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搬空
保羅活動了一下有些落枕的脖子,精神大振,他想起在睡夢中,銀盤照耀下,他和曉雅共賞佳節,聊了些很私密的話題。
庄新彥時不時冒出頭來,讓保羅咬牙切齒,恨不得抄起折凳打得他稀里嘩啦。
醒來時,這夢還在腦海中縈繞,似乎在暗示這什麼?
銀盤,圓盤,他想起庄新彥剛剛成為聚氣期修士時,在圓盤照耀下,孜孜不倦地讀著《三合經》,過了約莫半晌的功夫,圓盤便消散了,這說明法力是有限的,會在一定時間內消耗殆盡。
他驀地一震,必須得行動起來,趁他還有法力,趁廚房裡食人屍已被消滅了大半,將燒雞和酒罈子搬進密室里。
「庄大哥,我來了!來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儲備酒肉。」保羅說完此話,從折凳上站了起來,走出密室,走進廚房。
他把燒雞包在油紙中,用繩子捆好,抱起一摞摞燒雞,在廚房和密室中來回奔波,不大一會兒,桌子上已擺滿燒雞。
那張桌子也被他推回原位,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屍群中要想活命,必要的時候,密室還得再次關閉,上鎖,小心無大錯,這件密室就是他們的根據地,萬不容有失。
做了這一切,保羅才發現要想進入儲藏室,必須消滅那些堵路的食人屍,破開一條通道,而這需要兩個人通力合作。
「庄大哥,我們需要通力合作,消滅那些堵路的食人屍,破開一條通道,才能把酒罈子搬進密室。」保羅走到庄新彥身邊,悄聲細語道,說話的語氣十分鄭重。
「的確需要這麼做嗎?!」庄新彥愣了一下,一刻不停地輸出著法力,微光已有乒乓球大小。
「是的,你的法力值有限,必須在法力枯竭前,多儲備些酒肉。人的精力值有限,我們要把密室當做據點,養足精神。」聲音之小,細若蚊蠅。
保羅指了指儲藏間的位置,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庄新彥馭駛著微光,破開一條通道,兩人齊頭並進,向著儲藏間走去。
「金童小兄弟,你把聲帶落家了!」庄新彥呵呵直笑,對於這種事情他做的已非常順溜。
「庄大哥,隔牆有耳!」
保羅對準一個靠近自己的食人屍心臟處,精準射擊,一槍破開胸部,二槍擊碎心臟。
「怕這鳥人做甚?!」庄新彥滿不在乎地瞅了還在摳腳的阿發,鄙視之色寫在臉上。
「只要他還能引來食人屍,我們就不能殺死他,省得到處亂跑,落入陷阱!」保羅聲音之輕,輕若微風拂柳。
「陷阱?人差不多都死絕了,哪裡還會有什麼陷阱?!你多慮了!」庄新彥不以為然,聞到酒香后,加快了施法速度。
此時,阿發仍在不緊不慢的摳腳,腳皮散落一地。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凡人之慮,有得有失!我們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小心總是對的。」
保羅微微一笑,也聞到了酒香,忍不住抽動了鼻子,多聞了兩下。
…………
終於到了!
庄新彥喜不自勝地抱起酒罈子,打開壇口,灌了個夠,哈哈大笑道:「吃酒真好!」
保羅聞言一驚,咯噔心跳都加快了!
「對呀,吃酒特別好,好到妙不可言!」
庄新彥打量著保羅,目瞪口呆,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保羅接連抱起六壇好酒,庄新彥也抱起六壇好酒,兩人踏上歸途。
抱著滿滿當當的儲酒,兩人不大一會兒便回到了密室中。
此時,阿發又在摳鼻子,鼻屎滾落在腳皮上,兩者甫一接觸,便有一股黑煙升騰。
來回奔波十來趟,兩人將燒雞、酒罈盡數搬入密室中。
當即二人關上房門,上鎖,坐在折凳上,吃喝起來。
阿發略感驚異,他聽不到食人屍的哀嚎聲,這兩人終於奄奄一息,要被自己擒拿了嗎?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廚房裡竟無二人的蹤跡,更別提什麼屍體。
難道他倆逃跑了?
不可能的,廚房又無後門!
他倆在儲藏間嗎?
阿發不緊不慢的走入儲藏間,還是沒有二人的蹤跡,而且酒罈子也不見了。
真是活見鬼了!
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他忽然察覺到廚房有異常,密室的房門被關上了,好像還在裡面鎖上了。
必須去確認一下!
阿發走到密室處,推了推門,根本紋絲不動。可見,房門被鎖的死死地!
可惡!
這兩個王八蛋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可見他們耗不過食人屍的。
「我是阿發,我知道你們倆人在裡面,快開門啊!保羅你的哥哥和媽媽在我手上,再不開門,我就吃了他兩!」
阿發桀桀怪怪的聲音在廚房裡回蕩,眼神里透露出狠厲的凶光。
保羅隔著房門,側耳傾聽,暗暗感到不妙,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大罵道:「阿發,你如果做出如此禽獸之事,我必讓你血債血償!」
「你這句狠話嚇不到我!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我撂狠話時,你不害怕。你撂狠話時,我更不會怕的!」阿發雲淡風輕的摳了摳有些發癢的舌頭,仿似這隻手沒有摳過臭腳、鼻屎一樣。
「我頭暈!真的,阿發,我頭暈!哎呀!我不行了!我要暈了!」
裝病,保羅現在想到的方法只有這一個,是有些拙劣,但是萬一有奇效呢?
「無恥小混蛋,你丫裝吧,看你能裝到幾時?!你的家人在我手上,你把燒雞和好酒都搬空了,你忍心讓他們忍飢挨餓嗎?」
阿發放出最後的通碟,看著毫無動靜的密室,含恨離去。
「要不要衝出去把你的家人救出來?」庄新彥拍了拍保羅的肩膀,語氣嚴肅,神情莊重。
「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出去太過冒失,此事須從長計議!不知庄大哥有何良策?」保羅不再裝病,苦思無策后,病急亂投醫。
「或許我們應該這樣,再那樣,然後就可以以牙還牙了!」庄新彥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也不能描述清楚的計策。
「呵呵?!庄大哥,此計真妙啊?!」保羅露出一絲難以言明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