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枷椰子女士最近很惆悵,這來源於她最近很是多姿多彩的生活。按道理來說,地縛靈的生活是很呆板的,不外乎就是嚇嚇人、殺殺人一類,尤其是像她們這種年份比較悠久的、性質比較兇惡的,早就看透一切,超脫了。可越是這樣,生活就偏偏越加忙碌。
當然這也是分情況的,例如像她的姐妹淘——貞子小姐,因為生活過於無聊而準備研發出新型的怨恨病毒,通過□在線傳播,從而擴展她打擊復仇範圍。
說實在的,枷椰子女士自己不是很能明白這種樂趣:一打開電腦然後就看見兩個原本在XXOO的男女或者是男男如膠似膝的身體間,赫然爬出披頭散髮的貞子小姐………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比一開始設定的貞子小姐親自上馬,在激情中演繹恐怖的想法要好的多。
可惜的是,枷椰子女士屬於被找麻煩的一類「鬼」。相比那些不成熟的地縛靈,結過婚、擁有高等學歷的她可是很淡泊的。基本上她關心的也只有三樣東西:兒子、貓、房子。
兒子志雄做人聰明,做鬼也不差,目前對天體學很感興趣,時常去找隔壁的東京大學某宅男請教,這讓身為母親的她很是欣慰。至於她的黑貓,最近也似乎陷入了情網,總是叼著一朵花椰菜爬上一條街外的一幢洋房二,然後和一隻藍眼波斯貓上演「貓鬼情未了」。所以讓她最近很是苦惱的來源便是她的房子了。
房子對於伽椰子而言佔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一方面,這幢房子包含了她所有的童年時光,每一個角落都有她成長的痕迹。雖然她從小就比較內向和冷漠,但這並不意味著缺乏感情,這裡是她的家!是她長大的地方。而另一方面,她又痛恨這個地方,因為她的丈夫親手捅了她、分了她,也順便弄死了無辜的兒子。讓她和兒子從此成為這世界上最可憫的地縛靈一員,永遠離不開這塊地界。
而現在她的房子正遭受著無窮無盡的騷擾。自從她家房子「鬼屋」的惡名傳播后,就一批批湧入探險、幽會、搞破壞的人們以及前赴後繼準備拍攝電影的導演。而這一切的一切正隨著《我與女鬼二三事》、《黑夜中那迷人的大腿》、《背後有雙眼》等等惡俗的恐怖片上映而變得更加糟糕。
伽椰子女士就不明白了,在她的屋子,看著他兒子的皮球玩具就能大驚小怪的男女真的有這麼無聊嗎?還有那些自命不凡的導演,就這麼喜歡用她家久已失修的房屋作為背景嗎?以至於她不得不依靠曾經在大學社團里贏得二等獎的體操術來嚇唬嚇唬那些得寸進尺的傢伙。
當然更加讓鬼厭惡的是那些房地產商們!因為自己家而導致這條街上居住率大大降低,惹得負責這塊地域開發的臭商人們不得不找來一些和尚、驅魔人、教士等等的人來找她的麻煩。
她發誓:她本意真的只是嚇唬一下,可那些人有膽量來自己家卻沒有膽量見屋子主人,以至於瘋的瘋、死的死,最終那些副能量成為自己和兒子、以及這個房子的養分供給。
「媽媽——」志雄望著窗外正在行走的人影,現在是白天,那些討「鬼」厭的傢伙暫時消停了一會。但這並不意味著每個人都願意讓鬼鬆一口氣。
伽椰子女士停下手中刷漆的動作,順著兒子視線的防線望去,隨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額頭:老天哪~還讓不讓鬼活了?這樣的「三班倒」是誰都會吃不消的!
好!得把他們趕出去,否則整個上午就別想有時間來準備任何東西,以便對付晚上大規模的「入侵」了。她只能暫且停下在牆壁上刷紅漆的行為,儘管「滾出去」三個字才完成了一半。
而另一廂,夕梨也不好受,她緊緊地抓住旁邊人的手,哀求道「冰室——我好怕,我們還是離開——」
冰室很高興,他乘機把夕梨擁入自己的懷裡安慰著:「不要緊的~這可沒有什麼——夕梨你不用害怕的,我會抑制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恩——」夕梨羞澀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拒絕冰室的保護。事實上她心裡還有點高興的。前幾天她終於和同班三年的冰室親吻了,然後他們開始了正式的交往,但是像今天這種保護性的動作還是第一次,不免讓她心裡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喜悅。
「走!我們到前面走廊去看看。這可是最有名的鬼屋,就連加藤他們都不敢來~」冰室摟著夕梨繼續往前走,心裡卻有點得意,幸虧加藤那些人幫他出主意,讓他帶著夕梨來這個地方,否則他們一點進展都沒有!很好!今天要再接再厲!第二次親吻到夕梨!
「媽媽,你說那個女的嚇得腿都發抖了,為什麼還要躲在那個男的懷裡繼續走呢?」志雄好奇地蹲在二梯口好奇地望著正戰戰兢兢走過來的冰室和夕梨。白天的房子雖然少了夜晚的掩護,但是依舊森然幽靜、透著一股死意。畢竟這麼多年下來,死在這間屋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每個人死前的絕望、恐懼、痛苦都形成了這間房子獨有的、強大的氣場。使得他和媽媽伽椰子已經不僅僅是較為兇惡的地縛靈了,他們可以有限地、暫時地離開這塊地界,並且擁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
伽椰子女士正在忙碌地將紅漆不均勻地塗抹在自己的衣服上和臉上,用來增加震懾力,並且使勁地撓了撓自己的長發,以便臉上的「血跡」能夠若隱若現。她是很想像貞子一樣把頭髮全部披在前面,但是這實在是太阻擋視線了。於是,在第三次穿牆而過後,伽椰子依然決然地放棄了這個形象。
「兒子,你知道——戀愛中的男女總會有點不正常……………」她停頓了一下。
「就像爸爸一樣?」志雄眨巴著大眼睛,不斷地向自己的母親提著問題。
「沒錯——」伽椰子蒼白著臉,不自然地笑笑,然後暗自轉回頭,瞬間拉下臉:戀愛的人都是瘋子!而她最討厭的就是瘋子!還有——男人!
志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不是很明白當年媽媽為什麼要披頭散髮地衝進他的房間,一把抱住正在畫畫的他小聲抽泣,然後拿著刀衝進來的爸爸滿臉的猙獰和瘋狂,抓住媽媽的頭髮一把將她拖出房間。他偷偷地跟了上去,躲在門旁邊就那麼傻傻地看著爸爸將媽媽拖進院子里,然後一刀借著一刀地刺進媽媽的身體里。再後來,他躲進衣櫥里,四周都是黑暗,但莫名地給他一種宛如在媽媽懷裡一般的安全感。
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記得媽媽拉開衣櫥的門,然後伸出手將他抱了出來,而爸爸和老師兩人手拉手地躺在院子里一動不動。後來媽媽和他說,爸爸病了,得了一種叫「愛情」的絕症,所以才會那樣做。
那麼這兩個人呢?也會像爸爸一樣嗎?志雄暗暗地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吃「飯」,健康成長,一定不會像爸爸一樣生「愛情」這個病的!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