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三天三夜（二）
()他低頭，只看見她眸子里盈著一汪醉了的秋水。
她眼中的渴望，既微弱又激蕩。他拿鼻尖去碰觸她的鼻尖，他吻她香甜的唇瓣，逗弄她小巧的舌頭。在她失氧的暈旋中，他將她抱上了去。
黃黃暖暖的燈光灑了一屋子，房間里的空氣像蜜一樣香甜。在煙色的幔帳中，他隔著她的她胸衣，撫弄那對兒水果般的乳。
雪飛的身體漸漸被點燃。有大半個乳跳脫了胸衣的束縛，給揉了出來。他低頭含住了那隻幼滑鮮美的果實。
是果實，卻又在他舌尖綻開成一朵嬌艷欲滴的花。
被他吸食的那種快樂夾雜著迷亂難耐，她的身子向後仰去，彷彿因為烈焰的炙烤而捲曲弓起。她燃了起來，好像隨時會化為灰燼。
他吻她的下顎、脖頸、腰窩……他的親吻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她，他的身體又像一艘大船，將她輕易地托起。她在這波翻浪卷中載沉載浮，享受這漫無邊際的寵愛。
當聽見身體最深處的花開和顫慄的聲音，雪飛覺得自己像一顆燃盡了的水珠回到了海里，沒有縫隙，完全地融化進去。
在他的親吻中睜開眼睛，枕在他臂彎聽他說話，雪飛喜歡這樣的相擁耳語。
「乖女兒，告訴我，這些天為什麼不肯住過來？」
雪飛滿臉嫣紅，嘟著小嘴：「他們說我傍大款。」
「誰在說這種話？」
「所有人。」
「他們胡說，是我傍的你。」
梁奕舟肅然不笑。因為他不能執著於這種問題，他一緊張，她就會更加緊張。
雪飛笑起來，是那種幸福的小女人帶著點撒嬌的笑。她問：「那這處房子，是什麼時候買的？」
「嗯……去法國之前。也就是你們學院的張院長，借了你身份證的時候……」
哼！雪飛的小嘴撅得老高。他辦事情總喜歡一箭雙鵰，一則騙她去法國，二則騙她出閨閣。把她騙來這裡住，原來他是蓄謀已久。
他吻了吻那對兒突起的小嘴唇，看進她眼中萬般的柔情。他在她耳邊用一種攝取靈魂的暗啞嗓音說：「寶貝，今天終於可以摟著你入睡，再也不想看你離開，再也不想放手讓你走……」
梁奕舟將雪飛的身體整個兒擁進懷裡，像小孩子抱著心愛的娃娃那樣。雪飛將頭埋在他懷裡，淺淡的呼吸拂在他的胸膛。
梁奕舟終於睡著了。撇開了連日的應酬和公務，拋棄了安眠和鎮靜類藥物，四年以來，他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
第二天，嫵媚的晨光灑在舒適寬大的床上，雪飛睫毛輕顫，終於睜開眼睛。
一連串的早安吻落在臉上，雪飛坐起來，嬌笑著閃躲。
「睡得好嗎？」
「嗯……」
沒等雪飛答完，梁奕舟伸手一撈，便將她攔腰抱起。雪飛只覺得身體飄忽起來，帶著升空的眩暈，這才發現被他抱在懷裡，來到了浴房。
浴池裡輕柔的水波像愛人的撫摸。他在身後抱著她，呼吸著她耳根的香甜氣息。他一夜之間長出來的淺淺的胡茬，蹭在她脖子一側，有一種被刺激的酥麻。
終於被刺激得受不了。
「好癢！」雪飛舉起小貓一般的爪子，開始還擊。她扭過頭，向身後那個緊貼著她的健實的腰際撓去。
梁奕舟躲無可躲，只能抱住她的手臂。可是雪飛在水中像一條銀白色的小美人魚，渾身溜滑，捉也捉不住。
「壞孩子，別鬧……」梁奕舟看上去很怕癢。
不知道危險降臨的雪飛仍在頑皮嘻笑，兩個食指在嘴裡哈了口氣，繼續進攻道：「哈哈，得『撓』人處且『撓』人！」
小貓一樣的爪子，像是撓在梁奕舟心尖。梁奕舟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撈過雪飛的腰，將她穩穩地固定在胸前。他用身體抵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雪飛停了下來，只感覺得到他滾燙的身體和淺促的呼吸。她抬頭看他，他的眼神深邃得像通往地心的井，深褐的瞳孔底端透射著灼熱，像沸騰著滾燙的熔岩。
「我錯了我錯了！」雪飛已經感覺到事態嚴重，因為身體前方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在頂著她。
他攬過她的脖子，湊在耳邊說：「是誰仗著漂亮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認錯已經晚了……」
梁奕舟吻著她，手指在她的乳暈上一圈一圈地塗抹，滿指尖的細膩滑潤。雪飛那裡很敏感，每一下都像有電流穿透她的神經。她的頭漸漸向後仰，在溫熱的池水中，身體挺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線。
這樣的弧度讓他們貼合得更緊密。
水中的體驗刺激到極致，無比舒暢的快意迅速堆積，愛欲像騰起的火焰，將他們吞食得乾乾淨淨。雪飛的呻吟含混著委屈，欲張又合，像痛不欲生，又像快樂至極。
梁奕舟把雪飛抱回卧房內的床上時，看著那張凌亂不堪的床，無奈地笑了。
「雪飛，今天別去上班了。」梁奕舟建議說。
「好……奕舟，你幫我請假！」雪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學會了依賴他。
梁奕舟跟雪飛在一起，變得龍顏大悅萬事好商量。他看了看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自己的手機已經不知去向何方，於是便伸手抓起床頭的固定電話，撥通了申經理的手機。
「喂？」申經理接起電話來。
「咳咳，」梁奕舟清了清喉嚨說，「申經理，您好！我是林雪飛的男朋友。今天雪飛生病了，我代她向您請個假……」
「哦……」申經理沉吟片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一來從沒有聽雪飛說過她有男朋友，二來，打電話的這個人，聲音酷似梁奕舟。
「您是？」申經理問道。
「林雪飛的男朋友。」梁奕舟重複道。
「哦。」申經理知道不便再作追問，便應承道，「好，好，你讓她好好休息。」
梁奕舟掛上電話，回頭只見雪飛靜靜地望著他，眼神十分複雜。為了他那兩句「林雪飛的男朋友」，她心裡泛起了淡淡的酸楚。
「雪飛，別那樣看著我。」梁奕舟吻了吻她的發心，「快下吃飯，鍾嫂一定把早餐準備好了。」
吃過飯後的晌午，冬陽的清淡光芒從玻璃窗透進來。梁奕舟摟著雪飛，站在全景陽台上，遠眺八一湖的如鏡的水面。冬天的湖景，別有一番風情。
「奕舟，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送我這樣的房子？」雪飛問。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要給你最好的。」
梁奕舟說她是最重要的。不是最愛的，最喜歡的，而是最重要的。
不過，雪飛現在已經不想去計較那麼多，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留在他身邊，不求名分，不求未來，只求留在他身邊就好。就像有作家所說，如果情感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扔到海中，那麼，她願意從此就在海底沉默。
梁奕舟的手機不知在哪個角落響了起來。他循聲找去，在昨夜扔開的外套里找到了它。
「哦，邢勇。」梁奕舟淡然的應答。
「梁總，您到哪兒了？會要開始了……」邢勇有些焦急。
「邢勇，我不記得有什麼會了。告訴他們，我有更重要的事。公司的任何事情，找負責的副總去辦。」
梁奕舟說完這句便掛斷電話，只剩邢勇仍在那頭不迭地「喂」著。
梁奕舟走過來，將雪飛摟在懷裡，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他真希望，自己從此卸下那些責任與愧疚，就這樣和她一直生活下去，永遠不要有盡頭。
「奕舟，你的手機號碼，為什麼那麼多1？」雪飛扭頭，笑眯眯地問。
「是因為1最簡單。」
「不是的，我知道！」雪飛頑皮地說，「因為你是老大。如果是奕凡，他就會有一個全都是2的號碼！」
多可愛的邏輯！梁奕舟被逗笑了，解釋道：「我喜歡一，是因為父親常對我說：你必須做第一，因為沒人會記得第二。所以任何時候，我總是全力以赴的去拿到滿分。可是，我太累了。我爭那些第一有什麼用處？我讓別人記住又有什麼用處？因為有你，我才看明白，那些都不重要，都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雪飛見梁奕舟神色有些黯然，便繼續逗他開心道：「那你也不能一下子撒手不管公司的事啊，我可不要成為紅顏禍水！」
「沒辦法，已經禍了。」他笑。
「什麼時候禍了？從來沒有！」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他將她摟緊。
「嗯。」
「你還嗯……」他颳雪飛的小鼻子，「小浪蹄子。」
他將雪飛抱到床上去，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寶貝，這一次，代號『巨蟒行動』――我要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