看到葉凡,就是如此,那四個魔頭人人臉露狐疑之色,顯是知道此非善地。
葉凡則喚出天劍,準備偷襲。
這時,只聽陰重樓壓低聲音道:「我有種很不祥的感覺,不若先退出去,再想辦法。」
正在傾耳細聽、查探敵酊的半魔行冷笑道:「不要耍把戲,你不過是想騙走我們,自己再潛進來擒人取珠吧!哼!誰都知道自然珠裡面的能量,只夠三個人去除魔焰,所以誰都不會放棄的!」
陰重樓氣得說不出話來。
天女道:「那小賤人定是躲在附近,我們分頭去搜索,這是我們唯一脫離魔尊控制的機會,時間已是不多,若是等魔尊出關,我們就有等死了。」
半魔行狠狠道:「休想讓我再信你這**,要不是你蠱惑了老子,說精靈族的自然珠能去除我們身上的魔焰,我又怎麼會背叛魔尊,現在弄得現在上也不成,下更棘手時!」
黑冥魔王怒道:「少說廢話了,要不是你本來就心存反意,別人又如何說得動你,這鬼洞危機四伏,我們若不同心協力,死透爛透仍不知是甚麼一回事,看看這些魔霧,就知道是那鬼丫頭在玩把戲了。」
陰重樓道:「幸好這些魔霧還不能侵透靈識,是以……」話猶未已,他突然驚咦一聲,眉頭一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正在這時,空中的魔霧突然滾動了起來。
四人同時一怔,迫不及待的朝洞外掠去,葉凡閃電掠出,在那些魔霧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一劍朝走在最後的陰重樓劈去,他所到處,滾動的魔霧果然全避開去。
他的掌中的天劍積蓄不發,至離對方後背心只三寸許時,劍芒始猛吐而出。
只聽……「砰!」地一聲傳來。
表面上看他這一劍似乎劈了個結實,那任他是當今魔尊,亦要一命嗚呼,但葉凡卻心知肚明事非如此,當天儼距離陰重樓的后心只寸許時,對方生出反應,往左微晃,避過後心要害,只讓葉凡劈在右肩胛處。
憑葉凡現時的功力,對方又因內訌受創在先,怎也該可把敵人的肩胛骨擊個粉碎,豈知在觸衣的剎那,陰重樓整個肩胛骨竟令人難以相信的連著手臂縮回了體內,同時生出一股強大的卸勁,化去他大半功力。
接著陰重樓慘哼一聲,往前蹌踉,但在拋飛之際,左手一揚,滿天寒光向葉凡襲來,反擊之凌厲兇猛迅捷,無不出乎葉凡意料之外,此時在前面的半魔行等回頭瞧了一眼,見兩人戰作一團,天女竟嬌笑道:「這人就交由陰重樓獨自應付吧!」
三人就那麼不顧而去,連多看半眼的興趣都欠奉。
突然聽……「蓬!」一聲,葉凡仗著自己的防禦生生擠進了那片寒芒之中,可就在這時,一股山洪暴發股的勁氣往自己身上襲來,事出意外,葉凡連忙閃退,躲過了這一擊。
回頭一看,葉凡頓時抹了一把冷汗,那三個混蛋明明已離開了,這時候卻突然又出現在了他後方,這真讓他吃驚不已,直到這刻,他才明白為何青嵐夜要抱著以身殉敵的心意與他們相鬥了。
那是因為這四個邪人實在太厲害,自己在這般有利的條件下,再加上偷襲,不但沒有殺死陰重樓,還反讓他們陰了一把,面對後面三人的攻擊,葉凡微微咬牙,身形一閃,速度突然暴增,再次朝陰重樓撲了過去。
見到在這般情況下,葉凡竟然還敢朝自己撲來,陰重樓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幻成一隻巨大的拳頭,狠狠朝葉凡的天劍砸了過去,拳劍相擊,但聽……「啊!」的一聲慘呼。
陰重樓如餓狗搶屎般往前仆跌了出來,在此途中,口中噴出一蓬血花,而葉凡則是身子微晃,臉上閃過一絲紅芒,藉機遁入了魔霧之中,隱藏了起來。
陰重樓滾倒地上,正欲爬起來,卻突然臉色一變,怒吼一聲,臉上現出奇異的鮮紅色,接著張口噴出一股血柱,一分無數血絲,血絲又幻成血爪,向虛空某處抓去。
這時,那處虛空的中葉凡突然現身而出,閃了過來,如此慘烈的邪功神通,葉凡尚是首次遇上,以足尖支持整個人的身體重量,突然彈身而起,當血箭以毫□之差擦胸而過時,倏又回滾過來。
這時轟然之聲不絕於耳,無數的血爪射中石壁,整個石洞之中,都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迴響,陰重樓那想得到葉凡有此驚人怪招,避過自己以為必殺的一招,又可原式不變地攻來,縱有千百般邪功秘技,也來不及施展。
突然間,葉凡的身影在他陡然消失,陰重樓臉色大變,知道不好,可一切都遲了,只聽他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隨後滿臉驚駭,緩緩的低頭,望著那從胸口處,透出來的一截鋒利劍尖……
「呵呵,抱歉,要怪就怪你的同伴吧…」在他身後,淡淡的微笑聲,夾雜著一絲森冷,飄進了他的耳中,陰重樓的鮮血從嘴角溢流而下,很是艱難的側過頭,看向那張人畜無害地白皙臉龐,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你……」聲音在鮮血咕隆間,有些嘶啞地傳出,葉凡手中天劍在陰重樓的胸口露出了一截劍尖,不過陰重樓似乎也在竭力地運轉功力,想將劍尖逼出體內,不過有著葉凡親自把持地天劍豈是那麼容易逼出來的。
冷冷看了後面追來了三人,葉凡猛然抽出了陰重樓體內的天劍……只聽……「啪喇!」葉凡的天劍再次閃電劈在他前額處,順勢從他上方標竄而過,沒入洞穴去,陰重樓后枕重重撞在後方地上,立斃當場,身首分成兩半,掉往一旁。
生死確只是一著之差,這時半魔行三人終於追了上來,只是此時那還有葉凡的身影,他們雖然算計的夠准,但卻是低估了葉凡的實力,以為葉凡怎麼也不可能,在一一對斗之下,能擊殺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這時的三人再也不敢大意,只是淡淡看了已死去的陰重樓一眼,隨既再也沒有了任何錶情,為了自己的老命,空前一致的團結了起來,三人相靠,嚴防著隱藏於黑暗中的葉凡。
此時三人真正結合到了一起,到真讓葉凡為難了起來……
「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的實力已達到了這樣的境界…」一陣清靈嬌笑聲,忽然的自身後響起,隨著笑音的落下,一道白色倩影自天際閃落而下,落在了葉凡身旁。
「陣法已經開啟了么!」葉凡伸了個懶腰,回望著青嵐夜道:「現在陰重樓已死,但另外三人卻死死抱成了一團,以我們的實力,若是硬抗,恐怕要付出不少代價!」
「不用,四人已死一人,那他們就絕對不可破陣而出了,就等到魔尊出關后,再親自然處治他們吧…」青嵐夜秀眉一皺,掃向陣中的三人,突然開口道。
「他們在外面殺了那麼多精靈族人,你又費了這麼大的勁才將他們誘來,就這麼放過他們……」聞言,葉凡微微一怔,隨既冷淡道:「你心中打著什麼主意!」
「他們都是魔尊的左膀右臂,魔尊出關后,自有法子再重新收服他們,所以……」青嵐夜停頓了半晌,才道:「所以,在沒有得到魔尊的指示前,我們不應該殺了他們!」。
「哼,那只是你的魔尊而已,並非我的,不過,你既然要留下他們,我也不管了…」葉凡隨意聳了聳,冷笑道:「你要是以為他們在將來我與魔尊的決鬥中,能助魔尊對付我,可能會大失所望的…」
「你千萬不想多想,我留下他們,也只是不忍心讓你再冒險而已,若是真逼急了陣中的那三個魔頭,他們可能都會使用化魔大法,到時候與你拼個同歸於盡…」青嵐夜話還未完。
只聽葉凡道:「好了,你我各為其職,你心中怎麼想,我也不能左右,現在精靈族正面臨絕殺,現在這三個魔頭已困於此,我們還是出去解決外面的事吧!」
「此話不錯,我們走吧…」青嵐夜點了點頭,望著那魔霧盡頭的一個光洞一眼,一把拉著葉凡如同風一般的竄進其中,出了滅魔陣后,青嵐夜才道:「雖然你是天命大陸這無數年來獨一無二的天才,不過你和魔尊比起來,卻是不止差了一籌…」
寬闊的大殿之中,青嵐夜修長的睫毛微微眨動著:「雖然兩界之中並不缺乏天才,不過魔尊的天賦,絕對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五歲跨入天聖境界,十歲跨入天神,二十歲晉入真神境界,成為魔靈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王。
三十歲,修為雖停止不前,但他卻自行閉關不出,待出關之際,已是跨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打個整個魔靈界沒有敵手,終成一代魔尊……而最近我又接到消息,魔尊,甚至可能在原的基礎上又有了突破…」
「真有這麼強……」聽到這,就以是葉凡的冷靜,也不禁臉色微變,滿臉難以置信。
「我沒必要騙你,是以你說我要利用滅魔陣中的三個魔頭助魔尊對付你,恐怕已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在你與魔尊與決鬥中,你能取勝的機會少之又少…」青嵐夜搖了搖頭,苦笑道。
「這還真是麻煩了,沒有想魔尊竟然這麼變態………」葉凡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本來遇到滅魔中的那四個傢伙,已是動搖了我的信心,現在聽了你這番話,更是讓我心涼了……哦,對了,魔尊真要五個月後才出關么?」似是想起了什麼,葉凡忽然的問道。
「這只是我用來騙那四個魔頭的…」青嵐夜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魔尊會什麼時候出關,說不定是明天,也說不定是明年……」
葉凡眉頭一皺道:「不管怎麼樣,我與他之間的一戰終是不可避免!」
「聽說你在天命大陸將魔傲那傢伙趕到上界去了,是不是有這回事!」青嵐夜美目微微轉動,嫣然笑道:「若是如此,人家還真要謝謝你了!」
「我為你宰了陰重樓,你不謝謝你,你如今卻為了魔傲的事來謝我,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望著那雙微微彎起地柳眉,葉凡鬱悶的道:「以為魔尊為了他的兒子,不會輕易放過我!」
「呵呵,我可沒這樣說,魔傲那傢伙也是個奇才,虎父無犬子,此話果真不假,只是那傢伙時常要纏糾人家,所以我才為你將他趕到上界去之事,而謝謝你。」青嵐夜柳眉微皺,語氣中有著點點波瀾:「這次魔尊閉關,魔傲那傢伙與財王勾結,竟然動用魔兵提前進攻天命大陸,將魔尊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實在是可惡…」
「你開口閉口都是魔尊,這會讓我也容易產生誤會的…」葉凡摸了摸鼻子:「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三大魔頭已困,相信那些蝦兵蟹將應該難不住你的……」
「好了,你先休息吧,待我處理完精靈族的事後,我再來找你……」話題談完,青嵐夜淺淺一笑,微微拍了下手,一個俏麗的侍女突然向一扇殿門中走了出來,向這侍女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展開身子,向遠處戰亂之地遁了過去。
「但願自己不要猜對了才好…」葉凡笑著聳了聳肩膀,看著青嵐夜的身影徹底消失后,才轉身跟著這位侍女走入了大殿之內……
在這位侍少女帶領下,葉凡來到一間雅室之中,淡淡掃了一眼,葉凡便走了走去,看到葉凡的背影消失在房中,那名侍女面上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伸手輕輕一按,竟有一道精鋼鐵閘無聲無息,緩緩落下。
然後她立刻轉身奔回了大廳,此時大廳之中一個臉帶青紗的妙齡女子突然轉過身來,冰冷沉聲道:「星鐵閘落下了么,可曾驚動了那人……」
那名侍女低頭道:「應該沒有驚動,那人對青嵐夜小姐放心的很,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借青嵐夜小姐的手暗害他,只是我們這樣瞞著青嵐小姐行事,她若是知道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蒙紗女子冷哼一聲,道:「你懂什麼……那鬼丫頭竟然瞞著魔尊,將魔尊的敵人收留在這裡,若是讓魔尊知道,就有得她受得了,她那還有閑情來管我們,你現在就去發動陣法,將那人困死那間星鐵房中……」
那名侍名道:「是…但……但…」
蒙紗女子皺眉道:「還有什麼事?」
那侍女道:「但那間星鐵房原來是青嵐夜小姐用來對付別人的,咱們就這麼將那房間毀了,如何向她交代,再說,那姓林的又沒對咱們怎樣,咱們又何必如此……」
蒙紗女子冷笑道:「男人最是好色,尤其那姓林的更不是個好東西……哼!姓林的一來,青嵐夜就亂了手腳,我就知道咱們在這裡耽不下去了,你聽青嵐夜說的那幾句話,就知道,想要她出手出付姓林的,是絕無可能了,所以這事,只得由我代手了……」
那名侍名趕緊賠笑道:「他再厲害,可也沒小姐你厲害,小姐就是將那人害死了,那人也得做個糊塗鬼,還以為自己是讓青嵐夜小姐給害了呢!」
蒙紗女子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姓林的一死,天命大陸中,還有誰是咱們魔尊的對手……你趕緊去吧!」那名侍女點了點頭,連忙走了。
眼看著那名侍女消失在門口,蒙紗女子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道:「這就是你花心的結果,本小姐到要看看你還能怎麼脫身……」言罷,尋得一椅靜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侍女去而復返,不禁鬆了口氣,道:「小姐,已發動陣法了,我們……」一句話未說完,匹練般的劍光已劃了過來,這名侍女大驚閃身,道:「小姐,你……」
但她身子閃得雖快,怎奈這位蒙紗女子已對她身法了如指掌,她要往哪裡躲,那劍光早已等在那裡了,這次她一個字還未說完,劍尖已插入他咽喉。
鮮血飛激而出,濺在雪白牆壁上,就像是牡丹花似的,蒙紗少女望著這名侍女的屍身,冷笑道:「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了。」不過,說到底,這名侍女了她多年,如今已變成死屍,她神情也不免有些異樣。
但僅僅過了一會,一把火將這具屍體化為灰燼后,她便閃身離開這裡。
而此時葉凡所在的卧室,出奇的精緻,出奇的小巧。
這看來競不像是間的房子,而有些像是牢籠……但看著裡面的那張床與旁邊的茶几、凳子、花架,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勁之處,但就算這樣,葉凡也是好好檢查一番。
然而,這間房子除了小之外,並無絲毫異樣,葉凡每樣都檢查過了……錦被,是嶄新的,柔軟的,梳頭,是鵝毛的,舒服的,茶,是香甜的,純潔的,杯是乾淨的,細緻的。
每樣東西都正常得很,沒有毒,沒有陷阱……但是葉凡還是不放心……他敲敲門,門是木板製成,沒有什麼特別,他再敲敲牆,牆也是泥砌的,絕無疑問,看來,這只是間普通的屋子,這絕不會是害人的牢獄。
他若是要走,隨時都可走出去。
葉凡終於放心了,他甚至不免有些暗笑自己的多心,他深信自己若是看不出這裡有陷阱,這裡就必定是安全的,再說他也深信青嵐夜雖然是為魔尊辦事的,但也應該沒有害他之意。
想到這裡,於是他的警戒鬆弛了……於是……他便感覺到有一種濃重的疲倦之意,侵入他四肢,爬上他床鋪……剛才與四大魔頭爭鬥,他委實耗了不少心力,不然也不會急於找個地方休息了。
那張溫暖而舒服的床,此刻對他委實是太大的引誘,他不能抗拒,也不想抗拒……他躺上床,進入了深程度的冥想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自冥想中驚醒。
他只覺一顆心「抨抨」跳動,靈魂像是發來了警戒,感受這股常……他一躍而起……但是這屋子裡的一切仍是安詳而平和的,哪裡有絲毫改變,他這來自魂靈的警兆,來得豈非有些奇怪。
靜下心,從頭細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青嵐夜曾經有什麼要害他的地方……一點也想不出,可萬萬想不到,青嵐夜雖然不會害他,但可不能保證別人去害他。
此刻,他雖然仍有些疲乏,但理智清楚,功力已是恢復了大半,四肢靈動自如,運用天力,也運行無阻,絕沒有中毒的跡像。
正常的人,在這正常的屋子裡,自然是安全得很……但是,他靈魂又怎會發出了警兆……他有些奇怪,有些困惑,也有些好笑……
就在這時,他耳畔突然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音!
聲音並不響,但卻十分奇怪,像是蠶食桑葉,又像是風吹枯林,一時間,他竟辨不出這是什麼聲音……也就在這時,他只覺屋子裡突然灼熱起來,不但熱,而且悶,就像是炎夏雷雨前的那一剎那。
這是為了什麼?那又是什麼聲音?葉凡已覺有變,一步竄出,舉手推門。
他雖已用力,但一推之下,那扇門競絲毫未動木門,竟已被人在外面反鎖住了。
只是,這扇木板的門,又怎能關得住葉凡……
葉凡微微冷笑,舉手一掌拍去,「略喇喇」一聲,木板裂了,但那扇門,還是打不開……原來這雖是扇木板門,但在木板間,卻有黝黑的鋼柵藏在木板間,用手去敲,自然聽不出異聲。
葉凡臉色有些變了,但心卻仍宋慌,方待試試是否能扭斷那鋼柵,已有一股黑色的火焰從碎裂的木板間卷了進來……好兇猛的火勢!火來得好快!
葉凡雖然有一身不可思議的修為,但突然受到火燒,也不由得被那股黑火勢逼得後退幾步。
那奇異的聲音更響了。
葉凡現在自然已知道這是火燒的聲音,而且這種火焰還不是一般的火焰,要是一般的火焰,絕對奈何不少他,可這黑色的火焰,卻給他一種心悸的感覺。
這種黑色的怪火,他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火焰,已將整扇門都燒了起來。
但葉凡淡淡掃了四面牆壁一眼,揮手一拍,泥石的牆壁,哪禁得他神力一拍,立刻也倒塌了……但牆壁間,也有黝黑的鋼柵……烈火!立刻卷了進來。
但是那鋼柵,卻是燒不壞,推不到的……火焰可以自鋼柵間僥過來,但人卻無法自鋼柵逃出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自鋼柵間逃出去,只因鋼柵間隙之間,會發出某種神秘的力量,攪亂人體內的功力。
便得葉凡根本無法正常行功……這是經過於思百慮的毒計,這是天衣無縫的毒計,事先,沒有一個人能發覺,事後,沒有一個人能逃避。
烈火,已使得這舒適的小屋子成了地獄……酷熱的地獄。
但方葉凡身上流著的卻是冷汗,他雖然智慧無雙,他雖然已不知逃脫了多少次生死一線的危機……但此時此刻,他卻再也想不出有任何逃生之計,眼見得他只有被活生生的燒死在這裡。
那些鋼柵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以他此時的功力,竟然也毀不了它,莫不成,這也是用星星鐵做的,這種鬼東西,葉凡以前在墓地見到過,其堅固的程度,當真恐怖的驚人。
此時整個房子都已讓火焰吞沒,葉凡幾乎再無立足之地……烈火早已襲身,但此時的葉凡還能承受得了,可時間一長,當他身上功力耗盡之力,遲早要讓這火燒為灰燼……
這一場火不知燒了多久,總之在這期間,葉凡完全沒有響動……他莫非已無聲無息地死了。
良久良久,一道飄渺的聲音輕喚道:「葉凡!葉凡……」火海中沒有應聲,一道飄逸的身形突然從半空中飄落了下來,凝望著那片火海久久不語。
又是良久良久。
另一個女子的語聲輕嘆道:「這禍害總算除去了。」先前在宮殿中出現的那個蒙面少女突然出現在這裡,也望著那片火海怔怔出神。
先前來到的那個女子幽幽道:「只怕……未必。」
蒙面女子淡然道:「他絕對躲不過的,何況,我根本沒有聽見他的掙扎聲,想來是他自己也知道必死無疑,所以放棄了一切不必要的反抗。」
先前那女子道:「不錯,沒有掙扎,但也沒有呼喊……」
蒙面女子冷笑道:「像他那樣的人,直到死時也不肯叫出聲音來的。」說到這裡,這蒙面女子居然幽幽嘆息了一聲……這一聲嘆息,聽來竟像是真的從她心底深處發出來的。
那位女子道:「現在,可以將火滅了,來瞧瞧了么?」
蒙面女子猶豫了一陣,開口道:「再等等……」火海中聽不到任何聲音,連葉凡的氣息與呼吸聲都沒有了,一個人停止了呼吸,失去了身上的氣息,自然是死了。
蒙面女子悠悠道:「葉凡,你真的死了么……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怪你為什麼要來魔靈界,在天命大陸好好獃著,不是很好么,但你雖然死了,卻比活著的人要舒服的多。」
突然,獨孤雲的語聲遠遠傳來,笑道:「兩位聯手除去了這個大禍害,實在是大功一件,待魔尊出關,定有重賞。」言罷,獨孤雲一襲白衣已是出現在這裡。
蒙面女子轉頭淡淡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我們若是將你丟到火海中去,相信魔尊也不會說什麼的。」
獨孤雲笑道:「自然……在下自然知道,只是你們應該不會這麼做吧,我獨孤雲自認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
蒙面女子道:「葉凡也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我們,相反還對我們有恩,還不是一樣讓我們丟到了火海中,由此可見,像我們這樣的女人行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獨孤雲嘿嘿幹道:「但在下的嘴也嚴得很,有關你們的事,在下一個字也未說出來,雖然在下也直到今日才知道姑娘你就是魔尊之女,但姑娘你是非常人,在下卻是早已知道了的,在下也早已知道青嵐夜小姐與姑娘你都愛著那個…」
蒙面女子冷冷道:「住口,你的嘴若不嚴,此刻還能活著么。」
獨孤雲道:「是,是,我嘴嚴,嘴嚴……」
蒙面女子道:「你可知我為什麼要殺了葉凡?」
獨孤雲笑道:「姑娘行事,高深莫測,那是在下所能猜到的,只是在下看你能殺了葉凡,已是佩服的很。」
蒙面女子冷冷道:「我也不怕告訴你,為了自己,我是什麼人都會殺的。」
獨孤雲乾笑道:「昔日之事,在下都已經忘了,姑娘你也應該不用計較了吧,而且你我本同為魔尊……」
蒙面女子叱道:「住口。」
獨孤雲道:「是,現在……」
蒙面女子道:「我既沒有殺你,你還說什麼。」
獨孤雲道:「只是,現在姑娘不知可否熄了那黑魂火焰,令在下能走過去,也令在下瞧瞧葉凡死時是何模樣。」他接著笑道:「在下心裡本有個問題,葉凡死了后,臉上不知道還有沒有那見鬼的微笑,在下當真不惜一切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因這那傢伙的微笑實在是太可惡了。」
蒙面女子默然良久,終於緩緩道:「熄火……」語聲剛落,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火焰慢慢消失了,就像夢中的奇迹,空氣灑了進來,那令人窒息高溫,令人絕望的黑焰,立刻消失不見。
四面用星鐵造成的鐵籠已是讓火焰燒成了紫紅色,房間裡面的所有東西也化為了灰燼,不過這只是說東西,這東西並不包括人,葉凡……葉凡並沒有死。
他還是還好好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自然還是帶著那見鬼的微笑,而且笑得比平時更氣人,只是此時他全身上下就像撐著個帳篷,當然這帳篷卻是用天力凝成的,他就躲在這帳篷里。
一朵朵黑色的火焰,還在不斷的焚燒著那個帳篷。
遠遠站著的獨孤雲,立刻面如死灰。
陰影中幽靈般的人影,身子也起了一陣陣顫動,而那個蒙面女子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異樣。
葉凡大笑道:「智者千慮,終有一失,姑娘設計雖然巧妙狠毒,開始之時也是將在下駭得魂飛足軟,卻不想在這火焰焚燒之際,在下就已想好了脫身之際。」
蒙面女子身影在顫抖,道:「葉凡,你……你這個魔鬼……你簡直不是人。」
葉凡笑道:「雖然在這魔靈界,魔鬼是很平常的存在,但在下卻只願為人,不甘做那勞子鬼。」他目光轉向獨孤雲,接著笑道:「此點獨孤兄豈非也和在下深有同感。」
獨孤雲道:「咳咳……咳咳……」
葉凡冷笑道:「獨孤雲啦,獨孤雲,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遠未確定我是否真的已死了時,便將這火給熄了,現在你們可要倒大霉了。」
獨孤雲乾笑道:「我們能到什麼大霉,莫不成,你現在就能破籠而出不成,只要你不能破籠而出,我們再次啟動黑火陣,照樣可以燒死你。」
這話雖然說得有理,但不知道怎麼的,這種話現在說出來,就是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葉凡要沒的把握,就絕對不會放出狠話,這一點,他是最身有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