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異獸
沈凌用短簫橫在胸前用以戒備,體內祭出脈光,由根脈至腹脈蘊含而出,護在周身,終於他跨過這道灌叢、草莽,來到一處空地處,可讓其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走過,探尋而來並沒發現那頭逃脫的麋鹿。
這處空曠之地前方更像是一處深洞,四周漆黑,看不到盡頭,不知道前面是懸崖還是什麼,讓人充滿了未知,不敢再前往分毫。
他祭出腹輪的光瓣花,凝聚成極其微弱的神識向四周探尋著,並未發現什麼,正準備收束心神返回之時,在他左前方的漆黑處發出一絲響動。
沈凌重新激起脈法,謹慎看去,卻見一隻麋鹿在黑種透出半個身形正徘徊在哪兒,既不敢向前再去,也不敢往後,只是面對前方深幽的黑暗,它還是選擇了後退,終於露出了半個身形,身體不斷顫抖著露出一絲驚恐。
見此情形,沈凌總算是鬆了口氣,他並沒多想,只是心裡暗道:「總算還是找到你了,」他正要凝聚一絲脈氣向麋鹿打去時,卻被黑暗中的一絲幽笑驚住。
黑暗中一個聲音悅耳妖媚般傳來,那笑聲媚惑詭異,只聽那聲音悠然笑道:「少年郎,為何要對我這小畜生下手了。」
沈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在原地,他不想在這深幽之地,居然還有人在,那不用說,一定是妖魔鬼怪化身,頭腦瞬間醒悟,全身運出脈氣,那竹簫布滿脈光橫在胸前,他提氣便呵道:「你是何方妖孽,隱藏在此。」
這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遇到此事,心中難免還是有一絲膽怯之心,接著便吞吐道:「要是,要是知道我手中法寶厲害的話,就,就速速離去,氣勢明顯較剛才弱了幾分。」
可他並未有退後絲毫,死死盯著黑暗處,一旁的麋鹿顫動的越發厲害,驚恐中露著絕望一般,隨著那聲音的傳來,它便慢慢退出了漆黑處,癱軟在空地上,俯首這身子,像是在跪拜誠服主宰他的神靈一般。
少年話音剛落,那嫵媚動人的聲音又傳來:「我認得你,少年郎,」沒等他回答,那聲音由遠而近道:「你就是掉入玄界中的那個嬰兒,我說的對吧。」
沈凌內心一震,滿臉驚疑,卻見黑暗處一個極度柔媚、年輕貌美的女子現身在黑暗處,卻並未萬全走出黑暗,借著透出的點點脈光,能隱約感到,這女子秀髮並未盤起,披在雙肩,身披輕紗,半遮雙脯,那身形妖嬈至極,如水一般的柔和,一臉絕色姿容,望過來,竟如水一般,仿似能看透自己內心深處。
見這如尤物一般的女子,沈凌都不禁吞了吞口水,世間居然還有這般妖異的存在,可他定了定心智,他所關乎的不是這女子,而是這女子說出的話,他強定心神,看向那女子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來歷,關於我你還知道什麼。」
那女子輕柔笑道:「怎麼,你就那麼著急嗎,」女子從黑暗中向前傾了傾身子,慢慢走向前來,她的容顏從黑暗中萬全展現出來,更加嫵媚動人,帶著妖異溫柔,說出的每個字都彷彿從沈凌的臉上輕撫而過。
沈凌見她繞到跟前,心中暗暗一驚,這女子難道有迷惑之術不成,將竹簫橫在胸前動了動,脈光繞其流轉,並不是很強盛,透著微弱就如淡淡月光。見他舉動女子輕盈身子,看向他手中的竹簫,平靜道:「這就是你那隨身之物嗎?」
這一問讓沈凌更是吃驚,滿臉疑惑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關於我怎麼知道這麼多,你我從未相見,難道你能未卜先知嗎?」
女子一聽,輕笑出聲,這一笑當真是傾倒眾生,勾人心魂一般,她輕笑道:「少年郎,你真逗,未卜先知那是神仙們的事,他們高高在上,輕浮一切,包括你我,你信嗎。」
面對女子問來,沈凌並未急著回答,在他心裡從不知道神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卻知道族人一直受神靈庇佑,才能躲避萬魔殘害,他看向妖媚女子,強定自若道:「我只知道,妖魔猖狂,殘害生靈,你見過霧中的怪物嗎?」
女子一聽他說這霧中的怪物,便是一怔,兩眼幽幽向外看了眼,恨恨道:這些怪物最是討厭,最不讓人清靜,我怎能不知了,隨後她語氣變的極度輕柔,媚笑道:「少年郎,我美嗎?」
笑語間,有薄薄霧氣飄來,繚繞著少年,仿似周身都是她迷人的身姿在妖嬈輕舞,這些迷人的身影吐著輕舌、眼神勾魂般向少年撲來。
少年心神猛然一盪,面對這些迷魂幻影,他雙眼深閉,全身脈法爆漲,祭出竹簫護在身前,只可惜,他脈法修為淺薄,並未抵擋多時,便感覺體內脈氣便有枯竭之象。
那讓人迷醉的薄霧將其籠罩,讓他深感舒坦、燥熱,沈凌不敢睜眼,依然雙目緊閉,可耳邊仿似有無數美舌在輕饒,併發出誘人的呲呲聲,讓人抵擋不住內心深處的那股慾望和躁動,他聽族中長輩講過遠古妖獸迷人心智,吸人魂魄的事,現在想來恐是應驗在自己身上了。
隨著脈氣的稀薄,脈光也越來越弱,沈凌只感陣陣疲憊布遍全身,身子也越來越僵硬了,由於脈氣不斷的耗損,已造成他有一絲輕微的脫力之感.
可他深知現在正是危機關頭,便強定心神,盤坐起來,讓竹簫旋轉繞身,護住自己身型,自己也進入修鍊狀態,做到心中無我之境。
然冥靜中他突然感到一道紫氣在體內遊走,隨著自己進入冥靜狀態,那道紫氣如一道真訣一般,由心臟部位向體內四周擴散,這道紫光以心臟為中心,瞬間將整個體內變得柔和明亮。
讓本來嘈雜的他遊走在更為廣闊的自我世界,他的心是如此的靜,靜到感受不到一切雜念,甚至是一絲呼吸,沈凌來不及尋找這體內激發出的古怪,便進入了這虛無一般的靜心之旅。
原本打算用修鍊來抵禦的他,便徹底打消了心中的念頭,趁此之機,靜心調息體內流失的脈氣。
這妖媚女子,見盤坐的少年,穩如堅石,並未被她的媚惑之術所困,心中猛然一驚,不禁感嘆,這個少年的耐力竟如此堅毅。
她惱羞成怒,那張絕美的臉變得如枯樹皮一般,兩眼凹陷,整張臉更像一個骷髏骨一般,透著森森妖氣,甚是恐怖,趁此之際,那癱軟在一旁的麋鹿低鳴一驚,起身向草莽之外逃命而去,那速度之快,顯然是驚嚇的不輕。
女子了眼那麋鹿逃命的方向,並沒在意,一臉枯容看不出任何錶情,只是笑了笑,瞬間又變回了那張驚顏之容,露出一絲詭異的陰笑,如幽魂一般飄近少年。
沈凌感受著體內這道真訣的古怪,這是他至今也未體驗過的,為何在自己體內還有這樣奇特的一道靜心真訣,之前的自己怎麼從未察覺到。
可現在的處境容不得他有絲毫時間去尋找答案,自己心中很是擔憂,他孤身前往這裡,再這樣耗下去,只對自己不利,若是夜晚來臨,豈說不被這妖獸所害,也早成了那夜中怪物的盤中餐了,越想這其中的厲害,心中就越發急躁了起來,然而他依然能感受到圍繞其身的妖嬈之氣。
隨著自己擔憂甚濃,心中雜念也悠然而生,總有個呼喚在迫使他睜開眼眸,那道紫色真訣在體內漸漸暗淡了下來,沈凌只感全身淋漓而下,燥熱難耐,他拚命使出脈法,定住心神,破出心中雜念。
可躁動隨著自己的呼吸,仿似讓自己昏睡中一樣,朦朧中的他,突然耳邊傳來一個極溫柔又和藹的聲音:「沈凌,是你嗎?你不是一直想尋找你的身世嗎,跟我回家吧,你的父母正等著你了,」這個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傳來,如清音悅耳般回蕩。
沈凌內心一震,仿似在他心中敞開了一座大門,透著光亮在召喚他前去,這個聲音仿似很熟悉卻又很陌生,但又讓他感到是如此的真實,多少年來他心中最渴望的便是聽到這樣的話,哪怕是一句安慰,那不是好奇,那是一種期盼,靜坐的少年痴痴起身,睜開雙眼,看向那扇大門,雙腳仿似不聽使喚的超前邁去。
那妖嬈女子一臉邪笑,漂幽引在前,嘴裡吐著白霧,柔聲道:「跟我來吧,去見你的親人,他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沈凌被這迷惑的召喚萬全控制了心智,他緩緩踏入黑影,漆黑幽遠的前方仿似永遠有沒盡頭,透出無盡陰冷,寒風呼呼,可此刻的沈凌卻並未感受到,他順著那道沒有盡頭的光,跟著那個聲音,踏出了他的第一步,去尋找他想要的結果,解開他這一生都想知道的自己。
就在那漆黑萬全將他籠罩之時,兩道厲聲向他大聲喊來,同時耳邊突然一股嘈雜的音爆聲響起,讓他震耳欲聾,仿似整個身體都被震退了一般。
他內心一驚,然猛醒悟,睜眼便是一片漆黑,前方深幽無底,無數如幽靈般的雙眼在自己身上搜尋遊走,讓他心生寒意,只感那飄在前方的妖異女子突然變得無比詭異,血腥之氣瞬間盆滿,漆黑中雖看不清那嫵媚的面容,可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青衫,卻變得暗紅透著血色。
只感漆黑里那個身影如鬼魅般向他抓來,口中伴著怒吼道:「敢壞我好事,可惜進了這黑暗,誰也救不了你。」
清醒后的風順來不及停頓絲毫,轉身便向外飛奔而去,就在自己快要奔出這漆黑的聖藏時,洞外兩個熟悉的身影同時向他喊道:「小心啊。」
兩個身影正是乾靈和羅剛,兩人找不到沈凌人影,便向這邊尋來,好在機靈的乾靈正好見一隻受驚麋鹿從這裡竄跑而出,便深知沈凌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兩人才火速趕來,沒想到正碰上那妖獸對他下手。
見沈凌邁進黑暗,兩人深覺古怪,二人向他厲聲喊去,卻並無搭理,當下二人便知道沈凌定是被妖魔迷惑了心智,情急之下兩人便是施展脈法同時向那洞壁轟去,以作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