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管家

「喂，胖子，哦不，胖兄，錯了錯了，胖哥…」葉凡突然忝著臉，很是討好的望著胖子道：「有事我們好商量，我可是領主大人，不，只要你不射水球，這領主給你當也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胖子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他一臉的黑線，現在他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眼前這個傢伙，真是他們的領主嗎？

身為一個領主，怎麼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管你媽的是不是領頭，敢砸胖爺的頭，你就得去胖爺去死！」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天命者，竟然被一個傳說中的掄中了腦袋，胖子就是一陣怒火中燒。

他決定要給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白痴，展示了下星者的強大之處。

反而刑堂的人，已經說了，只要人活就行，至少是否缺胳膊斷腿，他們是絲毫不在意。

有了這個念頭，於是乎，胖子隨手一揮……

只聽「嗖！」的一聲。

水球，再次朝葉凡射了過來。

葉凡腦色狂變，暗叫一聲該死，再也來不及多想，只是雙手抱著頭，企圖保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他媽的，老子這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到這個世界上，連屁事都沒來得及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翹了辮子。

葉凡真是滿心的不甘與苦澀。

可，就在這時。

只聽「啵」的一聲脆響！

一隻非常枯瘦的大手，卻是突然出現在了葉凡的面前。

當那個水球，來到這隻枯瘦大手的面前時，只是被其輕輕一彈。

這一個動作，就好像是真的在彈一個普通的水泡一樣。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葉凡一臉的驚駭。

那一個足以將岩石，凍冰冰屑，將大樹凍成冰樹的的恐怖水球，居然真的像是一個水泡一樣，被那一隻手的主，就這麼彈得破碎了開來，然後發化一團水蒸氣，無聲無息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葉凡望著那一隻枯瘦異常的大手，滿臉驚嘆道：「我靠，這是神手啊！」

而與此同時，胖子臉上之前那種戲虐與朝諷的表情，已是沒有了半點蹤影，就像從來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一樣。

此刻的胖子，一臉驚恐的望著突然出現在林中的灰衣老者，一張幾乎看不到眼睛的肥臉上，已是沒有了一點血色，雙腿就像是打擺子一樣，情不自禁的抖動了起來。

聲音沙啞，牙齒也稍稍有些打顫道：「大……大管家，您……您怎麼來了！」

一句話說完，額頭之上，已滿是冷汗。

大管家卻是根本沒有看胖子一眼，而是轉身，對著葉凡微微鞠躬，表示敬意，然而神情卻也異常冷漠道：「領主大人，你怎能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

聽到這話，葉凡心中一陣無語。

小爺不跑，難道束手待斃不成。

葉凡這時，也感覺到了。

雖然這個灰衣老者，在關鍵時刻，彈破水球，救了自己，但似乎也沒有太過在意自己。

在沒搞清楚這個灰衣老者的來意之前，一時間，葉凡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這時，遠處的胖子，突然開口道：「大……大管家，這……這裡的事情，想必也用不著我了，我是不是可以……」

胖子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已經嚴重超出了灰衣老者的底線，所以他現在說話，都打哆嗦。

灰衣老者聞言，這才看了胖子一眼，漠然道：「以下犯上，更是欲謀害領主，如此大逆不道，你自己說說，你應該承受什麼樣的懲罰？」

「懲……懲罰？大管家冤枉啊，其……其實我根本沒想要謀害領主大人，我本來只想嚇嚇他的，可……可您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品級都沒有的天徒，對於天力的掌握，根本達不到隨心所欲的程度，這才會失手傷了領主……」

死胖子深知灰衣老者的手段，這時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他想要謀殺領主的事實。

那知，正在他的話，還沒的說完，就見灰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衣袍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就這樣直接瀰漫了開來。

葉凡甚至感覺到，就在灰衣老者揮動衣袖之間，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甚至連四周的草木，都凝聚了一層寒冰。

胖子看到這一幕，臉色狂變，撲通一聲，跪在地面，連連哀求道：「大管家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身上擁有星核，我將來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天命者，我還有美好的未來，大管家，您曾說過，我父親曾救過您的性命，您不能殺我……」

聽到最後一句話，灰衣老者身上的殺氣，為之一頓，似是真被胖子說中心裡的某件往事，他猶豫了一下，身上那種冰寒的氣息，卻是收斂了起來。

他望著胖子，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道：「離開這裡吧，家族刑堂的人已到，凡是這個領地的高層，都免不了一死！」

「我這就走，這就走……」在死門關溜達了一圈的胖子，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連連朝灰衣老者磕了幾個頭，這才爬起來，慢慢退走了。

「領主大人，您也走吧，領地是不能再回去了，家族刑堂的人，行事手段，極為血腥殘酷，一旦被他們抓回去審判，您幾乎沒有活著的可能。

老奴先去牽制一下刑堂的人，您趁著這段時間，有多遠，就跑多遠吧。」灰衣老者看向葉凡的時候，一雙眼睛之中，沒有半點的波動，如同是看一個路人甲一樣。

不用說，這灰衣老者，定已是對葉凡徹底絕望了。

根據記憶，葉凡也是知道，這個灰衣老者，跟著自己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在這個領地上，辛辛苦苦打拚了數十年。

在他父親去逝之前，便將這個灰衣老者，提升為了領地之中的老管家。

「您要去牽制刑堂的人。」葉凡卻是有些為這個老者擔心，在他的記憶中，刑堂出來的人，可沒一個善茬。

「這次刑堂，只是派出了幾個外圍成員，還不足以危脅到老奴，所以您一定在趕在刑堂派出第二批人馬前，逃離這裡。」灰衣老者神情木然，面對著葉凡，就如同面對著一團空氣。

身形閃動間，四周悄然，已沒有灰衣老者的影子。

只是遠處隱有一聲不甘的嘆息傳來：「你父親在這裡拚鬥了數十年，竭盡一切努力，就是想要搏得一個嫡系子弟的稱號，這個願望，是他努力數十年的最終目標。

可惜，你堂堂一個領地的領主，卻沒有星核，你父親耗盡一切，也不能讓你踏入修行之路，更可悲的，你父親數十年的努力，卻被你一朝所毀，還得亡命天涯……」

一句感嘆，包含著太多的遺憾與頹喪。

葉凡皺著眉，暗自嘀咕道：「數十年的努力，只為成為家族的嫡系子弟？」對於這個，葉凡卻是稍稍有些不理解。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想來是那刑堂的人追來了。

葉凡頓時嚇了一跳，不再亂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