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新學藝

「你還記得什麼？」古小東半天反問道。這回他是真心的關心起洛風來。

「不知道。」洛風坐在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沉默不語了。他不能告訴古小東自己不是洛風。那樣別人會以為他的神智出了問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扮好洛風這個角色，然後想辦法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中去。

「小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裡？」家日手提著藥渣走了過來。

「你知道他原先住哪間屋子嗎？」古小東替洛風問道。

「不知。」家日撓撓頭，並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洛風。

「他失憶了！記不起以前的事！」古小東笑了一下。

洛風用拳頭掩住嘴咳嗽了一聲。他的意思是告訴古小東給他留點面子。

「你們先等著，我去問一問陸進。」家日拿著藥渣跑了。

「家日！不是讓你倒藥渣，你怎麼拿回來了？」陸進皺著眉頭看著跑進來的家日。

「那，那個小公子原來住哪間房？」家日有些喘。他剛來兩年，替代了陸進侍候劍翁，所以他的武功還未練成。

「西廂那間！你問這個幹嘛？」陸進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家日，可是家日早跑遠了。

家日把洛風二人領到了洛風以前住的屋子。裡面的家什上都鋪滿了灰塵。看來自從他走後，這個屋子就沒人進來過。

洛風拿起盆去井台邊打來水擦起了桌椅。古小東兩隻胳膊都廢了幫不上忙，只是站在屋外看著洛風自個兒忙活。

洛風在刑警大隊的時候也經常自己收拾屋子，所以他做的很自然。但是有一個人卻在他的窗外皺起了眉頭。那人就是洛風的師哥白聚元。

白聚元記得洛風平時最愛乾淨，從來不幹這些粗活。這些年也苦了他了！白聚元在心裡叨咕著。

「師兄！」

「我來看看你的屋子是否需要加點什麼？」白聚元拿起洛風堂屋几案上的一個小泥人。

「這裡挺好的。」洛風端著盆出去潑水了。白聚元的眉頭又擰到一塊兒去了。洛風以前是不許別人動他的東西的，怎麼這性子變了這麼多？

「洛風！我們的奇緣居的後面有個天然溫泉池。我們一起去泡個澡吧。」白聚元顯然是對洛風起了疑心。

洛風自然不知他師哥的心裡變化。他也有好多天沒洗澡了。

「小東！我們一起去吧。」洛風把盆子和抹布洗得乾乾淨淨，屋子裡也打掃的一塵不染。

古小東看出來了。這個白聚元懷疑洛風了。他不知道以前的洛風是什麼樣子。不過從白聚元來了以後，他的臉上就布滿了疑雲。所以，當白聚元把洛風送到溫泉池去取乾淨的衣物時，古小東便暗示洛風。

「你恐怕和你原來不一樣了。你師哥的眉頭都鎖在一起了。」

「人長大了，習慣自然會不一樣了。」洛風自圓其說。

一個人的記憶可以消失，但是習慣是斷斷不可能忘記的，洛風深知這一點。

白聚元拿來了三套乾淨的白色衣衫，然後他下到池子里坐在洛風的對面。通過他的仔細觀察，洛風沒有易容的跡象。

洛風的肌肉結實有力，面容英俊中透著剛毅。古小東的身量看起來就是一個孩子。

白聚元的皮膚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

他就是蘇州城裡一富家的公子哥兒。從小被他的父親帶著遊歷，路過這劍客峰時就把他交給了劍翁做徒弟。

白聚元比洛風大了五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我師傅就收了我們兩個徒弟？」洛風幫著古小東擦洗著身子。古小東的胳膊沒有幾個月養不好。

「我們還有兩個師哥和一個師姐。只是他們已經多年不回師門了，我也只見過他們一面。你被師傅收為關門弟子時，他們已經下山了。」白聚元的眼睛里有了霧氣。

洛風既然不是假的，那麼他的失憶症就太嚴重了。

洛風休息了兩天便被師哥拉著去學藝了。白聚元從他們劍客派的基本功法教起。

洛風開始了內外雙修的苦練。洛風體內還有四成內力，所以他修習起本門內功心法時毫不費力。但是外功就不同了，洛風把整套拳法忘得一乾二淨。

真正的洛風自出道以來，以一柄劍走江湖，很少使用拳法，所以洛風再學這套拳法時很生疏。

白聚元每天督促他加緊練習。洛風本身也好學，所以他也很勤奮。只是武學這個東西不能一蹴而就。

洛風花了三個月才把整套的拳法練熟。這時，晴雪和古小東的胳膊都已經恢復了。

古小東閑的無聊，經常偷劍翁的酒喝。他有一次被白聚元逮個正著。

他說是洛風想喝。洛風也沒解釋。結果，洛風被師傅關在一個小屋子裡罰抄劍譜，一天只給一頓飯。

當洛風拿著抄好的劍譜給師傅看。那時正值冬天，屋裡有碳火爐。劍翁把洛風辛辛苦苦抄的劍譜當著他的面給燒掉了。洛風當時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白聚元則開始訓練洛風的輕功。其實洛風可以躍得很高，畢竟身體的底子在那裡。

白聚元從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洛風。因為洛風的輕功無人能及。他只需要教洛風怎樣配合自己的身體平衡和內力的協助就成了。

在春天來臨時，洛風開始修習劍法。這時，白聚元已經獲得師傅的許可下山收徒了。因為洛風的這套劍法是劍翁晚年新創的，所以他得親自教洛風。

洛風抄了一遍劍譜，有些招式他已然熟悉。外加上他本能地使出一些，因此他很快就撿起了劍法。而且經過劍翁的再指點，他的劍法更加精進了。

到了夏日，洛風的功法基本上恢復了以往的水平，只是內力進展緩慢。劍翁讓他去劍客峰的忘魂崖上去尋找一種能補氣和提升功力的藥草。洛風就和古小東一起去了。

他們二人在忘魂崖上找了兩天也沒見到師傅描述的那種藥草。兩個人坐在一棵老松樹下都不做聲了。

臨來的時候，古小東就懷疑這世上根本沒有這種藥草。洛風卻說師傅的話不可能錯。結果令古小東無語。

「我們回去吧！」古小東看著洛風被風吹起的髮髻有些凌亂，卻恰好襯托出洛風臉部的輪廓美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洛風被古小東瞅得不自在。

「我要是女孩就嫁給你！」古小東半開玩笑道。

「你不是有那個……」洛風到底沒說出來。

「有什麼？」古小東賴皮賴臉的去摸洛風的臉。

洛風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反手就是一掌。

現在的洛風已經今非昔比。他這一掌竟把古小東打下了懸崖。幸虧洛風反應快，他反手抓住了古小東的手。

「你想害死我啊！」古小東的身子懸空了，還不忘嘴上耍貧。

「來！我拉你上來。」洛風運足了力氣。他的左手抓住了樹枝準備把古小東拽上來。

「等會兒！」古小東似乎並不著急上來。

「你沒病吧！」洛風的手臂被抻得有些疼痛，畢竟古小東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在他的這條手臂上。

他在幹嘛呢？洛風的心裡打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