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短暫的瘋狂

「那麼我們開始！順著大路一直開，車速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ｃ保持著不要停下來就行了，大約五分鐘后就加速，衝出感染區。」溫郎冷冷的說道。

溫郎說完，降下了玻璃，朝著遠處一名原地遙望的喪屍開了一槍，「嘭！」遠處的喪屍腦袋像西瓜一樣，被轟爆了。

老魏看到后驚訝的說道：「厲害啊!」說完，便開始用心開起車來。悍馬開始朝著前方喪屍群聚集地駛去。

溫郎淡淡的說道：「偶爾，運氣！」

原本老魏以為溫郎在謙虛，可下一刻，才知道溫郎很老實！

從溫郎耍帥的一槍響起，大部分喪屍幾乎都朝這邊看過來，稍稍停頓下，幾乎都朝悍馬衝來，老魏看到此清醒，瘋狂叫道：「開槍啊，快開槍啊！」恨不得，自己抱著加斯特六輪重機槍，來個瘋狂打靶呢。

溫郎也就沒停過，手槍一陣連射。不過，準確度實在不敢恭維，溫郎這才明白，原地打靶，跟運動中打靶，完全是兩個概念，自己打了半天。十有八空。實在汗顏啊！溫郎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從座下拿起4就是一通狂掃。

悍馬的車窗里，冒出長長的槍口火焰，路邊衝過來的喪屍也開始成片的倒下。被4打到頭的，猶如破碎的玻璃杯一樣。在狂奔中的喪屍，被打到四肢的，身子忽然失去平衡，也都栽倒在地，被悍馬遠遠的甩開。

後座的許蕭，也同樣表現出色。威力巨大的散彈槍，果然強悍無比，許蕭也夠聰明，沒有驚慌中胡亂的開槍，只是在有個別喪屍快要接近悍馬時，或者溫郎換彈夾的時候。補充火力。散彈槍巨大的威力，近距離打在喪屍身上，更是直接把喪屍撕成碎片。

老魏也沒有了剛開始的短暫的慌亂，知道目前的喪屍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后，也開始冷靜的駕駛悍馬了，甚至故意，朝著前面少數喪屍撞過去。不多時，悍馬的車頭，全是掛滿了碎肉，鮮血更是噴的全部都是。

路邊的喪屍越聚越多，悍馬也成了喪屍們眼中唯一的目標了，這時，老魏已經撞的興起了，眼裡又從冷靜，變成狂熱了。著實讓人無語。

悍馬又一次的顛簸，兩名喪屍再次被老魏壓在輪胎下。老魏似乎上癮一樣的叫道：「太他媽刺激了。悍馬就是強悍啊，這要是換成普通的吉普車，車頭早就變形了！再來一次，哦，我開始喜歡聽這種撞擊聲了。」悍馬再次顛簸了一次。車底下，被壓成肉泥的喪屍，染紅了半邊大路！悍馬駛過後，留下了長長的血印。

「夠了，加速，快加速你個白痴！衝出感染區！」溫郎此刻看著狂熱的老魏。大聲喝罵著。

後座的許蕭，則是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咬著牙，不敢張嘴說話，生怕一張嘴就吐出來。實在太噁心了。

老魏被溫郎的喝聲嚇了一跳。聽到溫郎的話后，才無比惋惜的說道：「啊，哦。我還沒撞夠呢」

溫郎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一樣。吼道：「別他媽再撞了，避開喪屍，加速衝出去啊！」

話音剛落，一聲悶響傳來，悍馬再次震動了一下。一顆喪屍的人頭，砸在汽車擋風玻璃前面，一閃而逝。微微顛簸了一下。車下傳來彷彿氣球被擠破的聲音。又一個喪屍支離破碎了。

頓時，老魏有臉上火辣辣一陣疼痛。

溫郎發瘋似地一拳打在老魏臉上，吼道：「我他媽說不要在撞了，你沒聽到嗎？」

老魏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身子跌個踉蹌，方向盤一陣狂扭，悍馬猛的打轉方向朝著路邊的一輛停著的集裝箱貨車撞去。

眼看就要撞上貨車時，老魏及時的回過來神，猛打方向盤，只見悍馬擦著貨車身，冒起一串火星，險險躲過。被擦飛的倒車鏡，掉在地上旋轉著。證實著，剛才差點就出現車禍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悍馬此刻已經衝出了感染區，把喪失群遠遠的拋到了腦後。穩穩的行駛著。

原本預計5分鐘的路程，因為溫郎的突然發瘋，縮短了兩分鐘。可就算如此。整個過程，雖然沒有什麼危險，可依然讓人膽戰心驚。

整個悍馬，車頭以及前半部分，更是染成了紅色。車頭粗獷的保險杠上掛滿了碎肉，以及殘肢。四個輪胎縫裡都被添實了。可想而知地盤上什麼樣子了。悍馬一路駛去，路上就會出現一條細細的血跡，延伸著。

溫郎此刻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子裡不停的回憶著剛才的片段。短短几分鐘時間。彷彿半個世紀那麼長一樣。像噩夢一樣。蹂躪著自己的心靈。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的神色，看著眼前車窗上的雨刷，來回擺動的洗刷著喪屍們的鮮血。忍不住的一陣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許蕭看著此刻如此異象的溫郎，本想安慰一下。可無意間，看見擋風玻璃前的一塊碎肉。還沒說話，就忍不住的「哇」的聲吐了出來。再也不去想如何安慰溫郎了。

老魏此刻面無表情的一邊開車，一邊揉著右臉。沉默著不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

看著身邊乾嘔的溫郎，以及身後大吐特吐的許蕭，老魏降下了所有的車窗玻璃，一陣清爽的夜風，吹進車內，兩人吹著風，頓時沒那麼難受了。

車廂里安靜了下來。

溫郎右臂架在車窗上，手扶著額頭，低聲說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

老魏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理解」

再度沉寂下來，只剩下發動機微微的轟鳴聲，以及耳邊的呼呼的風聲。溫郎迷離的看著遠方的燈光，

「這他媽的只是遊戲嗎？」溫郎默默的想著。

悍馬漸漸的駛入西區，城市再度熱鬧起來。可市區里的市民，只要看到整個車身全是鮮血，碎肉。無不尖叫連連。車輛也紛紛讓路，悍馬彷彿瘟神一樣，走到哪裡，就會引起一片慌亂。片刻功夫，後面已經跟上4,5輛警車。各各都拉著警報，叫嚷著停車。

老魏毫不理會，就這樣後面帶著一串警車開往軍方基地。

基地外守衛的士兵，隔著幾條街就聽到刺耳的警笛聲，正好奇的相互詢問著，卻發現，警笛聲朝基地越來越近。

只到街角拐彎，出現一輛紅色悍馬時，眾人才看清是怎麼會事了。士兵看著朝基地奔來的悍馬，紛紛舉槍瞄準，卻見悍馬慢慢減速，停在了基地門口。

這時士兵們才紛紛看清楚，少見的紅色悍馬時怎麼回事了，一陣陣嘔吐的聲音，在基地門口傳來，路邊圍觀的市民全都驚叫連連，嘔吐不斷。

相比來說，士兵的素質絕對高的多了。一名軍官看著提槍下車的三人說道：「站住，放下槍，蹲在地上，不然我馬上下令開槍，你沒有時間考慮！馬上，照我說的做！」

此時，身邊后的警車，也下來眾多警察，紛紛舉槍，躲在車身，或者車門後面。舉槍對著三人。

老魏示意三人放下手裡的武器，不過並沒有蹲在地上，對著軍官說道：「我們是從東部金融區而來，路過感染區時，車上的東西，是它們的！DL少尉已經告訴你們了」

軍官看向悍馬的車牌照，皺皺眉頭。「把上面的東西衝掉，上帝啊，這些該死研究飯桶，瞧瞧他們都幹了什麼好事了。」

軍官說完，一名士兵拉出一跳水管，沖乾淨了車牌照。軍官看清楚后，馬上擺擺手，示意士兵們放下槍，然後笑著說道：「DL少尉，已經說過你們要來了，並要我們盡量配合你們。另外，現在應該稱為DL中尉了。下午前，總統的晉陞令已經下來了。我是德賽.奧爾瑪少尉，這個基地的負責人。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不過，你們可真是給我一個驚喜啊，就這麼開著悍馬衝過來了。」軍官驚奇的說著，把三人招呼進基地，身後的警察由他們軍方接管了。至於如何處理，就不用三人操心了。

進入基地，一路上都是老魏在跟少尉交談，直到三人分配到休息室。已經深夜了。

沐浴室。

溫郎站在蓮蓬式噴頭下面已經十幾分鐘了。

任由清涼的冷水，打在臉上，澆灌全身。此刻，溫郎還沉寂在剛才的畫面里。

說不上有種負罪感。也許是不適應這種血腥。

溫郎不斷安慰自己「這是遊戲，那些是喪屍！根本不是人！沒必要覺得有負罪感，它們不值得去可憐，要鎮靜，這些是必須去做的事。為了活下去。如此而已!」

溫郎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髮。一拳打在瓷磚牆上。

「呼。。那麼就是這樣了，必須做的事，只是遊戲，為了活著！」溫郎自言自語的關了噴頭。

擦乾身體，穿上睡衣就直直的倒在床上。閉著眼睛。眼皮微微的顫抖著。「是在害怕嗎？」溫郎暗暗的問著自己。同時想起，當時老魏的狂熱。以及自己不可理喻的發瘋，相比之下，自己那時的表現相當幼稚了，差點把大家全都害死。老魏是怎麼做到這種冷漠的對待，還有狂熱的表現？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了才會這個樣子？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這樣的！

許蕭則趴在床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在寫著什麼，寫幾筆，撕掉，重寫。在撕。在寫。地上，已經仍了滿地紙團了。

老魏，呆在休息室里，穿著短褲，光著上身，雙手各拿著兩個超大的啞鈴，用力的，嘿咻嘿咻。他的房間永遠也不會缺少這些東西的。

今晚。難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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