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秘境

「姐姐，姐姐。」

素妖走在一片黑霧中，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慢慢的周圍開始發生了變化，就像是——星辰。

無盡的星辰編織成一幅美麗而又神秘的圖畫，素妖就坐在其中彷彿與這一切交織在一起。

「姐姐，這裡是哪裡，好漂亮啊。」蒼白而又虛弱的聲音在素妖耳邊響起，她收回視線看向坐在旁邊的小人兒。

只見小男孩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抬頭看著這漫天星辰，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耀眼的讓人心痛。寬大的白色襯衫籠罩少年較小的身體，少年瘦弱的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其吹跑。

「這裡是無盡之海，很漂亮對不對。」素妖聽見自己用很溫柔的聲音回復著。

「這裡真的好漂亮，我們以後是不是要住在這裡啊！」少年有些雀躍，略帶虛弱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活力，對這個世界充滿著無盡的憧憬。

「那你想不想住在這裡啊？」素妖笑著回應，眼裡是無盡的溫柔。

「姐姐在哪裡，我就在那裡，我要和姐姐一直在一起。」也許是坐的太久了，少年本就蒼白的臉又蒼白了幾分，細弱的聲音彷彿被風一吹就散。

「怎麼了？」素妖有些慌張的看著身邊的少年，有些手足無措。

「姐姐，我好累啊，好想睡覺。」少年將頭輕輕倚在素妖的肩頭，微閉著雙眼。

「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素妖抬頭看著星空，眼中翻湧著莫名的情緒。

許久素妖才低頭看著倚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那神情似憐惜、似心疼又似無奈。

「阿演，你知不知道姐姐好想你。」素妖將手搭在少年的頭頂，點點的黑氣從她指尖溢出。

「姐姐！」少年猛然驚醒，有些驚恐的看著身邊的少女，聲音發顫好不惹人憐惜。

「你很累不是嗎，我來幫你好好休息休息。」素妖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只是她的眼中一片幽深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讓人莫名的害怕。

「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少年在黑氣之下顯得有些猙獰，似乎想要逃離，卻又動彈不得。

「我從來都沒有發現啊。」素妖伸出另一隻手有些懷念的撫摸著少年那蒼白的面孔。「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他。」

「為什麼？」少年驚恐的臉上滲出絲絲的黑氣，照應著那蒼白的臉，顯得有些恐怖。

「你猜呀。」素妖俏皮的看著面前有些扭曲的少年。

「你真的很像他，可是再像也不是他。」素妖收回雙手看著眼前的人化為黑色的煙霧消散在星空中，幾乎在那一瞬間周圍的星辰全部化為虛有。

素妖站在這一片黑暗中，周圍飄散灰濛濛的霧體為這個世界又增添了幾分神秘。

「小丫頭，你可當真不簡單啊！」一聲感慨在虛空中傳出，嚇的素妖顫了幾顫。

「誰！」裝神弄鬼啊，嚇死人啊！素妖有些鬱悶的打量著這個混混沌沌的空間。

素妖彷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四周的灰濛濛的霧氣退去，露出了大殿原本的模樣。

血色的玉石鋪成一條紅色的通道在一片白玉中直通大殿中央那高高的王座上，每一個大殿的柱子上都點綴著碩大的夜明珠，放眼望去一片奢侈。清風文學www.qinfengwx.net

真有奢侈啊。素妖感嘆道，然後看向那金光閃閃的寶座，不由呆住了，不是因為這寶座有多奢華而是在那寶座上坐著一個人——人！

不、那是一架白骨，穿著金色鎧甲的人骨，那威嚴的氣勢完全無法讓人認為那只是一架白骨。而在那架白骨手下靜立著一根血紅的棍子，那是最純粹的血玉，那紅色攝人心扉、使人沉淪。

素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那根棍子呼吸有些加快，許久才移開視線，移開視線后素妖才感覺到那種迷人心神的力量才慢慢消散。

「好強的定力。」那有些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素妖抬頭看去，只見那黃金白骨散發著淡淡的紅芒、越來越濃烈，直至在黃金白骨前化為人形。

金色的光芒模糊的男子的面貌，可卻模糊不了男子那一身帝王之氣，素妖終於懂得了那句話：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男子一身金甲，猶如天神降世，不動而令天下臣服，不怒而令天下畏懼，他就像天道的代言者，一舉一動天威自現。

「前輩說笑了，此物雖能攝人心魂，但他終究是死物啊。」素妖恭敬的說道，其實也不是她的定力強，只是那唯一可以迷惑她心境的東西，是永遠都無法模仿出來的。

「可就是這死物才最讓人心迷！」像是想起了什麼，男子周身的氣息低沉了許多，他就那樣望著一個地方有些出神。許久，他才緩緩說道「它降生時血月同出，那時的天都被染成了紅色，它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生物瞬時瘋魔，開始了屠殺，那一日天是紅的、地也是紅的，彷彿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無人倖免……就像是上天跟這個世界開了個玩笑，它就那麼看著無數生靈自相殘殺……」

男子停住，就那麼怔怔的站在那裡，彷彿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無盡的悲傷從他的身上溢出，連素妖都被那種心情感染，內心一片酸楚。

許久，男子才重重的嘆息道「那就是一場災難，無人可以倖免，而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我最親近的人一步步的拔刀相向，卻無能為力。那一刻我當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天命難違。」

一聲重重的嘆息砸在了素妖心裡，砸的她心顫。

天命、難違！當真是有不少人因為這句話敗給了所謂的天命啊。

「你信這天命嗎？」男子突然問道。

「不信，也許真的有所謂的天命存在，但我不信！」素妖坦然的對上男子的注視，她不信這天命、也不服這天命。

「年少氣盛，這天命可不許你不服。」男子有些頹然，連金光都退下去了好多。

素妖猛然對上一雙充滿滄桑的眼睛，她有些怔然，那雙眼睛包含了太多，也有曾經年少輕狂、也有對抗天命的不知所謂、而更多地則是無盡的疲憊，他沒有看透這個世界，他選擇了屈服。

也許曾經對抗過，但是輸的一塌糊塗。

那一瞬間，素妖心裡竟然出現了悲痛的情緒，她知道她沒有，可這種情緒她感受的真真切切。

共鳴！這是男子分享給她的情感共鳴！

「我不信這天！」素妖突然大聲道，無數的黑氣從她身上湧出，似逃般的逃離他的共鳴。

「我不信！誰也要不了我的命！」滔天的黑氣在她身後翻湧，她的表情幾近癲狂。

「可是這天不讓你活，你便活不了。」沉重的聲音在素妖耳邊響起，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由不得她不聽。

「你逃不了這天命，不代表我也逃不了！」

黑氣瘋狂的襲上男子手上的棍中，那血紅的棍子在一瞬間被黑氣覆蓋，連男子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那股黑氣。

「你說你逃不了這天命，可當真是你逃不了，還是你不敢逃，你懦弱的屈服，便要代表所有的人都要屈服於這天命嗎？我素妖偏不信，我什麼都不在乎，只有這一條命，這天敢、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