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四年後
嵐山城演武場
只見眾多孩子中,兩道被眾星捧月般的身影尤其顯眼。孩子堆分成兩部分,各有一人帶領身後的小弟與對方對峙著。
「杜老大,你看那就是徐風。他幾天前曾放言老大你比不過他。今天還來特意找你,肯定是來找麻煩的。」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小手指著對面說。他的身旁站著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男孩,正是杜輝,十歲的他,比以前高了不少,其臉頰上的稚氣也是褪去一些,即將步入少年的他,現在頗有些銳氣。
在嵐山城中,他已經是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不僅僅是在孩子中,在其他城民中也是如此。畢竟他可是少城主,他父親就是城主,未來如果沒什麼意外,他就是下一任城主。
而對面領頭的那個男孩,看起來與杜輝同齡,皮膚有些黝黑,頭髮有些雜亂,身高比杜輝略矮一點點。兩隻散發著精光的小眼緊緊的盯著杜輝。
「黑猴子,在站那光看不說話的。你大老遠從金華城跑過來不會只是來看看我的吧!」杜輝有些不在意道,似乎並沒有把他看在眼裡。這徐風跟他在嵐山城的地位差不多,也是個少城主。他父親徐鑫就是金華城的城主。
「杜小子,你給我聽好了……」徐風話說到一半,就被杜輝打斷。
「嗯,我聽著呢。別說一大堆,挑重點。」杜輝打了個哈欠。
「可惡啊!難道沒人教你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他嗎?」徐風壓抑著火氣,低沉道。
「教過啊!不過~你是人嗎?黑,猴,子。」杜輝掰著自己的手指說著。
「啊!別給我叫這個外號!」徐風怒吼道,直接向杜輝沖了過來,他的身體周圍有著絲絲縷縷黑色光線出現,他周圍的孩子感覺全身受到了壓迫,這是他金華城獨門修鍊法決黑金決。
修鍊大成可身化黑金,力量大增,可以徒手撼碎大山,而且其防禦尋常刀槍劍戟都根本無法破開,眼前的徐風只是初入門徑。但其賦予的力量絕不是一個普通小孩能承受住的。
修鍊一事,一般來說只有修鍊法決才行,沒有法決則收效甚微。這也是城主在其城主地位的象徵,可以說修鍊法決就代表著地位。
「啪!」一個乾淨利落而清脆的響聲在演武場傳開,所有孩子看見杜輝直接一巴掌扇在衝過來的徐風臉上,徐風直接被扇倒在地。左臉一側直接腫了起來,徐風直接懵了,一般來說,應該是他把杜輝暴打一頓才對呀!怎麼……是這樣一個情況?
他在其他小城中找那些少城主麻煩的時候,那些傢伙根本打都打不動他。他感覺就像是在撓痒痒一樣,結果在這個號稱「最小小城」的地方吃了鱉。
「你,你,你!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他有些語無倫次道。面前的杜輝並沒有理他,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直接將他踹後退好幾米。
「…………」徐風疼的直咬牙,捂著肚子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的是,大老遠跑過來找揍。也不多穿點,不然我也好多打幾下」杜輝看著在地上痛的發抖的徐風有些失望道。
對於這些小輩之間的切磋,那些城主都懶得管,只要不傷及生命和未來前途就行,至於顏面。這方圓幾千里都是小城,大家實力都一個樣!與其浪費力氣找場子,還不如悠閑自在的好。
杜輝不盡興,又踹了幾腳,徐風直接求饒起來。
「杜輝!不,杜老大!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徐風以後一定不找你麻煩,不!以後一定聽你的。」
平常欺負別的少城主習慣了的徐風恐怕從來沒想過,如今自己也會向曾經的對手一樣求饒。
「喏!看見沒?能動手的事就別動嘴。不然說了半天下來還是要動手豈不是麻煩?」杜輝對身後的一群小弟「講課」道。
「嗯,知道了,杜老大。」一群人應道。
「對了,黑猴子卻是不好聽,以後我叫你小黑好了。」杜輝看向還在地上躺著的徐風,自作主張道。
「好,聽杜老大的。」徐風有氣無力的回應,肚子還是有些隱隱作痛。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明明運轉了黑金決,但杜輝一掌下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普通人一樣被打到在地。在杜輝手掌接觸自己的一瞬間,他的黑金決直接停止了運轉。然後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小城主!」一道讓杜輝有些煩惱的聲音從演武場出口。吳伯慢慢從遠處走來,眼睛親切地看著杜輝。
「城主叫你呢!有急事,快點走吧!」說完,他也不顧其他小孩的眼光。直接拉起杜輝就走,杜輝忍不住大叫道。
「吳伯!我會走的,你別這樣。」
「這事耽擱不了啊!小城主。」極速奔行的吳伯苦笑道,語氣夾雜著些許無奈和悲傷。
城主府
杜輝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父親,在看看自己身旁的吳伯。之前的對話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事啊!父親。」杜輝搖了搖頭,有些不在意道。「讓吳伯把我從演武場硬生生拽過來,有這麼急嗎?」
「還記得你一年前,跟我說想去草原的事嗎?」杜恩坐在書桌旁,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平靜道。
「就這事?」杜輝不耐煩道,然後一頓,有些不確定道:「你同意了?」
「嗯。」杜恩點頭,又問道。「你最近修鍊的怎麼樣了?」
見杜恩問到這裡,杜輝有些得意道。
「納氣境後期了,那個金華城的徐風直接被我一下子就打倒了。」他指向身旁的吳伯。「吳伯應該看見了,你問問他。」
「是的」吳伯苦笑道。
杜恩點頭,眼中有著欣慰的光彩流動,但又變成了濃濃的擔憂。他手指敲打桌面,片刻后,說道。
「之前你想去草原歷練,我怕你實力不夠,現在資格應該是有了,這次歷練,我不會給你太多的幫助。吳叔很忙,沒時間陪你去那。我打算讓你一人去草原闖蕩一陣子,至少一個月。」杜恩不動聲色地說道。
「可以啊!正好可以鍛煉我自己。」杜輝笑道。
「能告訴我為什麼之前想去草原嗎?」杜恩迷惑地回答。杜輝從小喜歡一個人住,他專門建了座閣樓,從小到大的要求,他覺得合理的都滿足了。但那次草原歷練,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
「父親你不是說要多去外面看看嗎?但草原那邊我沒有去過,我就很好奇,那草原狼到底有多厲害?畢竟我還沒跟野獸打過架呢!」杜輝勉強的解釋道。
「算了,你這次不想去也得去,你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這儲物袋子裡面。吳叔會送你到城口的。」杜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看似隨意道,但語氣中有著不容質疑的肯定。把桌上一個錦囊似的小袋子丟給杜輝,不待杜輝說話。吳伯便將杜輝拉了出去。
「吳伯,父親怎麼回事啊!今天這麼奇怪?」杜輝站著嵐山城城門口,向吳伯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父親一大早就叫我說這事,之後就讓我找你,接下來你也知道了。」吳伯搖頭道。
「不過這也太急了吧!父親早就準備好了,就為了給我來個「驚喜」?不過應該是驚嚇才對吧!感覺我像是被趕出來的。」杜輝摸摸鼻子,哼道。不過也不矯情,把儲物袋子別在腰間,就向著東邊出發。
「我回來的時候絕對會讓父親刮目相看的。」
留在原地的吳伯,眼睛不知道什麼紅了,眼淚在眼眶中轉動,被他強壓著。
「走了?」杜恩看著回來的吳伯,問道。
吳伯點頭。
「小輝就是小輝啊!還是那個樣,希望以後能好好的。」他感嘆道。從懷中取出一張信紙來,信紙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看便不是尋常之物。
「為什麼這麼快就找上來了。」他喃喃道。
「吳叔,以後這嵐山城就交給你了。」杜恩對吳伯一笑,像是在臨行之前的告別。
「唉~你把小輝扔下,真的好嗎?」。」吳伯嘆道。「他才十歲呀!你就那麼狠心?」
「想不狠都難啊!這是我連累了他,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彌補他吧。」杜恩平靜的臉上瞬間有了變化,像是在懷念以前。
「那你應該去找……」吳伯話說到一半直接被杜恩打住。
「該走了,再過不久他們就找上門來了。」杜恩笑道。沒有任何動作,杜恩瞬間消失。只留下了埋頭嘆氣的吳伯。
「走了,都走了。你這一走讓我怎麼跟小輝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