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所謂
當鈴聲響起,拂動著夜魅,然後,沐閣燈火猝起,女人們再是不願,卻也只能幹瞪眼,干著急。
過不了的河,就像握不住的沙,你又能如何。
抓jian自在那把握時機,現在這倒好,打了草,也驚了蛇,若再等她們趕到那閣子里,她們還抓什麼呢。
氣結,還是鬱結,反正女人們的心思也就那一點,看著那眼巴巴,直勾勾的女人們,嚴祿卻是毫無所謂。終歸,這場渾水,他是不願蹚的。還未開場的戲,卻已然見到了結果,這還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清如水地待在一旁,或者,立馬回去夢周公來得愜意。
遠處,一盞燈籠出了閣子,朝著她們這一行不速之客慢慢地行了來。它,真的很慢,在夜幕之下,似乎都快看不出它到底移動了沒。
見罷,性急的女人們自然再次發作。
「喂,你倒是走快點啊!」
「沒吃飯不成,快點啊!」
「怎麼還這麼慢,你倒是聽到了沒有啊,真是個狗奴才!」
……
女人們越喊越難聽,而那方,那人影卻是依然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頻率,不急不緩,大有氣死人不償命。
有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頓時,一把推開木欄,大步朝著那燈火處走了過去。她也是急了。既然人出來了,這樣走過去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她這樣想到。
卻沒等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幾步,森然暗處,壓在低吼處的吠聲卻突然傳了出來,聲聲與暗夜齊舞,撕裂著大地,扯動著眾人的耳膜,直直敲擊向那脆弱的心臟,然後,便是開始無法抑制的蔓延。
女子橫生頓住了腳步,一絲驚恐,毫無意外,揣著小鹿亂跳的心,她迅速朝著四周望了望。
似乎是在配合著她,肉眼無法可達的深處,有什麼東西慢慢走了出來。一隻,兩隻,三隻……
女子眼睛越睜越大……
身後,有人開始掩著自己的嘴,驚呼了出來。更有甚者,是立馬反射著向後大退了好幾步。
狼狗成群而出,慢慢圍攏在那幽暗燈火處,然後,朝著眾人走了來。女子離得近,看的更是清楚。那已不能用狗來形容了,只只體型魁梧,及人大腿處的更有之,那此起彼伏的叫聲,有些滲人,森面獠牙的感覺,女子心中一滯,腳下當即鬆軟著跌了下去。
沒有人喊她回來,顯然,眾人都被嚇到了,顧著自己之餘,哪還管的了他人。
而嚴祿也沒有動作。
各自就這樣在惶恐中,等待著引路人的到來。
——一個佝僂老者。
六旬之際,花白頭髮,布衣乾淨,那皺眉橫生的臉顯得分外的淡漠,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表情。
他提著一盞紅燈籠,一步一步。
原先跌坐在了地上的女子見著那越來越近的成群狼狗,怔怔著,何止是嚇飛了魂,就在那咫尺之近,女子猛然抱著自己的頭縮進了自己的懷裡,尖叫刺耳,頓時刺破了寂靜的夜晚。
有人沒膽看,驚慌地立即拿著手絹掩起了面。
似乎都想到了一個場景。
——血腥,死亡。
絕佳的搭配。
嚴祿看著,肅面而不乏冷漠,他還是沒有出手,旁邊,紅衣的雍容女子亦是淡定地看著。第一個走出去的詩云,站在跌坐在地上女子的身後,二人的距離近的很,若說,女子是嚇的腿軟跌倒,那麼,詩云已是嚇的雙腿沒了知覺。
面對著體型健碩的極惡狼狗,任是誰也無法做到泰然自若,談笑風生,似乎就除了一人,它們的主人。
若不是夜色,詩云慘白無血色的臉當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在膨脹的驚恐中,狼狗群的吞噬力就像狂卷的風暴橫掃一切,步步的逼近中,下一秒——
輕呼中,然而,卻沒發生眾人意想中的事情。
老人從跌坐女子的身邊就那樣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狼狗們亦是,只是,即便如此,卻還是叫女子當場給嚇暈死了過去。
而後面的詩云,則是僵硬著一動也不動,比起那嚇暈過去的女子,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女人們很不滿,可是,乍一看老人身後的巨大狼狗們,卻是什麼不滿都頓時爛在了肚子里。瞪著各色美目,她們只能以此來宣洩自己的怒氣。
「後院的各位夫人有事要求見王妃,勞煩帶路。」
嚴祿語氣客氣,毋庸置疑,女人們的耳朵又沒聾,又怎麼會聽不出來。老人冷漠地朝著女人們看了一眼,然後,徑自轉身,朝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喂——」
老人一句話都沒說,什麼都沒表示,這叫人頓時又沉不住氣了。然而,也就單就這一個字而已,除此之外,女人們再也喊不出來。
「嚴管家,他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這樣對我們,不就一個看門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狗眼看人低,在王妃底下,仗著神氣是嗎?嚴管家……喂——」
女人的嘴利索的很,去了危險,立馬趾高氣揚,卻只見,嚴祿推開木欄,跟了進去,她不由得一傻。
「嚴管家——?」
「怎麼,各位夫人不想見王妃了嗎?」嚴祿側過半個身,月光映照了他半個臉,有一種暗夜深邃的感覺。
「只是,那位老人家好像並沒有說要給我們帶路。」端雅的成熟女人一語道的。
「他是個啞巴。」
眾女恍然。
「眾位夫人若是沒有其他疑問的話,就趕緊跟上吧,那個人可沒有喚住那些狗,眾位夫人應該明白嚴某這是什麼意思,那些狗沒被拴住,突然發作什麼的,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嚴祿的話一下子將眾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頓時,紛紛提著裙擺跟了上去。她們是不敢跟老人跟的緊,只得緊緊地跟在嚴祿的身邊。至於那暈死在地上的女子與詩云則是被人給送了回去。
沒見到想算計的人,倒是先將自己搭了進去。偷雞不成蝕把米,有些可笑,也有些不自量力。
身邊的脂粉味越來越濃重,嚴祿雙眉間的皺痕也越來越深,縱然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有些難耐了。
幾不可覺,嚴祿抬起手袖,往著自己的鼻子掩了掩。
讓這些女人進去,兔子送上狼嗎?可惜,進了狼窩卻還不自知。若是有些爪牙也就罷了,但是,空有的卻只是一張嘴。
也難怪,那主完全不將她們放在眼裡了。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將人帶到了閣樓前,老人就那樣走了,什麼也沒有表示,就像之前帶她們來一樣,淡漠地,只是帶人進來而已。
樓前,兩個青衣小僕已經侯在了那裡。
女人們可是記得正事的,二話不說,就要朝著二樓的主室竄去,她們的速度快,可是,青衣小僕的速度更快。
一手橫攔在了前面,此路不通的意思,已是分外的明顯。小僕微微一笑,禮道:「主子已經在正堂等著各位夫人,各位夫人,管家,請。」
女人們相視,各自想著什麼自不用說出來了。
當先,端雅的成熟女人當先走了進去,嚴祿緊接,接著,女人們陸續跟了進去,只是,總有女人喜歡耍些小聰明,半路溜了出去。
走在後頭的青衣小僕眼精,看罷,卻是淡淡一笑,繼而便是轉回頭,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一般,跟著眾人便走了。
老鼠而已,再大,它也上不了檯面。
況且這閣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去的——裡面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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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一直有問題,可能是路由器一直開著,太熱了的緣故,昨天明明自動上傳,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見了哈,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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