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欺負老實人

扶風城易守難攻，高大雄偉，城門口護城河的弔橋也關閉了，訓練有素的士兵手持長槍，在城牆挺拔得立著！

趙伯表明了身份，曹銘一行人才進到城中，看到士兵戒備的眼神，曹銘才確信大戰的確開始了，平時這些士兵的樣子絕不會這麼嚴肅。

「這裡就是募兵處，自此別過，江湖再見！」趙伯洒脫地抱拳離去。

沒過多久一個腰間挎刀的軍官就找到了曹銘，看了一眼曹銘肩膀上的悟空，不悅地皺眉說道：「軍營之內不能攜帶寵物，老趙難道沒有跟你講過這裡的規矩嗎？」

這個軍官的眉毛很粗，板著臉，不怒自威，曹銘倒也不生氣，耐心地解釋道：「我會約束好它的，絕不會影響軍紀，還請大人網開一面！」

「不用叫我大人，我是最後一營的百夫長陳封，兄弟們平時就叫我瘋子，快點跟我回營吧！」

大秦帝國的軍制，身為將門之後的曹銘自然了解幾分，最低級的士卒受十夫長節制，十夫長之上為百夫長，百夫長之上為校尉，校尉之上則是統領。

一個統領便可獨領一營，一個營最少也要有兩千人，最多也不超過五千人，百夫長實際上已經是軍官階級，聽陳封的語氣，似乎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陳封雖然是百夫長，麾下卻有將近兩百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像曹銘一樣的新兵，整個扶風郡有十營，最後兩營的新兵都比較多。

「聽說你小子得罪了秦世美，我警告你，以後在軍營里可別給我惹麻煩，那個人就是我們十營統領趙子武，喜怒無常，平時長點眼色！」

十營的駐地在扶風城內東南角，陳封指著一個精悍的年輕人介紹道，趙子武看著也就二十齣頭，竟然做了一營統領，曹銘心裡頗為驚訝，畢竟他父親曹霸先當年也只是一個統領。

很多議事都是需要百夫長參加，所以陳封很忙，詢問了曹銘的姓名年齡之後就把他交給了一個十夫長。

這個十夫長比陳封還要年長許多，連名字也沒有，來往的年輕士兵都叫他老徐，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又瘦又矮，臉上都是褶子，行為舉止都是老實巴交的樣子。

「曹銘，你以後也像其他人一樣叫我老徐就好，等帶你去領完甲胄兵器之後我們就一起去吃飯，最近扶風城都不會有戰事，安全得緊！」老徐眯著眼，親切地帶著曹銘去倉庫領軍服和兵器。

終於可以換一身衣服了，摸著身上破舊的麻衣，曹銘自己都覺得自己和乞丐差不多。

「呦！這不是老徐嗎？」

大老遠曹銘就聽到倉庫門前的調侃聲，管理倉庫的是一個百夫長，名叫趙興。

「我們營又來了一個小夥子，勞煩大人給我們一套合適的衣甲，再挑選一把兵器。」

老徐恭敬地說道，卻換來一陣嘲笑聲，以趙興為首。

一個士兵附耳趙興嘀咕半天，趙興笑著點頭說道：「你看那有一套，挺適合這個小兄弟的，至於兵器，我不是說過了嗎？庫房兵器不足，你們自己準備吧！」

曹銘順著趙興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地上的一套破衣服，不僅僅是又舊又破，還是比曹銘大很多號的，這哪裡能穿，只不過是一件垃圾罷了！

「他是瘋子親自交給我的人，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在下！」老徐有些不知所措。

「拿陳封的名字壓我我也不怕，少來這套，一兩銀子一套，上次那個姓韓的小子穿了一套你還在欠著呢，一共二兩銀子，沒有銀子就滾！」

「可是我真沒有錢，我兒子也戰死沙場，撫恤金還沒有到，等撫恤金到了我一定把這個缺口給補上，趙大爺，你就行行好吧！」

「那本大爺就行行好，不為難你們兩個乞丐一樣的人，老徐你從我這胯下鑽過去，我就先讓你欠著，給那小子一套衣甲！」趙興嫌棄地瞥了一眼老徐和曹銘。

曹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老徐是一個老實人，那麼趙興這種就是專門欺負老實人的人！

「老徐，讓我和他說！」

曹銘面無表情地站到了老徐前面，走近了趙興，認真地詢問道：「你到底給不給？」

「呦！你小子有點脾氣啊，一個新兵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說不給就不給！」

趙興話音未落，曹銘一腳就踹上去了，這一腳令趙興猝不及防，直接倒在地上，曹銘趁機踩在他的胸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你竟敢以下犯上？」趙興漲紅了臉，連忙大喝道：「你們眼都瞎了嗎？還不抓住這個魏軍姦細！」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見七八個士兵圍了上來，曹銘卻不慌不忙，彎腰拔出了趙興腰間的劍，指著趙興的喉嚨大喝道：「讓他們都退下去，要不然刀劍無眼，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個小乞丐這麼大膽，力量也好大，趙興原本就是欺軟怕硬之徒，反應過來之後，顧不得顏面，扯著嗓子喊道：「都給我退後，快點！」

「我現在就放了你，馬上把衣甲都給我，再讓我挑選一把上好的兵器，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曹銘厭惡地踢開了腳下的趙興。

老徐看得驚心動魄，趙興一離開曹銘，急忙向後躲去，奔向前營。

「糟了！他是要去找趙統領，你快點逃走吧！」老徐彷彿見過這種場景，他口中的趙統領自然是十營的統領趙子武。

一時間曹銘也不知道怎麼辦？就這樣逃走？那絕對不行！

陳封之前特意交待他不要惹麻煩，沒想到還是捅出來一個不小的簍子，現在走了，老徐以後就麻煩了，趙興現在就這麼欺負他，曹銘不敢想象以後趙興會如何變本加厲！

趙子武還沒有來，就聽到後面傳來了憤怒的吼聲：「這個趙興還敢為難老徐，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沒蛋的孬種，只會欺負老實人嗎？」

「韓潑五來了！」老徐的臉直接垮了，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好像是友軍，曹銘倒是有些高興，這韓潑五身後還帶了兩個普通士兵，搖搖晃晃地走到老徐面前打招呼：「老徐，上次老子揍了趙興一頓，他難道不長記性？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老徐愁眉苦臉地說道：「剛剛又一個人把趙興打了一頓，就是他，他叫曹銘，以後也歸我管，趙興又去找趙統領去了，怎麼辦啊？」

這個韓潑五也是二十齣頭，身材壯碩，相貌俊朗，不過不修邊幅，帶著大胡茬子，打量著曹銘：「就是你小子打了趙興，看不出來，有幾分膽色，很好，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還沒有等曹銘回答，趙子武帶著一隊人就匆匆趕了過來，皺著眉頭看了看曹銘和韓潑五，特別是注視著韓潑五很久。

「又是你！」

「這次真不是我！」

趙子武和韓潑五對視著，曹銘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韓潑五似乎並不畏懼趙子武。

其實，趙子武也很為難，趙興是他一個老鄉，人品低劣，可是平時也會給自己很多好處，至於韓潑五則是一個無賴，關鍵是趙子武並不確定自己一定能勝過韓潑五！

韓潑五也是一個新兵，上次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揍了趙興一頓，趙子武來了之後，對韓潑五試探了一番，卻發現韓潑五力量極大，速度也極快，然後就不了了之。

「這件事情是趙興的過錯，大家都散了吧！」

猶豫良久，趙子武還是打算息事寧人，像韓潑五這種硬茬，不撕破臉皮他並不願意去招惹，而且韓潑五是曹晟推薦來從軍的。

曹晟那可是秦玄疾器重的人，雖然不再是御前侍衛，但是也不是趙子武可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