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紅紅一堆

「方老師，你推的景淮不符合我們學校的推薦規定，我們和江州大學之間的協議是每年免費推送一到兩名優秀的體育生，景淮應該不是體育生吧。」年級組長竇威不準備討論這個話題，「開了這個先例，影響不好。」

方老師提了一句景淮有省生物競賽二等獎，但是偏科嚴重，他希望每一個學生都有好的前途。

這話不提不重要，一提方老師就成為眾矢之的。

「我們班的丁玉婷還是鋼琴八級呢？是不是應該保送咱們江州大學的藝術系？」

「我們班陳鴻宇有機械舞全省獲獎證書，也沒有見他說要保送影視大學啊？」

「對，不能開這個先例。是體育就是體育，要不然就亂套了。」

「那個景淮我聽說過，不是要參加山川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嗎？怎麼不去了，是不是怕考不上啊？」

四班是體育藝術班，班主任劉德平說道：「方老師，這樣就不公平了，當初體育生是哪個班都不想要的，現在你們有要搶我們體育生本來就不多的報送名額，這我可不幹啊！」

劉德平原本對朱宇航保送的事心裡有疙瘩，即便要換人也得換他們體育班的。

高三班級與班級之間，班主任與班主任之間相互也有競爭。班級的本科率關係著班主任年終獎金和未來聘職稱的問題。

有些明星班主任，根本就不靠學校的這麼點工資吃飯，外面隨隨便便一個補課待遇都比學校高。

但是學校是平台，沒有學校讓你施展才華，外面的家長怎麼認可你？

要是景淮被報送到江州大學，把就等於三班多一個一本學生。其他班主任可定不待見。

方老師被懟地體無完膚，選擇閉嘴。

一個小時后，會議結束。被保送的體育生還是那麼幾個，從報送一本到專科不等。

方老師臉色非常不好，也在課間憋著一肚子火告知了景淮結果。「景淮，我相信你沒有問題，好好準備高考，為三班爭口氣。三班這麼多年都是全年級數一數二的班級，今年被他們超過才怪了！」

情況在景淮的預料之中，他也不準備坐以待斃。

作為學術期刊《深藍》子刊的主編，景淮太知道論文發表的流程了。

學術類論文的發表，大部分是要依託科研機構或者是高校，部分甚至要得到權威人事的推薦。

景淮現在是高中生，小魚小蝦，即便這篇論文還能登大雅之堂，但是走正規流程到正式發表，景淮恐怕都開始復讀第二個高三了。

方老師還是說道：「我給江州大學生物工程學院的劉院長聯繫過，你的基本情況我告知他了，你可以親自去找找他，看看他那邊有沒有辦法。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還是應該把心思放在高考上。」

景淮又用生病理由請假，翹課。

司秋雨不過就上廁所的功夫發現景淮又沒人了。

小姑娘心裡又有些失落，她可是醞釀了好久，還準備問景淮一道物理題順帶問問他為什麼要翹課去上網，剛剛醞釀好情緒，人又跑了！

景淮找個網吧將論文一些錯誤的地方修改一遍，找個列印店多列印了十份，隨後署上自己燙金的名字和老爹的小靈通號碼。

景淮帶著論文以及自己的簡歷、近一年來其中和期末考試的成績單以及省生物競賽二等獎的最後在城北汽車站乘車前往300公裡外的省會江州市。

自己的命運自己把握，等是等不來的，這是景淮的人生經歷。

05年，江陽省省內的高速公路剛剛開通沒有多久，夏國不少城市進入了高速公路聯網時代，過去江城市到江州市需要七八個小時，如今只需要三個多小時。

學校行政大樓下午下班前，景淮找到了江州大學生物工程學院辦公室。

生物工程學院算是江州大學的重要院系之一，每年為各大企業製藥、釀酒、食品等企業輸送了大量人才。

景淮在進入辦公樓之前，還特意在展板了解了生物工程學院的教授的名單。

敬學義（正高，長江學者），江州大學副校長，生物工程學院院長，水木大學病毒系畢業，慕尼黑大學免疫學博士……

病毒系，遙遠的系院類別。是個牛人。

王磊（正高），生物工程學院副院長，山川大學生命科學院細胞生物學博士，代謝調控機理專家……

劉文海（正高），生物工程學院副院長，山城大學博士，解析環境因子和遺傳因子對植物生長發育的影響專家……

「就你了。」景淮看著戴眼鏡的劉文海照片，準備將論文給他看看，

黃瓜也是植物，要是劉文海的簡歷不是造假的，那麼應該能夠識別出這篇論文的含金量，何況方老師也提前和劉文海進行了通話。

景淮找到了劉文海的辦公室，大門開著卻沒人。

「你找劉教授？」一名打扮還算時尚的女生皺著眉頭盯著拿著一疊文件的景淮。

女生很漂亮，披肩的長發，大大的眼睛，一點點的淡妝是大學生和高中女生最大的區別。

「是的，請問劉教授下班了嗎？」

「劉教授在開會，你是哪個年級哪班的？交作業的？」女生一本正經。

大學不少教授都配了學生助理幫助處理一些雜事，這些學生在老師的身邊待太久了，會有一種自己也是老師的錯覺。

論文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夠交給他人？

景淮拒絕：「謝謝，我等劉教授開完會。」

女生堅持自己的意見：「班級作業給我就行，劉教授很忙的。」

景淮也懶得和她爭執，在門口等著。

一般學姐說什麼學弟就做什麼，遇到景淮這樣不聽話的人還是少有。

此時，劉文海和其他教授從會議室出來，聊著天向辦公室這邊走來。

景淮認準了和照片一樣的人，抱著論文迎了上去，他需要用三十秒鐘的時間闡述自己。

「劉教授你好，我是江城一中高三學生景淮。這是我利用假期做的一篇實驗性論文，是關於黃瓜生長發育調控的。你是研究植物生長發育方面的專家，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指導。」

按照景淮接下來設定的情節，劉文海會停留下來看下自己的論文，並且為其中的內容感到震驚，然後詳細問自己的情況。接下來保送江州大學的事也順理成章。

但是……

劉文海只是看了一眼景淮，禮貌性的接過論文然後轉手交給助理女生，繼續和身邊的幾位客人聊天，然後準備下樓。

女生挑釁地看著景淮，隨後把景淮的論文放在桌面上一堆資料的最下面。

「不要這樣吧，姐姐！我這事很急啊。」景淮欲哭無淚。

女生喜歡現世報超過一秒都算太遲了，她對著景淮微笑著聳聳肩，隨後轉身整理其他文件。

景淮也不是傻子，趁著女孩子不備，又放了一份論文在這堆資料的最上面。

忙完后，女孩下了逐客令，「我要鎖辦公室了，你先出去吧。劉教授開完會馬上要去燕京出差，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學姐，教授出差幾天？」景淮表面嘴巴一秒變乖。

「兩個月吧，這次是去水木大學做學術交流和研討。」

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景淮抱著論文就開跑，希望能夠追上劉文海的腳步。

非常可惜，景淮看到了劉文海坐上了一輛商務車，他連車屁股都沒有追上。

「完了！」景淮心裡一涼，重生之後人算不如天算這樣的道理還是適用的。

「剛剛你說你有一篇黃瓜發育調控的論文？」一低沉男人的聲音。

說話的是剛剛劉文海身邊的一中年人。

「可以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