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伽馬射線彈

第二章 伽馬射線彈

王永伸出去要抓老頭肩膀的手在緊要關頭掉鏈子了,手突然失去力量軟綿綿的搭落下來,此刻不是應該抓著小老頭肩膀嗎?怎麼會垂落在胸前,手、臂膀竟然無法寸動,腦子裡自己的手已經用盡全力在動作,現實中的手依然垂掛在腰間。

不僅是兩隻手失去掌控,身體的所有部位都已經失去控制力,甚至張開嘴巴表示表示驚詫也做不到,想象中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大張嘴巴,現實中卻是雙唇緊閉,唯一能動的就是自己的思維。

身體失去掌控而不是失去知覺,恐懼從心底漫延到全身每一個毛孔,在每一個毛孔驚嚇出豆大的汗滴。

眼睛卻是睜開狀態,想閉也閉不上。

睜著的眼睛看著近在遲尺的小老頭。

「該死的,遇到鬼了。」王永只能心裡默默念著。

這麼近的距離,王永能清晰看清老頭垂髮飄順,露出紅色的絡腮短須,布滿老年斑的臉上有許多不知道是縐紋還是傷疤的縐折,彷彿千年歲月蝕刻在臉龐上的滄桑。

「不對!有古怪!」王永在心裡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流浪者的頭髮不是應該枯燥打結臟兮不堪嗎?不是應該散發那種難聞的餿騷體臭味嗎?

老頭的頭髮垂絲飄揚,飄逸柔順還帶著一種神奇發香。

這麼熱的天氣,嚴嚴實實的皮裝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汗漬,枯廋的臉上不見有一滴汗液,長長髮絲竟沒有一絲粘在臉上。

哪裡是流浪者的容顏?分明就是剛剛沐浴更衣后的居家老者,哪裡能找出一絲流浪者的風塵氣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老頭手裡沒有刀,王永卻已經看到了一把刀刺了過來。

一把無堅不摧的目光刀!

目光對視到老頭的眼睛,王永心一冷,眼睛一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漠然、不屑、俯視蒼生高高在上的眼神,在這眼神直視之下,王永突然感到自己TM的就是螻蟻一般,只有目光的主人願意,一個指頭就可以碾死自己。

眼睛的顏色,是紅色的還是藍色,王永已經分不清了,只是知道老頭眼睛看過來的不是目光對視,而是從他眼睛射出的激光,是比太陽光還要刺眼一萬倍的激光,是比實質的刀還要鋒利的光刃。

王永眼睛痛的忍受不了老頭咪縫著眼睛里射出的目光,本能反應要移開目光對視,可頭僵硬如屍,想閉眼躲閃,兩隻眼皮不受自己控制,被迫忍受著不能忍受的痛苦。

此時此刻的王永遭受著鬼壓床那樣的折磨,無論自己再怎樣用力,卻都使不上勁來,想大叫也叫不出聲,想閉眼或轉個身或者哪怕躺地上,心底在拚命掙扎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

一瞬間,或許已經是好久好久,王永沒有了時間概念,只感覺眼睛劇痛,繼而劇痛迅速刺入腦袋。身體開始漸漸失去感知,刺入腦子裡的眼光彷彿已經切斷了脖子,身體頭部以下的軀體不再是王永所擁有的,不再感覺有呼吸,不再感覺有心跳。

生命的形式止存在於大腦還活著,大腦思緒如驚恐的小兔,卻無路可逃,腦子裡都是行將就亡的恐懼。

王永腦子只是縈繞著一個念頭:「死了,我就要死了。」

還能在腦子裡念叨死念叨生的人,一般都死不了,至少不會馬上就死。

沒有死的王永清醒過來感覺全身酸痛無力,差一點就虛脫趴地上。

在王永的時間概念里,經歷了好久好久,漫漫人生路,從生到死,再又從死到生,而真實過程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

老頭移開目光看其他人時王永恢復神智。

一恢復神智,王永第一時間想逃,快逃,要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遠地離開這個可怕的小老頭。

可是兩條腿沉甸甸的邁不開步,褲襠里異樣的熱在褲襠間漫延,鼻子里已聞到一股臭味,前一刻大小便失禁,屎尿灌滿了褲襠。

王永的失態隊長全看在眼裡,王永與小老頭對峙之時,老頭有意無意瞄了隊長一眼,就這麼一個斜眼,讓隊長全身一震身體湧出一股寒意,兩條腿突然涌動強勁的酸意,是那種酸到骨頭裡,酸到站立不安的酸意,必須立馬躺下去才會好受一點的酸意,配合了強烈的拉屎拉尿的衝動。

尷尬了,被老頭看一眼就兩股戰戰靈魂出竅如遭五雷轟頂,還怎麼玩?玩下去也只能是玩弄於老頭的股掌之間,不!是玩弄於老頭的眼皮底下。

此時此刻隊長哪裡還有一個國家行政執法人員的風度,有的只是對老頭的恐懼和茫然,想不通大白天的老頭怎麼會弄出一場鬼現身的?

「哼!」老頭輕輕哼一聲讓隊長他們恢復過來,「不知死活的東西。」

王永和隊長他們相信,相信老頭一聲冷哼的意義,老頭冷森的笑如同是壓抑著的殺氣,斗破蒼穹能滅一個城市的殺氣。

一行人殺氣騰騰信心滿滿急吼吼的來,偃旗息鼓身心俱傷灰溜溜的去,也不回單位,直接讓司機拉去縣人民醫院。

接診的郭醫生不久前從軍隊醫院轉業過來,看到王永他們的病癥狀況不由得大吃一驚,典型的伽馬射線**傷。

郭醫生曾經參於過幾次伽馬射線**實彈測試,接觸過幾例伽馬射線**傷的病例。

詳細了解了事情前因後果,郭醫生出於一個軍人責任的本能悄悄撥出了一個電話。

如同一顆核彈被郭醫生引爆,彙報的級別如核彈衝擊波一級一級往上攀升,直達天庭。

王永他們幾個人一開始的電話報告不能沒能感冒到他們的上司,漸漸加重的傷情還是感動了上司,把事情處理過程和結果原原本本彙報給領導。

領導是無神論者,不信這個世界有什麼魑魅魍魎,決定把老頭抓起來而不僅僅只是驅逐出去。

王永他們不能也無法用自己的血和淚水讓領導收回成命,一個從京城直接打到高書記手機上的電話壓抑了李書記的衝動。

不僅不能衝動,還必須提前準備配合京城來的同志處理這個事件。

郭醫生放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醫院開始熱鬧起來,原本就繁鬧的醫院再突然進駐了一個連隊的軍人,一個配置實戰裝備荷槍實彈的加強連。

院長不用下面人彙報情況已經接到自上而下的命令,配合軍隊從感染科隔離出一個區域安置王永幾人,所有治療處置都聽從上面安排。

時間過去還不滿三個小時,一架大型軍用運輸機降落到東雲市的軍用機場,短短几分鐘的卸機裝機,運輸機上的物資和人員迅速轉移到早已經待機等待著的四架直升機。

一個完整大科室足額醫護人員,帶著各種各樣醫療器械從京城軍機專送直達,兩架直升機降落在縣人民醫院。

另外兩架在縣**上空略懸停片刻,放下幾根繩子跳下一票身份不明卻又許可權無限的神秘人物,悄悄到了縣委大院,領頭的叫戴力,上校軍銜。

整個事件發展是高書記始料不及的,誰能想得到一個瘋癲老頭會招惹來如此天大的事態變化。

神秘人物的神秘性只不過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市一級的領導還是略有耳聞,知道這是聽命於最高領導的特種部隊。

對付一個疑似精神病患者居然動用到國家最高級別的特種部隊,可想而知事態之大,真無法想象能有什麼樣的事態會影響到國家最高層會動用到國之利器。

「核放射源,就是一種武器級核源。」戴力一上來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會議室一下子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可以確定。」戴力作出一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不要交頭接耳。

「王永他們一行人在高架橋上遭到伽馬射線照射傷,高架上的那個人就是一顆**,一顆隨時隨地可以爆炸的伽馬射線**!」戴力又說道。

語驚四座,核武器!還是人體核**!

核彈只是傳說中的大殺器,殺器一出死傷無數,雙雲縣有一顆隨時隨地都可以爆炸的大殺器,那還了得?

捅了馬蜂窩似的會議室的人一下子都炸了。

「雙雲縣的百萬人民怎麼辦?是不是馬上就動員撤離雙雲縣?」

「上百萬人口立時立刻撤離雙雲縣?那是根本完不成的任務。」

「是不是馬上發通知,拉防空警報進入人防地下工程?」

「…………」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關己則亂,會議室里眾說紛紜亂成了一鍋粥,說的都是怎麼快點撤離或者躲藏起來,每個人臉色都不甚好看。

要知道,華國做領導的,每逢天災人禍都必須沖在最前面,誰敢退後逃避,不僅僅失去以後的政治生涯,還要接受黨紀國法的制裁。

萬一戴力說的核彈爆了,是不是需要在場的所有大小領導迎著核輻射去指揮抗核?

「核武器應該不小吧?那個老頭全身上下都算是**還不夠這個吧?」也有人不解地問道,畢竟做領導的都是人中龍鳳,腦子都是極好使的,善於發現問題。

「雖然伽馬射線**可以小型化,也不應該能隨身攜帶。我們說他是伽馬射線彈是因為他能爆發武器級伽馬射線,據我們了解,周圍的其他路人沒有遭受到伽馬射線的照射侵入。」

「奧,這樣啊!」

「不是核彈就好。」

每個人都暗暗吐了口氣,心裡都在怨恨戴力,年紀輕輕的說話一驚一乍,這樣的人以後轉業了也只能做個普通辦事人員,成不了大事。不過只要沒有威脅到生命的大殺器,一切都好,天依然是那麼的有點藍……

戴力抬起手腕瞄一眼手錶,看到有人還要想說什麼,趕緊打個手勢又說道:「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咽肚子里。保密條例大家都知道,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因為泄密而受到調查,時間緊任務重我們就不在這裡耍嘴皮子了,作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我希望大家能積極配合,給予我們一切必要的支持。」

當官的涉及重大問題習慣多角度考慮,雖然造成了目前這個緊張形勢,領導當初的決策還是沒有錯的,驅逐流浪漢出發點是好的,創建所需嘛,何況歪打正著挖掘出一個重大事故隱患,不僅無過,還大大的有功。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縣市**領導心裡都清楚,不管怎麼說,始作俑者總是脫不了干係,將功補過是最好的選擇,目前狀況看起來功是先不要談起,萬一再出點意外吃不了兜不走,只希望別在搞出大的幺蛾子就好。

軍人不同於地方,軍人中的軍人更是不屑於繁文縟節往來禮儀,不待高書記李書記領導發言表態,戴力一個軍禮就帶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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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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