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看夠了么
「那你的傷,是時景晨傷的?!」
言若雲眉頭緊皺,牙關咬緊,幾乎快要剋制不住內心的悲憤。
時崇櫟看了她一眼,幽暗的月色下,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深邃。他看了言若雲片刻,最後緩緩搖頭,低聲道:「是,也是不是。他並未直接出手,是他的人傷了我。今夜我護送高僧離京,被他的人察覺……不過現在人已經解決,你放心,他還不知道你的下落。」
他說了長長一段話,可言若雲卻聽得越發糊塗。等他說完,言若雲久久才猶豫著問道:「你是說……時景晨一直在找我?他找我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害我,趕盡殺絕?」
「這點,我也不知,只是不管他什麼目的,都不能讓他知道你如今的下落。」
時崇櫟沒看他,低聲開口。他的聲音很輕,可卻帶著決絕。
「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你先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的傷。」
言若雲說著,扶著時崇櫟上床,伸手就想要去脫時崇櫟的衣服。可她的手還沒碰到時崇櫟的衣服,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對方看著她,目光灼灼:「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個時候碰我,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言若雲重複著這話,隨即冷笑一聲,將手抽了回來,一巴掌拍在時崇櫟受傷的地方。
時崇櫟傷的不輕,如今被她猝不及防的拍了一下,疼得嘶了一聲,臉色越發蒼白。
「這下知道疼了?這種時候,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別在想那些有的別的。」
她說完,動手開始解時崇櫟的夜行衣。如今在言若雲心裡,現在的時崇櫟和一條鹹魚沒什麼區別。
他受了傷,這種時候,她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別的。
言若雲心中信誓旦旦,然而很快,她就被自己打了臉。
時崇櫟看著斯文俊美,可作為一個武將,又怎會瘦弱。平日里穿著衣裳還看不出來什麼,可如今衣裳解開,露出大片肌膚,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屋內沒什麼燈光,只有月色透過半掩的月色照射進來。
帶著些許血漬的胸膛微微鼓起,肌膚結實又帶著幾分彈性,一看就知道經常習武,不僅如此,往下看那片平坦又微微隆起的腹肌,更是令人移不開眼。
沒想到時崇櫟的身材竟是如此之好,言若雲一時間看的入神,半晌都沒什麼動作。
時崇櫟看著她這般模樣,唇角微微勾了勾,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看夠了么?要是沒有,再繼續看一會兒。」
帶著笑意的聲音瞬間拉回了言若雲的思緒,她臉一紅,瞬間變得有些發燙。
好在屋內昏暗,看不出什麼來。她輕咳一聲,假裝正經道:「我這是在觀察你的傷勢。」
她以前也習武,自幼跟著大學,武功不弱,對普通傷勢也會包紮。這話,倒是說的沒毛病。
時崇櫟低低笑了一聲,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你的傷……傷的不輕。」
收起雜念,言若雲看了眼時崇櫟腰側的傷,那裡被利器所傷,傷口大概手指那麼長,比較深,好在不是特別嚴重,可卻也不小。
她也無暇再去想那麼多,連忙拿了藥箱出來給時崇櫟包紮。
因為傷口在腰側,上半身的衣裳脫了,下身也得脫一些。
言若雲沒了辦法,又是一聲輕咳:「我得把下面的衣服也脫了。」
「脫吧,全脫了都行。」
時崇櫟聲音仍舊帶著笑意,如果不是那張蒼白的臉,反倒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
言若雲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開始脫他的衣服。血流的太多,一些布料黏在了血液上,脫下來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成功的又讓時崇櫟疼得低吟了一聲。
「很疼么?」
言若雲有些擔心,以前不是沒見過時崇櫟受傷,可那時傷的再重都沒見他吭過一聲。
這如今,傷勢不算特別重,卻接二連三的疼得出聲了好幾次,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傷。
時崇櫟沒說話,看著言若雲,神色似是有些萎靡。隨後只見他有些無力的拉著言若雲的手,有氣無力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其他地方也很疼……傷口這裡,更是如此。」
「那你稍稍忍忍……我給你吹吹算了,我小時候受傷,疼了大哥就會在我傷口吹吹,說不定這樣會好一些。」
她說著,彎腰在時崇櫟受傷的地方吹了一下。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傷口上,就好似無數只螞蟻密密麻麻的在傷口遊走著。
瞬間,時崇櫟的臉色就變了。
他一把抓住言若雲的手,極盡艱難開口:「不……不用了,你直接給我包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