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冤家路窄

「艾尨，不要害怕，這些我們總是要面對的。」艾烈和藹地說道。

「嗯，知道了，爸爸。」

「你們確定不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這樣做的話死法會很難看。」日煞低聲說道。

「哼，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笑。」日煞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上！」

辰煞當先衝去，異能爆發——分身！一分為十，十分為百，數百個一模一樣的辰煞向著艾烈父子奔去。

「呵！」艾烈大呼一聲，異能爆發——控土術！數十塊巨型土盾拔地而起，而緊接著，萬千土刺如雨後竹筍一般從土中極速冒出，朝著日煞等人的所立之處延伸而去，生生地將辰煞逼了回去。

「哼，雕蟲小技。」星煞冷哼一聲，雙手合於胸前，異能爆發——植物操控！只見無數植株從土中冒了出來，綠油油一片，也向著艾尨二人延伸而去。

一黃一綠的兩股巨流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但卻沒有預想的巨響，如時間凍結了一般。原來是植株的根莖固定了土壤。

「還有什麼能力都使出來吧！」星煞嘲諷道。

「這才只是剛剛開始，接招吧！」艾烈雙臂一震，面前的土地隨之而開裂，就連星煞的植株防禦，也被其輕易地一分為二。

「月煞，該到你了。」日煞隨聲道。

「嗯。」冷月向前小邁了一步，閉上了眼睛。忽然，從地底湧出一股巨型水柱，向著裂縫直衝而去，隨之而來的，便是大地劇烈的震動和一聲巨響。

巨響過後，已不見了水柱和裂縫，可地面卻是濕漉漉的，如剛剛下過一場暴風雨一般。而且兩方之間的土地就像是底部被掏空了似的，塌陷了下來，如一個大碗一般。

艾烈看著眼前的如此之景，著實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對面的四人竟如此地難對付。

「跑！」見形勢對自己不利，艾烈帶著艾尨向後疾奔而去。

「哼，想跑！」日煞走到最前面，緩緩地張開了嘴，異能爆發——神經震波。

聲波如無形的巨手，向著艾烈父子猛撲而去。

「不好！」艾尨的異能是念力，所以他第一秒中意識到了不妙，可是卻為時已晚了。

艾尨感覺到自己的神經突然猛得收縮了一下，又猛得膨脹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斷臂般的劇痛。

「啊——啊！」艾烈與艾尨痛呼一聲，雙雙跌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哈哈哈，你們不是挺能跑的嗎？跑啊！」四人緩步走到艾烈父子面前，星煞一腳踩在了掙扎著想要起身的艾烈身上，又一次將其重重地踩倒在地。

「呵！」艾烈大呼一聲，下一秒，地面便開始了劇烈的震動。若仔細看時，便會發現六人所處的地面漸漸地下陷開去，而周邊的地面則越來越高。

「怎麼，想同歸於盡？哼，自不量力！」星煞五指一曲，只見艾烈的身體漸漸地膨脹起來。

「啊！」大地停止了顫動，而有的，便是艾烈凄慘的慘叫聲。艾烈的骨骼以肉耳可聞、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斷裂著，身體不斷膨脹，靠近地面的胸下無數的藤條向著艾烈的身體內不停地鑽著，如條條青蛇一般，在艾烈的體內不斷地遊走。最後，只聽「砰」地一聲，艾烈的身體爆裂而開，向著周邊射出點點肉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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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艾尨猛然驚醒，醒來後方知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那時母親被宙煞四君殺害，父親與自己在逃亡的半途中被他們追了上來，父親被他們慘殺在了自己的面前！

再一次躺下后，艾尨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身走到窗前。

拉開窗帘，看著窗外的繁星點點。艾尨曾經聽說過，當親人去世后，靈魂便會化作天空中的一顆明星，在每一個夜晚都會默默地注視著自己，保佑自己平安無事。

哪顆星星會是自己的親人呢？在幼兒園時，艾尨就學過《一閃一閃亮晶晶》這首兒歌，在此時方感到其歌中的內涵。多麼形象的比喻，星星似眼睛一般，如親人的目光。只有失去，方才會寄情於繁星罷。

「爸爸、媽媽，你們在那個世界里過的還好嗎？我好想你們！」艾尨輕聲言語著。

可眾星卻並沒有回答他。艾尨不禁自嘲地笑自己的愚昧，繁星又怎會回應？

再一次躺到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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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晗時，半明半暗的天邊，幾個鴻影飛過，緊接著，便是幾聲清脆的鳥鳴。被黑暗所渲染了一夜的郊野也漸漸蘇醒，爭相迎接著黎明的到來。深林的綠葉已由暗綠變為翠綠，而它將會由翠綠再變為墨綠。

在破曉的光陰下，世間變得如此和諧:露珠在葉面上因風的舞動而閃閃晶瑩；樹梢上，幾隻甲殼蟲在那裡追逐嬉戲；偶爾幾隻飛鳥從林間掠過，再配上那綠葉的「沙沙」聲，那是只屬於自然的美。

隨著清晨的到來，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勃勃生機，使艾尨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不禁想立刻投入這大自然之中。

從三樓來到一樓，艾尨見凌雪已經在那裡進餐了，但卻沒有見到凌雲。一問方知，原來因為臨時有事，凌雲早已趕去暗煞局了。

「你起的挺早啊！」看了看時間，剛剛六點十分，凌雪有意無意地說道。

「你起的也不晚呀，比我還早。」艾尨從冰箱里拿出了幾塊麵包和一盒牛奶，坐在了凌雪的對面，「是要去上課嗎？」

「嗯！」凌雪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地說道，「真是羨慕你這樣的，一身輕，也不用去上學。」

「呵呵，那我這是因禍得福了啊！」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會勾起艾尨悲傷的回憶，凌雪急忙解釋道。

見凌雪一臉歉意的樣子，艾尨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凌雪不用過多道歉，自己沒事，「你是芝斕大學的吧！」

「對，難道你也是？」

「嗯，沒錯，我在芝斕大學讀大三。」

「我也是！可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理工系的。」

「噢，怪不得，我在文學系。」

之後，二人隨便聊了幾句，凌雪便去學校了。在走之前，凌雪將洗碗的重任交給了艾尨，並美其名曰：「區區洗幾個盤子能耐你何？權當鍛煉了！」艾尨笑著答應了。其實，就算凌雪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

飯後，刷完了盤子，將其放入了櫥櫃，艾尨無事可做，便拿著把鑰匙出了門。這把鑰匙是凌雲給他的，因為這段時間凌雲從暗煞局那裡得知，他們已經放棄了搜捕艾尨的行動，便允許艾尨可以出門，但要他盡量避免去人多的場合，以免遇到意外。

出了別墅，艾尨向其看了看，一臉的無奈之色，看來這裡要成自己的「家」了。

走在高速公路邊的綠蔭小道上，偶爾會有幾輛車從高速路上駛過，捲起陣陣塵土。原來，艾尨突然很想到之前自己因迷路而差點沒有走出來的那片森林裡去看看。這也是人之常情，人總是喜歡去一些能夠引起自己好奇的奇怪的地方去走一走。因為離別墅比較近，艾尨索性步行前往，於是，才有了前面的一番場景：車轔轔，馬蕭蕭，獨身一人「走天涯」。

一輛廣州本田停在了艾尨的旁邊，因為是一輛很普通的車，所以艾尨並沒有在意，可從車上下來的人卻令艾尨大吃一驚。

「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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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冷幽不解地看向冷月。在不久前，冷月忽然要冷幽陪自己去一個「有趣」的地方。起初冷幽沒有答應，但耗不過妹妹軟硬兼施的無賴型乞求，只得同意了。

「哈哈，去星煞和辰煞出車禍的地方！」冷月調皮地對著冷幽眨了眨眼睛。

「去那兒幹什麼？」

「姐姐，你想啊！星煞和辰煞他們兩個都是特工，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會在駕車技術方面出現失誤嗎？」

「你是要去實地偵查一下？」

「知我者，姐姐也！」見冷幽說穿了自己的想法，冷月贊了一聲姐姐的聰慧。

「我看你不會有什麼發現。」

「為什麼？Tellme!」冷月故意拖長了尾音。

見到妹妹這般令人肉麻的樣子，都這麼大了，還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冷月感到萬般無奈，「你沒聽隊長說嗎？開車的是辰煞，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關鍵時刻掉鏈子!」

聽冷幽這麼一說，冷月還真覺得有理。辰煞的為人她是清晨的，在鬼影九煞中，比日煞還要狗血的莫過於辰煞了。冷月曾一度認為辰煞能有現在的成就，主要歸功於他基因變異的成功之由，若不是因為如此，辰煞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日煞好色，但他卻公私分明，絕不會在任務中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私心，忠誠地遵從上層的安排。而辰煞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人，本性難移啊！曾在一次抓捕任務中，辰煞因為貪圖一名異性異族人的美色，差點丟掉性命，要不是日煞及時出手，他早就掛了；還有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名異能很強的異族人，因為他們不是他的對手，日煞便叫辰煞去轉告後方發射特製導彈，可沒想到辰煞竟報錯了坐標，以至於差點沒把一個小村莊給炸廢，導致他們差點身首異處，要不是五方暗煞及時趕來支援，他們必死無疑！而此類事件可謂數不勝數。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道理。」

「哎，那不是艾尨嗎？」

「姐姐，你說的沒錯，就是那小子，燒成灰我都能認出他！」冷月忿忿地說道。只見在她們不遠處，艾尨在那裡沿著路邊漫步著。

於是二人將車開地近了，便停下了車，走了下來。而剛剛下車，艾尨便轉身要跑！

「嗨，等一下！我們並不是要抓你！」冷月對著艾尨急忙喊道，即使她很氣憤，她也要壓制這種情緒，因為她不能忘了隊長的命令——拉艾尨加盟！

「不是要抓我？」艾尨小心地轉過身看向她們，雖然沒有跑，但還是在緩慢地向後退，與冷幽二人保持一段距離。對於上次的相遇他可是心有餘悸，在心裡艾尨暗罵自己點背。

「哼，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們兩個弱女子不成？」

弱女子？拜託，兩位大姐，你們隨手一揮就能讓我腦漿離首，這還叫弱？艾尨心中一陣叫苦。

「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什麼？自由了？什麼意思！」艾尨有些沒有聽懂。

冷月早已想到艾尨會有這樣的反應，便解釋道：「你很幸運，碰上政策改革了。組織上層已對異族人這一問題做出了指示：停止對異族人的捕殺，與其結為盟好，和睦相處。不過這一決策，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過程卻不會輕鬆，能否將異族人與人類之間的矛盾化解，還是個未知數。」

「你們只是要與異族人和解？」艾尨不相信冷月的話，以他對暗煞局的了解，他們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異族人這塊有著無限價值的肥肉的，難道暗煞局上層的人是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怎麼，你不信？」

「我不相信你們。」

「信不信由你，我想，你也不希望人類與異族人再這樣斗下去吧，這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你們想怎麼樣？」艾尨謹慎地問道，對於眼前的這兩個人，艾尨總覺得很危險。

「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夠協助我們與異族人成功結為盟好。」冷幽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是不會幫助你們的，不要忘了，你們殺了我的父母，殺了無數無辜的異族人民，你們是不可能得到寬恕的！」

「哦，是嗎？」冷幽森森地一笑，一雙如玄冰一般的眼睛望向艾尨，「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如果不能和解，我們之間的戰爭將還會繼續下去，到時死的人會更多！或許，我們可能一不小心，就將你們滅種了也說不定。現在是科技時代，就算你們的異能再強，也鬥不過科學技術的力量，再者，如果你不同意，你覺得你會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艾尨心中一驚，他就知道暗煞局是不會放過他的，可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狡猾、狠毒！讓他們異族人去自己擺平自己人！可按眼前的形勢來看，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只能先穩住她們。「事情太過突然，我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想一想。」

「好，我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我們便在這裡見面，若你不來，就算你躲的再遠，我們也會找到你，讓你橫屍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