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兇手現身

夜晚，方牧推開房門。

正欲進入房間，袖中暗藏的丹藥，滾落手中。

這枚破境丹，方牧打算贈給賴老頭。

可自從測試結束，一直未見到他。

房內一片漆黑，想必早已入睡。也罷，待到明日再給他。

方牧心中暗想。

一陣冷風吹過，房門應聲而開。

方牧快步走進房門。

「很濃郁的血腥味！」

方牧枯眉一皺。

神念驟然而起，石屋之內一覽無餘，卻未發現賴老頭蹤跡。

腳步一頓，一灘血跡赫然出現眼前。

這時，石桌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日之後，午夜子時，後山換人。」

方牧已然知曉有人算計自己，猛然一掌拍在石桌之上。

只見他面龐越發冷峻，雙目中吞吐著寒芒，冰冷刺骨。

未等離開，方才站立之處，石桌轟然倒塌，化成粉末。

回到房間，他盤腿而坐。

揮袖之間，幾株藥材擺在地面。

鼎爐飛起，在空中急轉。

腳下一震，數種源葯飛入爐中。

方牧捏著不知名法訣，爐中轟然一聲，燃起火焰。

數道手印打入鼎爐，火焰急劇增溫，由紅變紫。

爐中藥材燒灼之下，不斷除去污穢雜質。

不過數息，便凝成透明源液。

靈火悅動，透明源液匯融，隨即交合，不可分割，形成一種黃質胚胎。

方牧急速催動鼎爐，胚胎在爐中，不斷與爐壁發生碰撞。

摩擦之處，越顯光滑，趨於圓潤之態。

胚胎化形，便是成丹。

方牧大喝一聲，鼎爐四開，成丹化為長虹。

頓時葯香之氣橫生，仙霧繚繞。

只手伸出，一張無形大網籠向靈丹。

靈丹竭力掙扎，巨網迎風歸於方牧手中。

數息之後，他攤開掌心，渾身通透的靈丹顯露出來。

五品增源丹，能化天地源力，增長功力。

煉成頂階，入體可成源力之海。

丹身繪成五色花紋，龍虎纏繞，異香頓生，是為丹中極品。

增源丹煉成，接下來就是調製氣血散。

氣血散不同於尋常丹藥，將藥材磨鍊成粉，調和即可。

方牧取出鬼面菇，仔細端詳起來。

鬼面菇，絕源奇葯。

褐色葯身，脈成鬼面。

長於險山禁地，乃吸收天地源力，孕育而成，奪萬木生機，取百草精華。

菇成風雲起，百里絕生機。

方牧運作源力，匯聚掌心。

順應脈紋，延伸至鬼面菇周身。

緊隨源力震動，一道波紋從鬼面菇內傳出，菇身開始顫動起來。

剎那之間，五指聚攏，鬼面菇化為粉末，攏成一團。

其他藥材，也如法炮製，皆存於瓷瓶之內。

不稍片刻，方牧取出浴桶，直至放滿清水，這才開始調配。

四色藥粉不斷倒入桶內，按照不同比例攪和。

混合后，水面趨於泛黃之色。

方牧拿起鬼面菇粉，撒於水面。

待到藥粉融合，水色開始演變起來，幾經周轉化為翠綠之色。

定睛一看，生機盎然。

方牧置身桶內，渾身絲縷不存。

骨瘦如柴的軀體，接觸翠綠藥液之後，肌膚變得通紅似鐵。

方牧頭頂漸起白霧，煙雲繚繞，人影朦朧。

通紅之色蔓延全身，藥力不斷吸收溶解。

化為纖狀源力，聚合丹田。

源力雖細如髮根，質量卻是出奇的精純。

積水成河，聚集成海，最終匯成一副海上煙雨圖。

異象形成后，源力化成支流，奔騰於經脈之中。

經脈禁不住衝擊，不斷撕裂隨即癒合。

如此幾番，使得經脈更加粗獷，無比堅韌。

歷經洗禮，境界隔膜不斷被源力抨擊，聲勢浩大。

不知幾輪沖刷，境界隔膜倏然破裂。

源力順應縫隙，瀰漫開來。

終敵不過水勢，裂縫撕成大口，方牧踏入源靈四階。

但是源力海洋，卻絲毫沒有縮小。

源力若長河，不斷衝擊脈絡。

他面若寒石，似乎感覺不到經脈撕裂的疼痛。

更甚至，利用腦海中的念力，化作巨大鑽頭，鑽透境界壁壘。

方牧瘋狂提升，源力之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自身境界隨之拔高，源靈五階，源靈六階，最終達到源靈七階。

時間也過去整整兩日。

浴桶內翠綠藥液已然不見，留下一灘腥臭污水。

方牧起身，只覺氣血充盈，身體豐滿許多。

卻還是有些羸弱，臉色蒼白。

滿頭雪發，灰白相間。

穿衣理袍，長發扶須，一番修整，便向後山趕去。

作為九霄雷帝，怎可能受人擺布。

你說三日午時，我偏第二日就到。

到時任你通天手段，一力降之便是。

不稍片刻，方牧就已來到後山山谷。

此時還是午夜，目光所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神念即刻代替視覺，眼前猶如白晝，步履之間遊刃有餘。

方牧踏上一處高峰。

俯首低視，山谷夜景盡收眼底。

他倚石而坐，神念深入地下，化成數丈巨網，對山谷進行搜索。

足足一夜，山谷翻了個底朝天，都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看來必定是宗內之人所為。

細想之下，最有可能的就是黃覽。

黃覽作為外門弟子，抓走一個低級修士，輕而易舉。

方牧沉思，劍眉之下，眸光宛若星空一般深邃。

修鍊不知歲月，一朝醒來已是午夜子時。

忽然，山谷中一道人影被神念捕捉，化為影像傳回腦海。

方牧精神一振，雙目緊盯這道人影。

人影對後山很是熟悉，幾經轉折，正巧來到高峰下。

方牧暗道一聲「好時機」。

身若大鵬，從山巔呼嘯而下。

躬身彎背，拳如流星，飛身打向人影。

拳勁在空氣中摩擦出火光，聲勢驚人。

彷彿能拳碎山河，氣若游龍。

黑色人影瞬間被氣機鎖定，不能移動半步。

「轟」

拳頭打在人影背上，頃刻間被拳力拋飛數尺。

「不對。」

方牧猛然醒悟道。

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具傀儡。

耳旁風聲響起，一個青銅面具人出現身後。

面具人猛然暴起，向方牧撲去。

散出陰冷殺機，籠罩而下。

未曾想，傀儡只是誘敵之策。

此人速度極快，轉眼已至身前，瞬間爆發源靈八階實力。

方牧面色不改，神念驟起擋在身前。

面具人掌心一頓，一股龐大的氣勢，從方牧身上席捲而出。

氣勢壓迫之下，面具人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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