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早餐

旁邊段昱珩見兩人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忍不住開口：「染染，你是不是沒看見這還有個大活人？」

「段先生？你怎麼也在？」

「……」果然。段先生，卒。

帝九梟圓滿了，「慕慕，這家醫院是阿珩家的。」說著，端起桌子上的保溫杯，給她倒了碗熱粥。

「哦，謝謝段先生。」應該很晚了吧，這麼折騰人家，委實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是阿湛的小侄女，自然就是我的小侄女，應該的，應該的……」

感覺到帝九梟殺人般的目光，段昱珩聲音越來越弱。得，這裡也不需要他了，他還是回去繼續睡覺吧。

「醫生說你胃不好，以後注意，阿九在這，我就先回去了。」

慕雪染點頭，「好。」

見帝九梟絲毫沒有要起身送送他的意思，段昱珩心裡一陣哀嘆，真是見色忘友。

段昱珩走後，帝九梟就靜靜地看著慕雪染，粥快見底，帝九梟柔聲道：「還要喝嗎？」

「不了。」喝了一碗熱粥，胃裡暖暖，很舒服，也不想再待在醫院，「帝九梟，我想回公寓。」

最後，帝九梟找醫生再三確認沒事了，才帶慕雪染回了公寓。

這次，帝九梟要進來，慕雪染沒有把他攔在門外。

帝九梟可沒忘記，她之前打碎的東西還沒收拾，自然是不能讓她自己動手，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慕慕，掃帚在哪？」

「嗯？在廚房。」慕雪染指了指，帝九梟點頭便去拿工具。

見他又走到柜子旁，慕雪染才想起來那一地的花瓶碎片，忙開口，「我來收拾。」

「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就好。」帝九梟阻止了她。

看著他把大塊的碎片輕放進垃圾桶，又仔細清掃地上的碎屑，慕雪染心裡暖暖的。

在國外這些年，她早就學會了獨立，一個人收拾屋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對帝九梟的突然闖入，一開始她是排斥的，但他對她很好，那種感覺是在家人朋友身上找不到的，讓自己貪戀。

「帝九梟，你為什麼喜歡我啊？」像是在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

帝九梟自然是聽到了，身形一頓，又繼續檢查有沒有遺漏的碎片，沉聲道：「喜歡就是喜歡了，沒有為什麼。」

「……」這算是什麼回答。

在確定收拾乾淨了，帝九梟把垃圾袋丟到門口，又把掃帚放回廚房，洗了手，才坐到她旁邊。

慕雪染扭頭看著他，帝九梟雙手握住她瘦小的肩頭，輕輕扳過身體正對著自己，漆黑的眸與她對視，帶著認真，就聽他說到：「慕慕，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或許在某個瞬間被吸引了吧，但要具體說出原因，是那種糾結而又複雜的心情，說不出來。愛一個人也不需要借口，愛就是愛了，沒有一點預兆就愛了，很難去表達。」

慕雪染不解，「那你是怎麼被我吸引的？」

帝九梟目光變得柔和，看著她頭頂柔軟的髮絲，思緒放空，帶著些許回憶。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Y國的時裝周，那時的你長發披肩，穿著白色針織上衣和淺綠色長裙，清新淡雅，出塵脫俗。第二次是在西城軍區大院，那晚你毫無徵兆撞進我懷裡，雖然你剪了短髮，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你。」

「慕慕，你知道嗎，你之前打電話時說話還很溫柔，對我卻冷冰冰的，我好奇你的轉變，之後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你，直到那晚聽到你唱歌，雖然我不知道歌詞中的所寫你是否感同身受，但我只想抱住你，讓你不再孤單害怕。還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說不認識我。」

說著，帝九梟曲起食指颳了下小巧的鼻尖，接著說道：「我當時就想著，要離你近點，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看你還敢說不認識我。」

「你好幼稚。」慕雪染皺皺鼻子，忍不住打斷他。

「對，我就是幼稚，所以我讓聞凇查了你的住處，搬過來后，那天中午我特意下廚做了一桌飯菜，想請你吃飯，誰知你卻跑去了徽市，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聽到他承認，還帶著委屈，慕雪染微微一笑。

她一直以為在包間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當年在Y國，她確實沒注意到他，但是，那晚在大院，她撞了個人，她還是記得的，仔細想想，當時雖然燈光昏暗，那張刀削般英俊的臉確實是帝九梟。他在黟山那些奇怪的舉動也解釋得通了。

有人知道她的孤單，她的害怕，默默的喜歡著自己，真好。

「謝謝你，帝九梟。」慕雪染笑了，眼裡閃著水光，非常認真地說道。

帝九梟終於鬆了口氣，輕輕把她按在懷裡，一直吊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了。慕雪染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她也是，心道：王子，這應該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第二天早上，慕雪染起床洗漱好，就去了隔壁，因為昨晚他答應帝九梟一起吃早餐。

帝九梟巴不得一日三餐都做給慕雪染吃，但他也懂得循序漸進，他這也算是首戰告捷，慢慢來，他會讓她住進他的家。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響，帝九梟就知道是慕雪染來了，趕緊開門讓她進來，看到她單薄的家居服，又忍不住開口，「慕慕，以後出門穿件外套，早晚氣溫比較低。」

「嗯，好。」她喜歡他的關心。

帝九梟看著她愈發柔情，讓她在餐桌旁坐下，轉身去了廚房。因為不確定她幾點起，所以粥一直用電飯煲熱著。

帝九梟準備了海鮮什錦粥、玉米餅、水煮蛋和一碟小菜，食材都是讓聞凇一大早送過來的，順便帶來了幾本關於養胃的食譜。

慕雪染看著那一大碗海鮮粥，食慾大動，大米、扇貝柱、胡蘿蔔、玉米、香菇和西蘭花搭配在一起，色澤豐富，聞著也很是鮮美。帝九梟給她盛了一小碗，「嘗嘗看。」

慕雪染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果然，大米很糯，扇貝肉很鮮，鹹淡適中，是她喜歡的味道，沒想到他會做飯，而且廚藝這般好。

帝九梟看著她眼中的亮光，就知道她很喜歡，眉梢都帶著笑意，「喜歡就多吃點。」說完還給她剝了個雞蛋。

「謝謝，你也吃。」

然後帝九梟就發現她碗里剩了很多胡蘿蔔丁，「慕慕不喜歡吃胡蘿蔔。」

被他發現，慕雪染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我下次注意，慕慕還有什麼不喜歡吃的？」帝九梟也不勉強她。

慕雪染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蔥姜蒜、香菜、韭菜、黃瓜，嗯…暫時就想到這些。」

「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