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機

大清早，天還沒亮透；鄉長家老二備著牛車已經等在院門口，冬季統一的樣式，蜷著身子站在院口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手裡戳著保溫杯等啊等，時不時擰開潤潤口。「吱嘎！「一聲傳來，李老二立馬走過來穩住板車，方老今天的換了新扮相，慢慢走上去坐著，鋪兩層蓋兩層的被褥，靠著草包，腳蹬好，手抓扶手；李老二抬起鞭子抽著牛屁股，出發了。太陽探出頭來，正對這輛一路顛顛簸簸使出村莊的牛車。

臨潼縣城！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到了！牛車駛過一旁的小洋樓，方老頭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它！陷入了回想。三年前一個人和他坐在對面喝茶。這個小洋樓，看上去亮堂堂，但事實上，一面受雇於中央幫忙打理地方事物，一面監視民間動向，還時不時搞點小勾當。地方的經濟發展都是一般的檯面話，這些人都這麼說；臨潼的經濟帶！實際是當地兩大家族的功勞，國家沒錢搞經濟第一步就得拉攏豪紳，有錢人都有不錯的頭腦，所以早期借了點錢生了娃，又面臨了難產；就有了第二步，那就領養吧。

李老二收起皮鞭。「到了，方老！「鐵院門前停下，管家站在門前好像早就等著一樣，瞧了兩眼，擺手一揮，倆門衛打開鐵門，方老頭慢慢下車，李老二牽著老牛往一邊走，臨時暫住了馬棚。現在方老又上了馬車，看來還得走一會兒，管家領路，繞過這座小洋樓，又走上一段路，到了山裡。鳥語花香但夾雜著修飾，背靠弓形山，木樓與樹木齊高，是個三層木樓，寬敞的石板路，兩旁青木下植著花草，樓前水池，兩道台階。

木樓內的結構與擺設精緻，李老二被一個裝飾吸引，方老頭一把老臉甩過去瞪著他。「還不過來扶著我！「李老二立馬乖巧過來。這時候，一位鬍鬚半白，一身白馬褂的稍長者快步走上來。「方老！你這是費哪門子勁，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好去接你。「

面前這位中老年就是這的主！眉清銀潤，根根見肉，雙目清澈滋養一雙好木（目）；方老頭焦急的神色看著他。「小胡，你看不出來出大事了，以前我來，你怕不會這般氣定神閑。「這位胡老爺立馬陪笑。「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快快快，先進屋。「偏頭交代管家。「上茶！「

一踏進大堂門，方老就注意到了議廳右邊的長桌，這當然不是桌子是塊好木頭的事情。朝外看左邊座上有個老者，身後還有兩個男人一個女侍站著，年紀看上去與方老相當。老者正看過來，方老臉色瞬變，撥開扶他的李老二。眼神中有怒火，沒等他說，那位老者率先發聲；「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樣的開場白不是仇人就是對手，方老這種面目面對他，不難看出有點小過節。方老杵著拐棍慢慢走去，坐到他對面，掃了眼身後站的人。「好著呢！倒瞧瞧你，幾十年了，這氣出的是越來越喘，換了個狗肺才喘到今天吧，還真是難為你，接起來不容易吧！「

胡老爺正想打圓場，方老抬手；把話咽回肚子。聽方老一說，老者身後兩個隨從站不住了，老者怒氣瞟著身後兩個。「真是沒大沒小，哪有你們插話的份！「管家上茶后，胡老爺慢步走到中間坐下來，態度和氣。「兩位叔輩，這都幾十年過去了，那些年的氣都不知道飄哪了，兩位叔叔還是嘗嘗我種的針葉。「

東家一說，兩位慢慢伸出手端起茶杯；方老瞪了一眼，甩出一句。「我跟他沒仇！「對面的老者嘴角一撇。「我不認識他！「幾十年前，這兩人經歷的並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胡老爺慢慢把話題扯開，但是只要對著一個點深究，這一下子又杠上，就這樣和諧與爭執的一番后；方老有些話想說了，吩咐下人離去，長桌上只剩下三人，方老看著對座的老者。「我跟侄子談事你湊什麼熱鬧！「

老者一語道破。「你不就是要說那幾個幹部嗎？知道我為什麼來嗎？「方老眼神中流露著迫切之情，想知道真相，胡老爺說到。「他們是楊叔的人！「這話一說，方老怒了，指著楊老破口大罵！「你個狗日的，居然又打皇陵的主意。「

楊老拍桌而起懟上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事兒，口口聲聲說得好聽，幾十年來你住那幹什麼，難道只是想在這安度晚年，你還不是打著它的主意！「楊老徹底怒了！兩人一句接一句的問候讓胡老爺看不下去，這把年紀如此動氣，身體還死撐著。胡老爺突然喝茶杯子摔了，門外的李家老二眼神突然不像以前了，很恐怖，屋內突然安靜下來。又慢慢進入愉快的聊天氛圍，胡老爺抿著口中的茶水，慢慢說：「兩位叔別爭了，別動著氣，這個事兒啊，換做誰都想看個究竟。「

方老沉著臉色，坦然道：「我承認，但我也想守著它！」面對方老真摯的話，楊老平和地看了眼他。「他們都是我多年信任的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看著，他們那幾個與我與你們以前看到的不同，我覺得他們能帶出個答案。「

方老沒有說話，胡老爺則一臉惆悵。「這事兒，那個陳溜子應該早就知道了，我能保證我底下的人不去找他們麻煩，但那個陳溜子表面上咱們是合作夥伴；還有一個消息值得注意，地質局的人這兩天有動靜兒了！「

二老聽到那幾個字，瞬間露出危險的眼色！全名地質氣象局，一聽名字就知道搞搞天氣預報，或者看看哪塊地適合搞點什麼項目之類。地質氣象局分別在江西，湖南，陝西設有分點，總部不明，根據胡老爺和楊老的情報，它直屬於國家專設情報行動部，不受政府管轄也不與軍方勾搭；表面屬於政府部門，其實是個掩護招牌，它一直是一個神秘感十足的部門。他們也被稱為劊子手，劊子手出現就有人等著送進刑場。它就是這麼個作用，負責解決「重刑犯「；唯一的立場就是國家利益，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