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守陵人
火車站!凌晨一點多,一輛老爺車正飛快的接近這裡。轉眼兒,車子停靠進站口,舅姥爺在丫鬟與保鏢的攙扶下匆匆忙忙進站,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售票檢查;特殊通道,一切正如安排的那樣,車頭扯著一節車廂就等在哪。深夜的車站出奇的安靜,死一般的寂靜,他們心裡只有時間,無暇顧及其他,車廂門大開正等著旅客準備上車。
匆匆的腳步下,身後傳來了一聲槍響,攙扶舅姥爺的保鏢慢慢鬆開手,徒然倒地。
驚慌下的他快速轉出一張冰冷的臉回頭望去,一位年齡相仿的老者站在四人中。「楊守成,你真是不服老!你一輩子都不敢動的斗你還真動了。」
「是你!「知曉結局的舅姥爺,脫離丫鬟的攙扶,坐到冰涼的椅子上。
封土邊一人快步走進防護蓬內,對上級作報告。「副委,都裝車了,現在帶回縣城不?」下屬正等著他的吩咐。
副委側身看他。「不,縣城不用了,去火車站候著,到那政委安排。」另一個同事搶在同樣吃驚的他前說了。「政委也到了!」這位點頭退下。
李副委移開目光,出了蓬;望著周圍的火把。「把站崗那三位給請來。」
四去了二,帶著副委的命令一個駕駛員,一個傳話。倆人正接近南邊的拐口,這會兒,還有一人也悄悄穿過陳溜子的布防來到這裡。
聽著些微弱的喊聲來到汽車邊,捂著電筒謹慎掀開后簾,欣然的斜嘴笑出。「看來還來得不晚。」是舅姥爺的保鏢。
纏著嘴的楊川三人幸福的叫喊,上車的他,躺在中間的獨狼警惕地看著,而他又看著獨狼這支纏滿繃帶的腿,轉眼去解楊川幾人。
聽著聲,副委的兩個屬下到了。
冉尼的一聲「師哥」,一旁幾人的吃驚,然而更吃驚的可不是他們的關係。對他們來說,冉尼隻身一人秘密潛入皇陵,而且打開了槨室。四娃湊近梆子,非常迫切想得到他的口頭肯定。「你瞞著咱們?」
四娃有些拿不住的表現,他在懷疑;老劉頭六子仍然緊盯著梆子,說話了。「他是我師弟;但是,咱們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老劉頭看去地質局,他們同樣鎖定著冉尼。他們心中也都有一個疑問,冉尼到底是什麼人?
一行人自覺走入南正門,劉雲山現在又表現得異常冷靜,視線更多留在「黃腸題湊」;冷冷的側臉看去自己身後的三個人。「先瞧瞧動靜,都別動。」
冉尼悠然地靠近他們,一個人面對九個,相反從容淡定;自然而然讓大家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梆子隻身走去招呼這位師弟,相對而立。剛剛的一照面,一聲聲尖銳恐怖的叫聲接連響起;六子驚慌地瞪著眼珠張著嘴,快速看來看去。老劉頭瞧著他:「看到什麼了?」
此刻六子突然朝向悶三兒前,慢鏡頭下,六子表現得非常焦急,大喊出;「小心~。」
很明顯,六子把在場的所有人搞得驚慌失措,他們根本不知道在發生什麼,面對地宮內種種古怪,他們不得不重視每個人每句話;他的一聲提醒之後,悶三兒奇怪的倒飛而出,猛烈地撞擊在南門上。眼前發生的再次震驚了他們,六子沒能阻止,民間一夥立馬上前查看悶三兒。然而,扶起來的悶三兒已經去了半條命,臉色煞白,眼神恍惚神志不明,他好像被什麼東西攻擊了。
六子謹慎地看著四處,一邊解釋,一邊給著諸位開眼,也有一臉懵然的地質局四人。「我們得聯手,如果你們想活,就聽清楚我的話。一旦這個東西碰到你,就會與精神原子發生感應,並被吸引拉出人體,像磁鐵一樣,咱們……」
緊要關頭,老劉頭兇狠的怒視他:「說人話!」
「靈魂被扯出,剩下軀殼。」六子的話讓所有人安靜。
一一掃視地質局幾人與老劉頭他們帶著茫然失措的樣子,突然爽朗的一笑,其實他也只是安撫自己和他們。「這種東西是氣態凝狀物,得把動靜搞大些,遇風而止,遇聲而散;風小聲散也無用,找找鍾這些東西,能打的來幫我,他們同樣怕火,他們跟靈魂不一樣,有些實質的東西;咱們最多也只能暫時地抵擋住它們。這種東西是有意識的,我們能看到他,他們自然也會和我們一樣警惕,甚至害怕。」
老劉頭、劉雲山、小鳴趕緊扯下衣服;纏在撬棍上,借著牆壁上的燈油,點上火把,掩護找尋物件的幾個。六子在腰間的布袋裡摸著什麼?毫不猶豫地扔出個彈丸大小的東西阻擋「守陵人」的進攻;彈丸落下就這麼突然的冒起了團藍火,提醒四位「守陵人」更加謹慎行事。相反,遠觀阿房宮內的東南角,梆子和冉尼的敘舊一片和諧,只是遠觀。
「鳩子(冉尼),這麼多年,這個事你怕瞞不住了。」面對師哥的質問。
冉尼也已經是離開那個地方近二十年了。「都這個地步了,師哥你沒有籌碼跟我談價錢,我很早就注意到你們;下山之後,從十五年前你們去桂林遊玩的那個時候。」
他們的談話隔絕了南門前的撕斗。梆子聽著冉尼的話,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是看待當初那位師弟的樣子,嘴上卻突然笑出了聲兒。「這些年,我也得知你寨上與秦國一位商人有著淵源,祖上那位商人又與這的主人有著密切的私交。地宮的建造,她功不可沒,我非常好奇,你出現在這裡;本來我只以為一夥手藝人與一幫國家部門,多明朗的事,一夥犯下業界規矩和國家管制的土夫,一人偷就有一人抓。而你們,而你出現。」
冉尼故作鎮定的調整心態,回答著他。「師哥,正如師傅對你下山前的那句話:『為時已晚的口舌不如果斷的決策來得痛快。』」
一句師傅的告誡,無疑把對話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反觀南門前,「守陵人」不懈的進攻與弱勢的臨時聯盟繼續僵持;唯有地上靜坐的六子注意到一聲聲凄零怪異的喊叫聲,並且越來越大聲。專註於眼前局勢的老劉頭、劉雲山等,聽到這些怪異的聲音不由得打個冷戰;一片從宮城外傳來的凄慘聲。六子驚慌地站起:「完了,四方局破了。」
聽在耳里的小鳴想說什麼又沒開口,事情已經發生了。
多年後的師兄弟重逢,本應該是談笑風生;但是這個場合不對,成了對手。摘下面罩的倆人這番敘舊從始至今都透著危險,冉尼低下頭,梆子繼續用著言語商談,是懇求。「你得救下他們。」
冉尼接下來的話卻讓梆子啞口無言。「師哥,你忘了山間密道的事?你忘了師傅也不止一個身份?我、你,還有師姐都不止是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