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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想象祁宏究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刺了一刀,黑楚風一向沉穩的風度走了樣,右手急忙釋放靈力護住了他的傷口,氣惱地痛罵:「你瘋了?好歹事先跟我們商量一下,喂,祁宏,喂?」
祁宏失去了反應,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下來,模糊的視線無法聚焦,只能含糊地說:「這,這樣,我就可以去,見他。」
真想找個人來打一頓出出氣,他黑楚風最討厭的就是感情麻煩,這節骨眼上偏偏有一個男人為了情捅了一刀,其目的卻不是為了死。只是眼下來不及多想,他不能讓祁宏就這麼死了,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於是,釋放出大量的靈力要挽救祁宏的生命。
「等等。」站在一旁的夏凌歌突然制止了黑楚風,他蹲下身子看著奄奄一息的人,說:「祁宏說的對,只有這個辦法他們才能單獨見面。「
「胡鬧!」
「胡鬧有什麼不好?放心,我會幫他,我會幫他固魂凝魄,還會親自送他去見黑子。」
黑楚風愕然地看著面前的夏凌歌,這個人完全變了,與剛才那個又笨又魯莽的人截然不同,一身充沛法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在發光一樣,臉上不動搖的神情顯露出男子獨有的一份豪氣。黑楚風不解,問道:「你贊成他這麼做?」
夏凌歌凝重的臉上有一點苦楚,他沒有回答黑楚風的問題,而是拉開了他護在祁宏傷口上的手。失去了靈力的護持,他看到鮮血涌了出來。口中輕念咒語,在祁宏的天靈蓋上畫了幾下,一個淡淡的影子自祁宏的頭頂飄出。
「祁宏,你現在是一個魂魄了,肉身雖未死,但在三個小時內你的魂魄不回到肉身的話,你就真的死了。」
看了看魂體的自己,祁宏笑了:「成功了,謝了凌歌。」
「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你……」
「我只有三個小時對不對?」
夏凌歌點點頭,隨口說:「你先等等」便跑去了地下室。
小客廳里,黑楚風頭疼欲裂,他瞄了幾眼魂體的祁宏,問道:「你打算怎麼說服楚文?」
「不知道,到時候看情況再定。」
頭,更疼了。
很快,夏凌歌從地下室回來,他手中握著一張金黃色的紙,遞到祁宏的面前:「我擔心黑子會頭腦不清楚對你發火,這是符,你見到黑子以後就把符握在手裡,你的魂魄不但會實體化還能抵制他的攻擊。記住,一定要握著。」
看著夏凌歌把金符塞進了衣服口袋裡,祁宏鄭重地點頭。隨後,忽聽一旁的黑楚風問:「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低頭一看,血契之血在錦囊里散發出悠悠的光亮,祁宏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掛在上面的錦囊沒什麼變化不禁納悶起來。為什麼自己魂魄離體了,錦囊也跟著來了?他不解地看著夏凌歌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能得到答案。
事實上,夏凌歌也是一頭霧水:「奇怪,黑子不是說解除了你們之間的血契嗎,怎麼還有效啊?」
「這也是不合理的地方。我會儘快找到答案,讓所有的一切回到正常軌道。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去見他?」
「開車去啊。」
祁宏歪著頭看了看,問:「我都是魂魄了,不能嗖的一下子飄過去嗎?」
兩個異能人士相互看了一眼,都打消了解釋這件事的念頭。
車停在了黑楚文家的門前,夏凌歌說:「他在家。現在是凌晨三點,五點估計就會天亮了。如果那時候你還沒出來,我和黑楚風會想辦法遮住日光,你要切記,在六點之前必須出來。」
「凌歌,我怎麼進去?」
「大哥啊,你現在是魂魄,還有兩個法師給你撐腰,想幹什麼都可以。你可以透視,還可以穿牆而過。別廢話了,快去。」
聽了夏凌歌不耐煩的解說,祁宏稍微想了一下自己要出去,下一秒就已經懸浮在半空中了。這時候,黑楚風探出頭來,告訴他:「我已經把你的氣息隱去了,在你沒現身前楚文不會發現你,抓緊時間。」
看著他漸漸飄遠的兩個人早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黑楚風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幫他?」
「你又為什麼幫他?」
這個問題不了了之,誰都沒有回答對方。
周遭的一切還是老摸樣,只是他變了,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嗎?祁宏沒時間多想,穿透牆壁終於進入了家中。昏暗的客廳內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他飄上了二看到露天陽台上有一個人影,祁宏遠遠地看著,看著那個他熟悉的人坐在竹椅上一口酒一口煙。
白痴!大半夜的抽煙喝酒,真會糟蹋自己的身子。祁宏心中暗暗斥責著黑楚文,卻也因此而心疼著。他本想立刻過去現身,哪知卧室的門開了,那個男子披著睡衣走了出來。
心被揪緊,祁宏千般萬般不願看到楚文與別人親密,卻無法離開,甚至連移開視線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走到黑楚文的身邊。
「楚文,這麼晚了還要喝酒,不開心嗎?」男人很溫柔地問。
黑楚文沒有吭聲,舉起酒瓶喝了一口。
「別喝了,早點休息。」
「睡不著,你去睡。」
「你跟我一起進屋,別再喝了,一身的酒氣。」
「你先進去,我要洗澡。」
千刀萬仞在心裡猖獗地傷害著他,祁宏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痛覺,如果有的話那至少可以讓自己能夠發泄一下。媽的,這份痛苦誰來抹平?
強忍著要衝過去殺人的衝動,看著那個男子黏在黑楚文的身邊和他一同走到了浴室門口,心下駭然,難不成還要再看一次活春宮?
在祁宏驚怕的幾乎要退怯的時候,黑楚文推開了男人:「我說過,不喜歡跟別人一起洗澡。」說罷,他打開了浴室的門。
男人似乎很不高興,開口叫住了黑楚文:「你站住!楚文,不能那個人一出現你就對我忽冷忽熱,我現在成什麼了?說的不好聽點,我是你刺激祁宏的工具!」
斥責聲中,黑楚文只是腳步略遲了遲,最後還是進了浴室,把男人丟在了外面不管不顧。趁著這個機會,祁宏穿過浴室的牆壁,終於找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然而,浴室里他看到的人正緊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自言自語地說:「是他在刺激我。」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痛苦不堪,祁宏忘了自己是個魂魄,忘了他暫時還察覺不到自己,緩緩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髮。
地上的男人許久都沒有起身,似乎打算坐到天荒地老。也許是酒喝得多了,他陷入了半夢半醒之間。這時候,祁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千言萬語化作深情的呼喚「楚文。」
猛地抬起頭來,警覺地看著浴室,他並不認為剛才的聲音是自己幻聽的產物。重瞳中的暗光閃過,已經恢復的陰陽眼之眼打開,赫然看到了面前透明的魂魄。
「你,誰教得你魂魄離體?」
祁宏略帶苦澀地搖搖頭:「我不是魂魄離體,你再仔細看看。」
聞言,黑楚文頓時呆住了,壓抑的浴室中悄無聲息。幾番打量之後,黑楚文似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大步上前:「你怎麼死的?誰幹的?為什麼,你,前幾個小時還來過,為什麼會這樣?」這些話與其說是他問祁宏的,莫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語無倫次地說了好多語不成句的話,也只有祁宏一個人聽得明白。
「是誰殺了你?」最後,黑楚文終於可以表達自己的疑問。
「沒有人,是我自己。」
「自殺?」
「對。楚文,現在,對我的恨能少了一些嗎?」
一語落地,黑楚文咬牙瞪眼:「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但是我仍然自殺了,我用一個肉身還晨松的昏迷,用這個魂魄還楚恆的死。楚文,現在,你可以讓我魂飛魄散,為了你的兄弟。」
「你以為我不會?」說著,黑楚文的手已經按在了祁宏的臉上!
浴室外,傳來男人急切地叫喊聲,他聽見黑楚文自言自語的憤怒,敲打著房門讓他出來。浴室里,黑楚文的手在發抖,只有他稍微用力,掌下的魂魄就會永遠消失。
祁宏似乎等著被他打散,安安靜靜地站在他前面。門外是急不可待的喊聲,門裡是痛苦不堪的兩難,熬不住這撕心的苦,黑楚文大吼一聲:「閉嘴!」
「你幹什麼?我在擔心你。」
「滾,馬上滾!」怒吼聲讓整個房子震顫著,祭靈師的憤怒無法抑制,恨不得毀了所有的一切。當死一般的安靜持續了幾秒鐘后,門外傳來了那男人離去時急促的腳步聲和一聲高過一聲的痛罵。不理會門外,轉回頭來,黑楚文咬著牙卻似乎忘了怎麼將一個魂魄打散的辦法。
輕不可聞的嘆息在浴室里回蕩,祁宏落寞的聲音說道:「你啊,即便恨我也還是無法下手。」
「祁宏,難道讓我活下來就必須犧牲我的兄弟?我活下來又要怎麼面對他們的死?回答我!」
口袋裡的金符入了手,祁宏成了實體站在黑楚文的面前,這不由得讓對方吃驚:「凌歌的金符!」
「對,是他給我的。別急著找他算賬,至少該聽聽我為什麼會自殺的理由。」
「滾,我不想見你,馬上滾回凌歌家去!」
聽了他威脅的話,祁宏反而笑了出來:「你對我還是放不下。讓我回去是想凌歌還能有辦法救我一命。」
「白日做夢!」
「楚文,我知道你很想問問凌歌為什麼會幫我,不過別著急,還有讓你吃驚的事。來,看看我的錦囊。」
還沒來得及思考,眼睛就去看了那小小的錦囊。黑楚文似乎難以相信所看到的光亮,疑惑和憤怒讓他逼問:「為什麼血契還能有效?你都做了什麼?」
「我做得事不止這一件,楚文,儘管你恨我卻仍舊無法下手殺我。看到我現在死了,你很不甘心對不對?你也覺得心疼了對不對?不要否認,我了解你勝過了解我自己。所以……」
「沒有所以!我對你發過誓,永生永世死不相伴。」
突然間,祁宏神秘地笑了:「黑楚文,我來不是要跟你重歸於好。如果我想讓你更加痛苦有的是辦法,別小看我,折磨你的方法在我心裡多的數不過來。」
「那你來幹什麼?」
「你還真是變笨了。我問你,你還記得黑虞嗎?」
憤怒的表情瞬間凝固,攻擊只不過是眨眼間的選擇,他的靈火球擊打在祁宏的身上卻被金符彈開,黑楚文咬著牙:「沒想到凌歌甘心與我為敵。」
無法面對他攻擊自己的現實,祁宏的心似乎早已粉碎,拼湊不成。不到一天的時間他經歷了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悲苦,這些事足夠讓他潰敗下來。然而,當他看到黑楚文出手后那後悔又自惱的摸樣,他選擇了破釜沉舟。就算拼個魂飛魄散也要讓黑楚文恢復正常!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還記得黑虞嗎?「祁宏不依不饒逼問黑楚文。
「黑家的英雄,你提他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也不記得了。那好,我再問你,你的七彩琉璃瞳怎麼樣了?另一半靈力解封以後感覺怎麼樣?」
這一次,黑楚文不在魯莽,他狐疑地看著祁宏,問道:「我沒對你說過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說著,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黑楚文面前,開口:「我很難說清在這一天里都經歷了什麼,你有辦法直接在我腦子裡讀取記憶。看看,看看我腦海中最真實的世界。」
見黑楚文遲遲不肯動手,祁宏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天靈蓋上,低聲喝道:「你怕什麼?以我現在的樣子你隨時可以讓我魂飛魄散,沒膽量看我的記憶嗎?還是說你受不了看到我們以前恩愛的樣子?」
被激怒,被挑釁,黑楚文冷哼一聲:「被我的靈力窺視,你會有什麼後果我可不管。」
「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這樣的祁宏讓黑楚文覺得疑惑,彷彿他又變回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充滿睿智的那個人,眼中流露出來的強悍不怒自威,恍惚間黑楚文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他為了自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事。心裡一陣酸楚,手掌下那柔軟的發散發出魂魄獨有的陣陣涼意。黑楚文不由得想著,他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也許是一念之間的恍惚,靈力被放了出去,只見祁宏頓時咬緊牙關忍著腦袋幾乎快要被撕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