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境

兮顏眼角抖了一下：「石胤！從你出世至今，可曾做過一件善事？你走到哪裡，哪裡不是霍亂叢生。你敢說這孩子日後不會變成一個像你一樣的惡人，不會受累於你，死於非命？」

石胤心中一怒，那些事，是他能左右的？天璇太強詞奪理了：「我懶得與你爭辯，這孩子不會留在天音閣。不服你們可以一起上，要是能碰到我一根汗毛，我石胤自裁於你天音閣之前。

小虛，我們走。」

天音閣修為最高的也不過仙人境，如何能阻攔石胤？天璇臉色鐵青的看著兩人離開。

半個月後，天庭之上，重新坐回天帝之位的公孫無啟，正在與苦樂交接魔族諸事。

這一天，石胤再次登上天庭，在走到南天門那裡時，他愣住了：「小黑！你怎麼在這？」

身穿一身鎧甲的黑熊也愣住了：「胤哥！」

石胤為虛魂天介紹道：「小虛，這是你前輩，小黑，我以前的寵物。」

等兩人認識，石胤又問回之前話題，小黑對他說道：「其實俺也沒整明白，就是老蛤蟆突然說自己是什麼萬妖旗主，帶著俺們那旮沓所有妖，去溪國打了一架，再回來，俺們就都住到這旮沓了，老蛤蟆還給俺整了一個天門將軍的身份，然後把俺扔這了。」

石胤挑眉，上下打量它一番：「行啊，小黑。沒想到你後台這麼硬，直接整個了將軍身份。」

小黑不懂的撓著頭，旁邊虛魂天更是一臉懵的撓著頭。

之後又敘舊一會，石胤就把虛魂天扔在小黑那裡，自己一人，前往凌霄殿。

凌霄殿中，公孫無啟早就遣散殿中所有修士，只留他和苦樂在這裡，等石胤進來，也不用拘謹，直接給兩位師傅問好。

接下來他和往常一樣，給師傅們說說他這些年經歷。等說道從天武帝雕塑中，拿到的那篇心法時，公孫無啟和苦樂同時來了興趣。

他將心法拿給兩人看，苦樂看的一頭霧水，公孫無啟也是一知半解。

公孫無啟修鍊資質要弱苦樂一籌，悟性要強苦樂一籌。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看懂這篇心法，可現在看來，他太天真了，想要悟通這篇功法，沒個萬年時間，是別想了。

看兩位師傅這緊張勁，石胤不由來了興趣：「師傅，這心法到底有何妙用？」

兩人相視，苦笑一聲，公孫無啟緩緩說道：「如果本座沒有猜錯，這篇心法，是修鍊之途，最後一境，『道一境』的關鍵。」

道一境？石胤眉頭微皺，雖說他從那些前輩口中，早就猜到修鍊還有一個境界，可今天確認了，還是讓他大大驚訝了一番。

「這個道一境，為何很少有人提及，而且我為何從沒碰上過道一境修士？」石胤對兩人問道。

公孫無啟搖頭大笑：「你要是能碰上就奇怪了，古往今來，修鍊到道一境的，只有天文帝一人，而且他也早已離開這個世界，去了別的地方。」

石胤眨眼想了下：「別的地方？是哪裡？」

公孫無啟向上指了指：「天外，穿過重重混沌氣，去往一個更遼闊的天地。」

石胤抬頭向上看，穿過連道君都無法觸及的混沌，而且除了這裡，還有別的世界！這一切對他衝擊太大了。

之後又閑聊一陣，石胤告辭離開，與他一起走的，還有苦樂。

帶上虛魂天，等出了天庭，苦樂對他說道：「胤兒，你覺得為何自天文帝之後，再無人能突破道一境？」

石胤一愣，不知他說這話是何意：「這徒兒怎麼可能知道。」

苦樂一雙紫色魔眼緊盯著他：「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想，剛才在凌霄殿上，你也不敢問。」

石胤張了張嘴，他不願去想的東西，還是被提及了。

他得到的那篇功法，應該是只傳於天帝的。那為什麼天文帝知道，而公孫無啟不知道呢？這其中要是深究根源，絕對不是一個美好故事。

「時間過去太久了，就算徒兒想知道真相，也不可能找到線索了。」石胤苦笑著說道。

苦樂冷哼一聲，想要讓他知道公孫無啟有多危險：「自天文帝傳位天聖帝，天聖帝在位九十多萬年。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世界最和平的時間。

可就在公孫無啟突破道君九重天，還不到一千年時，天聖帝就在太陽閉關，走火入魔，連太陽一起爆炸，把天聖帝遺體炸的一點沒剩。

之後公孫無啟不知從哪拿出一份遺詔，以帝子身份，登上天帝寶座。

成為天帝后，公孫無啟在那四十萬年間，與多放密謀，其中與巫族的密謀，便是在世界各地建造巫族祭壇。

若非黃天化最後阻止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石胤眼睛眨了眨：「師傅，您說的這些，不是計劃進行時，就是個人揣測，無法判定無啟師傅到底要做什麼。」

苦樂又是一聲冷哼：「你知不知道西荒百國？」

石胤點頭說道：「知道啊，那個靈氣不存之地嘛，我還去過呢。」

苦樂大手一揮：「那裡就是公孫無啟當年突破道君九重天的地方。」

石胤眉頭微皺，在沒有靈氣的地方突破境界？或者說，公孫無啟在那裡破了境，那裡靈氣才會消失，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一絲要恢復的跡象？

這時虛魂天在一旁說道：「這聽起來有些像我族的吞靈秘術。我族的吞靈秘術，就是依靠徹底吞噬四周的天地靈氣，提升修為，只是那樣的話，那片地區的靈氣就再也無法恢復了。」

「言盡於此，胤兒，以後你可要小心公孫無啟。」

這是苦樂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目送苦樂離開，石胤轉頭問道：「那吞靈秘術，你會嗎？」

虛魂天搖了搖頭：「按書中記載，吞靈秘術太過霸道，我族族長大虛鬼，在就明令禁制族人修鍊，還毀了修鍊口訣。」

石胤眉頭一挑，輕笑一聲：「既然早就毀了，那師傅就不可能會吞靈秘術。

走，我們去煉器宗。」

看著他的背影，虛魂天撓了撓頭，總感覺他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意思。

……

煉器宗中，楊萬兵、袁岐、陳淵、伊水秀、長亭、玄微都在這裡。

等石胤到了這裡，陳淵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子，向老夫保證，接下來老夫跟你說的，你一個字都不能跟公孫無啟和苦樂說。」

陳淵表情一臉嚴肅，石胤轉頭看向其他幾位師傅，發現他們表情和陳淵一樣：「好吧，我不說。」

陳淵輕點下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又從布袋中拿出一顆寶珠。

這顆寶珠流光溢彩，一看就知是絕世珍寶。

「這是給我的嗎？」石胤伸手就要去拿。

楊萬兵拍了他手一下：「現在還不能給你。」

石胤把手收回，揉著紅腫地方：「那你們給我看這珠子要幹什麼？」

陳淵嘿嘿一笑：「小子，知不知道修鍊其實還有一個境界。」

石胤點頭說道：「知道，道一境，無啟師傅他們已經說過了。」

陳淵表情一僵，伊水秀掩嘴笑道：「既然他們說了，這裡也就能跳過了。陳淵你接著說。」

陳淵扯了扯雪白鬍子：「那你知不知道，為何從古至今，都傳只有坐上天帝之位，才能成就道一？」

石胤繼續點頭：「知道。道一突破方法，是和天帝位子一起傳下來的，只有被選為天帝，才能從上位天帝口中知道突破之法。」

陳淵嘿了一聲：「這也知道。不過你肯定不知道，突破道一的方法，就藏在天帝印中。」

石胤一愣，突破道一的方法，怎麼跑到天帝印裡邊了？

不過要是真如陳淵所說，那他心中那一丟丟...懷疑，就不可能是真的了：「還請師傅細說。」

陳淵嘿嘿笑著，把桌上寶珠拿起來：「小子，這個是先天靈寶『三元寶珠』，就藏在你買下的那個青銅盒子里。

這個寶珠，是組成天帝印的一部分，而且據我們調查，這完整的天帝印，很可能就是突破道一的關鍵，只是這個關鍵，我們還沒有找到。」

石胤微微一愣，這玩意居然是天帝印！他伸手想要去摸摸，不過又被陳淵把手打回來了。

手被打回來以後，石胤又想起了那篇心法，心中有些煩躁，不想再提道一境。

「既然這是天帝印一部分，那為何會跑到那個青銅盒子里呢？而且還會時隔這麼久，被遁地門修士，從古墓里挖出來。」

石胤揉著手，緩緩說道。

陳淵撫須搖頭：「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這寶珠是天聖帝藏起來的。

其它的，恐怕只有問與天武帝一個時代的修士，才能知道一點情報了。」

天聖帝藏起來，問天武帝時代人，石胤有些搞不清楚其中關係。

「那和天武帝同一時代，都有誰啊？」石胤對幾人問道。

陳淵砸了砸嘴：「這些年，老夫也曾拜訪一些前輩，只是那些，幾乎都化道了。

活著的，就只剩下天涯山斷腸人，命運神殿先知，魔族第三魔祖忘憂，三人。

只是這三人脾氣怪的跟老天爺一個樣，你就別想從他們嘴裡問出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