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他死在哪裡?
而另一邊。上官明清帶著昏迷中的蕭采芙。一路逃出了楚家的別墅。
在上官明清的別墅里。蕭采芙曾經一度蘇醒過來。但是她在蘇醒過來的下一分鐘。幾乎是立刻的就想起了還在楚家別墅的里的楚卿。掀開被子就想要向外沖。在上官明清的實驗室里。又是在楚卿給了上官明清明顯囑託的時刻。上官明清怎麼可能會放人蕭采芙的離開。
在蕭采芙面臨第二次被打昏的命運之後。上官明清一咬牙。把蕭昏迷的蕭采芙送進了自己的實驗室。就在那裡。為蕭采芙進行了最後個一次手術。也是至關重要的手術。那場手術長達六個小時。而就是在這六個小時之內。楚卿的別墅。因為遭遇了景莫瞻的突然襲擊。短短的時間裡被夷為平地。
寂靜的房間里。牆上的時鐘還在滴滴答答走著。窗台上的窗帘。在風的拂動下。發出了地面輕輕摩擦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甚至不夠真實的夢境。而就在那個夢境里。她失去了楚卿。也失去了許多許多。
黑暗裡沒有開燈。只有耳邊的很多儀器發出的聲音讓蕭采芙真切的感覺到。之前在自己夢境里發生過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時鐘的聲音和耳邊儀器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一點點的讓黑暗裡剛剛蘇醒過來的蕭采芙越發的清醒了起來。她在黑暗裡瞪大了雙眼。無數的畫面從自己的眼前飛過。
她從高高的懸崖上墜落。她被莫封帶走。她失去記憶。被莫瞻救走。她甚至。曾經不止一次。用自己手裡的手槍指著楚卿。第一次。她為了保護另一個男人。用槍打了他。第二次。她把槍口的位置對準自己。只是為了要逃離那個男人的身邊。第三次。她親眼目睹了另一個男人的婚禮。絕望到想要自殺。結果兩次。子彈最後都依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記得。她統統都記得了。
那些她失去的如今又撿回的。那些讓他痛苦而受傷的過去。一點點在蕭采芙的眼前飛過。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覺得的心房上像是被束了一根繩子。有兩隻手拉扯著繩子拚命的向兩邊拉扯。她有些喘不過起來。在黑暗裡甚至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曾經。那些子彈打在他的身上。他一定很疼很疼。而如今。她也終於疼了。疼到無法呼吸。疼到不可抑制。
蕭采芙。你還可以更加傷人一些沒關係······
芽兒。我從來不知道。我最愛的人。如今可以這樣傷我······
芽兒。曾經我讓你疼。所以現在你是在報復我。讓我比你還要疼是嗎。
芽兒。你做到了。我被傷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露在黑暗裡的地板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阿卿······」顧不得太過。蕭采芙在黑暗裡掀開被子。赤腳跳下床。一路奔到門邊。還沒有自己動手。大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來開了。
「你醒了。」上官明清看到蕭采芙只是愣了一下。卻並不覺得奇怪。「睡了整整七天。也是時候了·····」
整整七天······
托盤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像是落在蕭采芙的心裡一樣。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她壓低聲音。走到上官明清的身後。幾乎是屏住呼吸去問的。
「他呢。」
「他。」上官明清轉過身。瞪大了雙眼看著蕭采芙一臉裝傻的表情。隨後又一副瞭然的表情。「你是說阿卿啊······」
「嘭」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踢開。歐陽爵抱著楚涼宸從外面走了進來。懷裡的小傢伙一看到安然無恙的蕭采芙。當即一聲興奮的尖叫。就從歐陽爵的身上竄了下來。
「媽咪。。」
蕭采芙的心口一揪。彎腰將楚涼宸從地上抱了起來。用力的蹭著小傢伙的臉蛋。「宸宸對不起。對不起······」她想起她在楚卿辦公室里將小傢伙推倒在地的場景。心裡的自責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以至於她暫時忘了她心裡最關心的那個問題。「媽咪以前不該那麼對寶貝。原諒媽咪好不好。」
懷裡的楚涼宸愣了一下。「媽咪記得宸宸了嗎。」
蕭采芙猛點頭。成功的換來了懷裡小傢伙另一陣激烈的尖叫。「太好了。媽咪記得宸宸了。媽咪又可以跟爹地在一起了。」
一聲「爹地」頓時提醒了楚卿不在場的事實。剛才只消失了一瞬間的心痛一瞬間又重新回到了身體里。蕭采芙小心翼翼的將楚涼宸放地上。牢牢的牽著他。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怎麼移動到上官明清的身上的。又是怎麼鼓起勇氣問出口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阿卿。他人呢。」她沒有忘記在被上官帶走之前。楚家別墅里那一聲轟然巨響和接連不斷的槍聲。她甚至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她在楚家的別墅里。根本連一個藍絕的人都沒有看到。
他在哪裡。在哪裡呢。
「他······」上官明清剛一開口。就被對面的歐陽爵立刻搶走了聲音。「他死了。」
身體頓時冷卻。蕭采芙的頓時覺得一股絕望的冷氣在身體里逆流。一股腦的沖向了她的大腦。讓她的眼前頓時變得一陣空白。她踉蹌了幾步。身體在向後倒的時候被人一把扶住。她聽到上官明清在她的耳邊低聲斥責歐陽爵。「阿爵······」
她在眼前短暫出現的漆黑里。並沒有聽到歐陽爵在發出任何一種聲音。反倒是楚涼宸。嘴裡發出了嗚咽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在第一時間裡衝出來將他帶了出來。
一瞬間。悲傷和絕望瀰漫上了蕭采芙的心底。她只覺得。孩子的那種嗚咽。是失去自己父親最大的痛苦。
「楚家現在已經被夷為平地了。甚至連一草一木都沒有留下來。那天。阿卿不想連累你。打昏你之後。我就帶著你回到了這裡。手術就是在那一天為你做的。那之後。你一連睡了一個星期······」
「他在哪裡。」蕭采芙緊緊的扶著牆壁。只覺得一鬆開。她就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死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