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好如初

宋城帶著林譞離開后，馮子凱看著餐廳的方向，接替林譞的位置坐在了長椅上。他翹起二郎腿，大佬姿態的坐姿。

馮子凱看了一會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閨蜜笑著逛街的，情侶挽著手的，或是大人帶著小孩。他覺著無聊拿出手機刷起了朋友圈，大多都是平常跟他一起到處消費的那些所謂兄弟分享他們今晚約的美女，酒吧的狂舞。

現在看來，相比於此時的無聊，那些人這樣的生活更是無聊，諷刺的是平常自己還不是和他們一樣。

郝舒上班時偷偷看了林譞給她發的信息，下班時興高采烈跑向長椅，出門遠遠看到的是馮子凱那個死混蛋。她瞥了瞥眼，無所謂地哼了一聲，還是走了過去。

馮子凱在郝舒出門的那一刻就看見了她，他眼神很好，看到了郝舒見到長椅上的他時那無視的神情。郝舒慢步走過來時馮子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把手機放進了西裝口袋裡，站起了身整理衣服。

「走吧。」

「啥？走哪去？」

「送你回去。」

郝舒看著現在的馮子凱有些不對勁，郝舒若有所思地環著他看了一圈。今晚的他怎麼這麼安靜？不罵罵咧咧了？還送她回去?

「看夠了沒有？」

郝舒撇撇嘴：「看你讓人噁心。」

馮子凱真覺得跟她是不能好好聊天的：「那你看看得那麼起勁怎麼不見你噁心？」馮子凱是被她氣到了，說話時惱了她一眼。

「嘔……」郝舒對著他作了個作嘔的姿勢。

「……」

馮子凱無語了。不管她走不走，反正他先走為敬。

「喂，這邊走反了你。」郝舒提高聲音喊走反方向的馮子凱，爆出很是豪爽的笑聲。但馮子凱好像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繼續往前走。

這是個瘋女人吧，笑聲跟豬叫似的。走了一段路后馮子凱黑著個臉往回走。走到郝舒前面也不看她一眼。郝舒也不介意，本來已經止住了笑聲，但看到他黑雲密布的臉時又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

宋城拉著林譞過去沙發那，林譞不願坐下，宋城也無奈了。不坐就不坐吧，但手他是不會放開的。

宋城坐著，林譞站著，手被宋城緊緊拉住。

「我們好好談談。」宋城的聲音緩了下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這女孩子的心思，他之前有哄過人，可那也失敗了。跟林譞道出他的難處，希望她能理解他。

林譞有些吃驚了，他還要跟她談?難道是給她一些錢讓她做他的情人?這些天在宿舍看簡安安煲的那些劇，裡面有過這樣的情景。

「這還有什麼可談的?難道你讓我做這不道德的事嗎？讓我父母蒙羞?」林譞情緒有些激動，她認真地問宋城。

宋城是真的疑惑了，皺了下眉頭：「不道德的事?讓父母蒙羞?你確定沒有走錯片場？」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不好嗎?」

「沒跟你打招呼就走了，這事是我做得不夠好，我跟你道歉。但事出有因，請你原諒。」

林譞知道是他父親身體問題，宋城急急忙忙離開了小城，這個她是理解的，她不會對這個有任何的意見與不滿。她不滿的不是這個。他還想這樣騙她?

「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你不用再這樣煞費苦心地瞞我。」

「我有什麼瞞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宋城是真的想問她，她是得知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手機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沒有打算接電話的意思，但是手機不停地響讓他感覺莫名的煩躁。

要是來電的人是公司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地表示他的不瞞。

「喂，媽，有什麼事嗎？」宋城壓住了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聲音像平常一般。

林譞原先猜測是醫院裡跟宋城一起走的那個女人，這樣想時她心裡有些苦澀。得知是宋城的母親時她想起了在醫院自己偷偷摸摸的行為時，覺著有些丟臉，又想掙開手。

宋城乾脆使用暴力，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扣住她的腰。林譞被宋城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到了，她吃了一驚，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叫出聲來，電話可還通著。

「小城啊，今晚小倩來我們家裡吃頓飯，你就這樣走了，是我們對人家招呼得不夠周到了。你再怎麼忙，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再怎麼說你爸住院時她也幫過不少忙，你們一起長大的，你不想跟她有其他的關係媽是懂的，但禮節方面的問題我們也得做好來啊。」

林譞坐在宋城的腿上，兩人離得很近，她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息，她喜歡他的味道。他媽媽對他說的話林譞聽得很清楚，她抬頭疑惑地看著他。宋城注意到林譞的動靜，低頭看著她。

「媽，我現在沒空，過會再給你電話吧。」

「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司嗎？」

「沒有，在公寓。」

「回公寓了就好好休息，別忙工作了，怎麼忙都忙不完。」

宋城與林譞對視著：「不工作，媽，我女朋友在這，先掛了。」

「啊?哦，哦，那你先忙，早點休息。」宋媽媽說完這句話后急急忙忙掛了電話。「老宋，老宋……」

「你喊什麼?發生什麼了?」宋錫看著老婆從客廳邊喊邊跑上書房來，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見到她時臉上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這樣大喊大叫，我才剛回來，還想我再進去一遍啊?」

「你個老不死的，胡說什麼呢?」

宋媽媽瞪了他一眼，凈說些晦氣話。「你猜我剛剛打電話給小城的時候他跟誰待在一起?」

「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那個臭小子，今晚是想要氣死我。哼。」宋錫想到他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也不看看李倩在家裡吃飯，讓人家難堪，想想就來氣。

「他剛剛說，他跟他女朋友待在一起，還是在他公寓里。」

「啥?跟誰?」

「跟女孩子，還是確定關係的。」

「你沒聽錯?」

「沒聽錯，我耳朵好得很。」

「這個死小子。」宋錫嘴裡罵著兒子，心裡可是樂開了花，這比他公司賺了大錢還讓他高興。他老了，經歷過這次生死之後，現在他只是想兒子快些成家，生個小胖孫讓他玩玩。

他還想撮合宋城跟李倩，既然兒子有對象了，那他可不能給兒子添亂了。「老婆子啊，我還約了老李明晚帶著小倩跟他夫人來家裡正式吃頓飯呢，本來打算是安慰一下人家小倩，畢竟今晚小城讓她難堪了。那現在是要怎麼辦。」

「你這老頭子，就愛管這些事，凈給兒子添堵。」

「我怎麼知道他有對象了，這不是想著讓他跟小倩能成事嗎？現在不說這個，先解決明晚的事先。」

宋媽媽想了一下說：「老頭子，飯照樣吃，叫小城回來一起。」

「啊?還要叫兒子回來？這?」

「你聽我說完，明天呢就算是答謝小倩這些日子的探望，慶祝一下回家，然後我們提一下小城有對象這個事，讓小倩知道，讓她不用再想著小城這條路。」

宋錫想了想：「這樣也好。」

「他跟他媽媽說女朋友在這，那就是指我了。天啊，電話里的小倩是那個女孩的名字？」。這下該林譞疑惑了。

「現在該討論討論你所說的不道德，讓你父母蒙羞的這件事了。」宋城湊近林譞的耳朵，壓低了嗓音跟她說話。這樣的低嗓音在這安靜的氛圍里顯得這般性感。

林譞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起了不少。「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

「幾個?你說呢?」

林譞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氛，她現在坐在他的腿上如坐針氈，她想逃離開，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宋城緊緊箍住她的腰，動彈不得。

「誰跟你說除了你之外我還有其他人?」

「……」

「乖乖說出來對你有好處。」

「……」

林譞不說也不行了，宋城現在的臉色有些凶，她不敢違逆他。「在你離開的第二天早上我打過電話給你的。」

「然後呢?嗯?」

「然後是一個女孩接的電話，說是，說是你女朋友。」

林譞說完話了，她也不敢正面看著宋城，他的臉上陰沉沉的。林譞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從手指縫裡偷偷瞄了幾眼他。「天呀，這男人太可怕了，跟之前簡直是兩個樣子，先前可溫柔了。」

宋城想起來了，那天父親醒了之後他急急忙忙進去了病房裡邊，後來他跟醫生去了辦公室，回來之後是在病房裡拿的手機，這期間除了父母就李倩在那裡。更何況，稱是他女朋友，還把通話記錄給刪了也就她李倩能做得出來。

宋城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李倩這個行為超過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線。他看著捂著眼的林譞，把她的手拿開：「我就你一個，別無他人，懂嗎？」

林譞溫順地點頭表示：「懂，懂了。」她又是徹底淪陷在宋城的這般深情中無法自拔。

情是溫柔水，它包容著你，無論再如何剛硬的人也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