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學
早上7點,肖冷醉酒醒了。
一睜眼便看見魏朴珏守在她床邊。
魏朴珏剛蹲下想要揪肖冷耳朵把她弄醒,這是他昨天解鎖的一個新的發泄動作!
手還沒伸出去結果就瞧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魏朴珏剛想開口,就見肖冷溫溫吞吞地朝他挪了過來。
因為身上卷著被子,肖冷扭成了一條蛆!
肖冷手撐起了自己上半身,然後親了親魏朴珏的發頂。
!
魏朴珏感受著頭頂肖冷的鼻息,他反應過來,立馬把肖冷推倒在床,肖冷被這麼一推,有些反應不過來,盯了魏朴珏好幾秒,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她原來的地方。
在那邊她的行為是代表福賜以及祝願,在這裡……
看著魏朴珏不愉的臉色,肖冷感覺自己好像冒犯到別人了。
肖冷一抿唇,看來,在人間不能做這樣了。
「把我門掰了,親一下就想讓我原諒你?!」魏朴珏是被氣糊塗了,這句話怎麼感覺像多親幾下就可以原諒似的!
肖冷看著自己的手,她昨晚雖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但腦瓜子還是在轉的,所以車門掰斷的時候其實她還是有意識的。
「對不起。」
肖冷決定趁沒人的時候去修復它。
魏朴珏扶額:「算了,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我再確認了一遍,你是真的不識字?」
肖冷說:「可以學。」
「那你好好準備一下,馬上就可以讓你去學了。」魏朴珏像是送走了一尊大佛般,鬆了口氣。
到時候肖冷的成績差也就差一點吧,反正知根知底,倒也不會覺得是她智商問題導致墊底。
這麼一想魏朴珏就更放鬆了,「嗯,去高二你可以適應吧。」
「嗯。」
肖冷在來的時候也被普及了一些人間常識,倒也知曉了一些事情。
一中大門口站著一保安,魏朴珏的車牌沒有被標記過,升降桿明晃晃地擋路。
魏朴珏降了車窗,笑出了一口白牙,整個人張揚又有活力,「閆大叔,還在上班呢。」
標誌性的臉讓保安立馬認出了魏朴珏,「嘿嘿嘿,來看母校來了啊。」
「是啊,不過主要是把我妹送來讀書。」魏朴珏把後排的車窗也降下來,半調侃道,「肖冷,把頭伸出來讓閆大叔認認。」
肖冷乖乖把頭伸出了車窗,看著那身子斜成六十度的姿勢,魏朴珏滿頭黑線。
魏朴珏在一中讀了三年,去校長室就像去自己家一樣。
「啊,這是朴珏同學呀,真是許久不見。」
公冶校長擦了擦鏡片,把頭上幾根稀疏的頭髮順了順,老幹部似的端著白瓷杯嘬了口,眼鏡往下拉了拉,最後看著魏朴珏旁邊的肖冷。
「這是你妹妹啊,兄妹倆長得真像。」
「也沒有許久不見,一年時間都沒到。」魏朴珏毫不客氣地戳破了校長的假客套,「那校長麻煩您把小姑娘安排一下,我就先走了。」
畢竟他今天下午也有課來著。
陳助理昨天把這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不過為了辦理轉學手續差點跑斷了腿,轉學這事確實挺麻煩。
校長點頭揮揮手,魏朴珏抬腿欲走,看著沒啥反應的肖冷,手癢地扯了扯肖冷的臉,最後還拍了拍。
「好好照顧自己。」又想著這小姑娘不識字,恐怕——
「如果有人笑話你,就跟我講,不過你也別整其他幺蛾子。」
像是把教室門掰壞請家長什麼的。
魏朴珏走了,但罕見地生出了不放心的情緒,正好此時紀文康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大珏,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你最好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靈!」
喊聲撕心裂肺!
這邊的魏朴珏揉著有些耳鳴的耳朵,咬牙切齒;那邊的紀文康揉著疼痛難忍的脖子,呲牙咧嘴。
「為啥人小姑娘醉了,你親自送她回去;我醉了,你就把我甩在沙發上!那麼小的一個單人沙發!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我特么今天有課呀!我一個上午沒去,老閆會削了我的!」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魏朴珏直接打斷了紀文康的喋喋不休。
「什麼事?」
「小姑娘在一中上高二,你平時注意著她點。」
紀文康瞬間又是罵罵咧咧的:「就這個事!我還以為你要拜託讓我不要生氣!我真是!」
「小姑娘今天親我了。」
魏朴珏一句話又瞬間讓紀文康熄火了,八卦之心重新燃起來,紀文康做賊一般地壓低聲音,「真的?」
魏朴珏叩擊著方向盤,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跟他講了。
紀文康一下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那你看見她向你靠近這種動作,為什麼不躲?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魏朴珏咂摸著當初的滋味,惆悵地道:「那個時候,就像是鬼上身一般,我就莫名地動不了了。」
紀文康惡狠狠地呸了一句:「我信你個鬼,還不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把責任推給鬼,鬼知道嗎?臭不要臉的!你就是饞她身子!」
手機那邊突然沒聲了,紀文康喂餵了兩聲,把手機拿開一看,嚯,好小子,給掛了!
魏朴珏用頭撞著方向盤,紀文康說的也沒錯,他好像真的有些期待!
……
「肖冷同學。」辦公室內,公冶校長正襟危坐,肖冷嗯地應了一聲。
公冶校長又嘬了一口茶,不苟言笑的形象突然變了,他伸長了脖子,「你咋跟你哥姓不一樣?有沒有什麼豪門八卦?」
「不知道。」
「行吧。」公冶校長就當她不想說,也沒有很糾結,不過秒變臉,一本正經談正事,「是這樣的,我看了你在肖家鎮高中的成績,一般般。雖然魏陳願說幫你安排最好的,不過為了公平,你得來一場入學考試,以此來決定你去哪個班。」
肖冷很贊同這句話,身為初聖,她接受的第一個理念就是把握平衡。
於是,公冶校長打了電話:「黎老師,那學生過來了,把你準備的試卷帶過來。」
昨天他準備往黎老師班塞人的時候,黎老師剛到半夜打任課老師電話去討了好幾份模擬考試卷,硬是要看看新學生的實力幾何。
向來喜歡追(搞)求(事)絕(情)對(看)公(熱)平(鬧)的公冶想都不想便答應了。
不到五分鐘時間,黎老師夾著個公文包疾步走進了辦公室。
一身得體的工裝套裝,頭髮盤得圓潤,五六厘米的高跟鞋蹬得很響。
黎老師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校長的辦公桌前,撂下十幾張紙。
公冶咳了倆聲,黎老師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挺直了腰背一身正氣,她推了推厚成杯底的眼鏡:「不好意思,校長,我不接受賄賂!」
公冶又咳了聲,在黎老師看過來的同時,對著那堆試卷眨了眨眼,黎老師腦袋依舊端正,不過眼珠子往下一滑。
在氣氛尷尬了幾秒后,黎老師淡定地抽走了夾雜其中的幾份答案。
她的聲音不見任何虛,依舊秉正,「校長眼神真好;還有新同學,請你不要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