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永遠不期

「永遠」兩字，背後是不可捉摸的人心，也是恐怖的人性。黑神看到的是不確定的未來，這種不確定曾經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出現過，只不過有人選擇無視，有人選擇承受，有人選擇攻破他。

黑神和程也呈想要後者，但是他們不曾攻擊命運，當他們站在命運介面之時，他們兩個人都充滿信心。即使一方有些猶豫和膽怯，對方都相互支持，直到那可怕的畏懼從心底消失。

每當想起程也呈的時候，黑神總是感覺內心一陣溫暖，可當再想到心愛之人的處境，心中徹涼透底。要儘快幫助她找到她的父親，那才是最為重要的，程雲坤的下落，也是江州籃壇關心的問題。只要找到程雲坤，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

黑神的抱負在江州城，那是一座可以揚名立萬的城市，儘管黑神的大頭像已經張貼在大街小巷，但城市繆斯賽的級別明顯不夠。那樣是一屆全明星賽，但是明星的成色還值得考慮。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繆斯賽背後的商業利益，一直是複雜不清楚的。

黑神知道這些，但無可奈何，他想早些開闢出「江山」，早些成名來抵抗家人的催促，早些成家。程雲坤似乎是他可以抓住的力量，無時無刻，他會感覺到一種親切，一種渴盼，一種瞭望，那也許是程雲坤留給自己未來女婿的某些感應。

黑神和陸瑜廷再次站起身來，進行了一次次的攻防演練，直到將自己的絕招都打磨清楚。訓練是為了強化肌肉記憶，不管是後仰跳投或者起飛扣籃，都需要一個強大的肌肉記憶。

黑神又強調到偷懶的重要性，要求陸瑜廷從今天開始連續練習投籃，直到比賽當日，而且每天必須完成五百個投籃訓練。這個量只是武老師訓練的一半，對於陸瑜廷來說小菜一碟，只不過現在要對付這麼一個人，他有些不甘。

「對付這樣一個人還要這麼認真嗎？」

「我問你，你多久不練習投籃了？」

「回來之後，就沒有再認真打過。」

「所以要好好練習，爭取技驚四座，一下就制服對方，不要給自己留下不愉快。」

「那是當然！」陸瑜廷自信滿滿地說。

「就怕對方是一個厲害的籃球手，畢竟我們沒有接觸過津城的籃球手們。」

「津城的野球手水平我大概了解，他不會高過這個水平，要不然我早就知道他了。事實上，他是一個無名小卒。」

「不可以掉以輕心。如果他不是一個厲害的籃球手，為啥一定要和你比試籃球水平呢？難道他不知道你的水平嗎？我想在津城的野球場，你的名聲應該是最高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陸瑜廷實話實說。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更加應該弄清楚對方的實力，知己知彼才能致勝，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尊重對手。」

「黑哥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人？原來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黑神愣了一下，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實際上不是黑神變了一個人，而是他嗅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在那個人身上，有一種充滿實力的自信。那不是能夠裝出來的，黑神認定那個人是一個非常有水平的人，直覺告訴他，忽視那個人的實力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即便陸瑜廷不在意，他也必須在意起來。

其實，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只是黑神精神緊繃著，他無法放下自己，想要一個完美的結果，然後去江州和程也呈匯合。他想要帶著喜報去，而不是帶著不好的消息，更不想帶著程也呈對雲桐和陸瑜廷的胡亂猜想。關於猜想這件事，黑神也是反駁過程也呈的。程也呈全身而退，似乎是最為聰明的決斷。

從這件事情上來看，程也呈是一個非常成熟、理性的女人，因為她的成熟理性，造就了精神高度集中的黑神。只要黑神精神高度集中，他就能分析他看到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過程還是壞的導向。

他們兩個人練習了很久之後，終於回去，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去乾媽那裡。此時雲桐早就離開，只是陸瑜廷不知道而已。乾媽表達了對這個孩子的關心，便不再說其他的。

陸瑜廷引導黑神喝酒，每當黑神喝完他都要第一時間將杯子倒滿，黑神不勝酒力，有些微醺。陸瑜廷只是笑著，不說話。夜色越發濃重了，幾個姑娘從兩個人身邊走過來，陸瑜廷一把抓住了他們。

「怎麼？」黑神反映有些遲鈍。

「我們玩一下嘛！」

黑神一愣，這是要玩什麼？

作為深愛程也呈的男人，他並不想和這些女人有任何關係，所以等姑娘們坐到他的身邊時候，黑神下意識地挪開身體，防止意外發生。

這是一種非常高的覺悟，即便程也呈不在身邊，都能極好約束自己，哪怕有些人自己找上門來，他都無動於衷。

遠方的程也呈如果知道黑神這些舉動，一定會感動壞了，所以陸瑜廷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黑神害羞地點了點頭。

「黑哥，你也太正經了吧？」

黑神不是正經，他只是篤定，篤定在陸瑜廷的詞典里，是一個不存在的詞。因此，當陸瑜廷看到黑神如此安靜地淡定地面對眾位姑娘的盤問時，不禁發笑。

「這就像是你在球場上不願意得分。」

「不不不，我就像是在球場上用乾淨的方式得分。有些進球方式我是不用的，而且永遠也不會用。」

「永遠這個字又出現了，我真得佩服你的心理意志。」

「當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的時候，你一定會有這樣的心境，你想一想是不是這樣？」黑神堅定地說。

陸瑜廷聽到黑神這麼說，忽然陷入了長久的思考，又好似想到了一個人，又好似忘記了一個人。他開始悶悶不樂，忽然幹掉了一杯酒。

「想起你最愛的人，你就會特別了解自己。自己的弱點，自己的強項，自己內心的抱負……」

陸瑜廷似乎被黑神繞進了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