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雙重打擊

大街上流光似火，姜川逃命般的從大樓里竄出來。被徐墨壓榨許久的員工們都將矛頭轉向她了，在求救和逃跑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已經捅過簍子的她毫不猶豫的再捅一次。

灰溜溜的跑回家，姜川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生日。家裡是黑漆漆的，一個星期之間姚婷還說會回來，如今看來怕是食言了。

她剋制著不去想這件事情，次數多了人也適應了。

鑰匙插進鎖眼，背後的門先開了。

「這是你媽寄過來的禮物，明天是你爸結婚的日子，別忘記了。」

林泉看著姜川的神情有些不對，他剋制安慰的衝動，將東西遞給女孩。

「謝謝。」聲音像是被車輪壓過一般的嘶啞，密密的劉海蓋住她的眼睛。

。。。。。。

身旁的白鴿時起時落，在她腳邊回蕩。周圍人來人往她也只認識其中一個。

「阿川，來認識下阿姨的爸爸媽媽。」

姜趙楠拉著他，姜川從看見他那刻起臉上便掛起笑容，如同往常一樣。她跟在身後，看著這個只存在童年裡的模糊身影。從沒想過能在這樣的場景里再見到他，面上少了些銳氣人也隨和了許多。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好。」姜川被眾人包圍，甜甜的挨個問好。在一片祥和聲里，她做起別人眼裡的好女兒。

慢慢的大家的視線從姜川身上轉到新娘子的肚子上，只見她小腹隆起，再過幾個月小孩子就能落地了。姜趙楠的眼神一刻不離的盯著新婚妻子，眾人打趣，說他辦事效率高。

姜川眼眶微潤，小生命的到來對於面前的一家人來說是個天大的喜事，可對於她來說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父親對她的關注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多一分或者少一分，快樂的從來都是別人。

「欸，阿川讀幾年級了？現在是和爸爸一起住嗎？」

好事的阿姨們問起姜川的底細，姜趙楠接過話茬，「阿川現在和媽媽一起住。」

姜川看著阿姨們輕舒了一口氣，拍著她的肩膀說，「真是個獨立的好孩子。」

短暫緊張的氣氛緩了下來，兩個老人聽到這樣的回答笑得更開心了。姜川像是掉進冰窟窿似的，暖暖的陽光也散不開心裡的陰霾。她想給多話的阿姨們幾個巴掌，朝她們大喊，「你不知道我沒有爸爸嗎？」

姜川在狼狽中保持微笑，她無數次的將頭抬起，微風會將眼裡的濕潤悄悄帶走。

自尊心在眾人的一次次寒暄中不斷瓦解，她見證了爸爸的幸福，也見證了自己的狼狽。撐不住了，姜川決定在眼淚決堤之前離開。

臨走時姜趙楠拉著她，「你大了也懂事了，之前爸爸對你不好請你原諒我。這一次我會學著做一個好爸爸，你以後要是碰到難事儘管來找我。」

姜川笑著答應，帶著父親的期盼一步步的離開。

從轉身那刻起，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姜趙楠喊著要她注意安全，女孩忍住哽咽，回了句，「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