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平凡的夜
聶天眼神里有了一絲希望,問:「真的嗎?知道能關多久嗎?」
寧帥摸著下巴,想了想,說:「根據治安條例,至少可以拘留15天吧!」
聶天一下子又沒了精神,苦著臉,嘆道:「哎,才15天,有什麼用?判他個十年八年,才好!」
寧帥一拍聶天的肩膀,安慰道:「我說天哥,不要這麼悲觀嘛!樂觀點,最起碼,我們這15天,不用擔驚受怕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今日有酒今日醉,啥也別想了,今晚來個一醉方休!」
寧帥說著話,烏頭提出一捆啤酒,說:「寧帥說的對,今天啥也別想,咱們喝個痛快!」
聶天看著烏頭眼角處的像蜈蚣樣子的傷疤,內疚地說:「烏頭,對不起,害得你受傷了。」
烏頭嘿嘿一樂,拍著聶天的肩膀,寬慰道:「都是兄弟,咋突然客氣上了,沒事,就是縫了幾針。不礙事的,男人臉上有點疤痕,才顯得霸氣。不過,說實話,今天你把鞋拍到毛三臉上,讓他喝了一嘴的尿,真讓人解氣。」
寧帥大笑,有些亢奮的大聲說:「對,就為了這個,咱們也要好好喝一頓!」
聶天看著夥伴們的笑臉,心頭一熱,愁雲密布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三人簡單將破沙發拾掇下,也不顧乾淨與否,一屁股坐下,烏頭在沙發前的一捆啤酒中拿起一瓶,用牙「咯嘣」一下,打開一瓶,遞給聶天。
寧帥壞笑著,調侃:「烏頭,牙口不錯啊!來,給哥也開一瓶!」
烏頭不屑一笑,瞥了一眼寧帥,反譏道:「哥是金口玉牙,開一瓶,貴的很,你這窮鬼給不起。」說著提起一瓶,手上一揚,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丟給了寧帥。
寧帥隨手一抓,輕鬆的將啤酒接住。舉起啤酒,對烏頭說道:「謝了!」也用牙齒開啟瓶蓋,又對著聶天、烏頭說道:「先干為敬!」
三人你來我往,聊著天,喝著小酒,好生快樂。通過聊天,聶天才搞清楚,老屋內的蠟燭是烏頭、寧帥點的,兩人看聶天還沒到,就先行去買酒了,因為商店離的不遠,也就沒有熄滅蠟燭。又詢問了他們兩人,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或事?兩人都表示沒有遇到。
聶天心中升起團團疑霧。
酒過三巡,對於三個窮學生,已經很滿足了。享受著對瓶子吹的爽快,至於有沒有菜過五味那不重要了。
小酒一上頭,三人有點飄,說來說去,總覺得經常被毛三欺負都是因為沒有膽色。
所謂酒壯慫人膽,他們決定好好練練膽子。
寧帥壞壞的笑道:「烏頭、天哥,咱們練膽的話,要找刺激的事做才行!」
烏頭臉一沉,沒好氣地說:「你小子又憋什麼壞水了,上次害老子一身臭泥,還沒找你算賬!」
烏頭的話讓聶天想起了半個月前,被那隻詭異的大黃狗「追殺」情景,頓時真心覺得「nozuonodie」,沒有了去尋找刺激的慾望,想將練膽的事放一放,準備勸大家回家。
一旁的寧帥輕蔑的看著烏頭,調侃道:「就你這點膽量,還要去學醫,到時上解剖課,還不嚇死你。」
烏頭冷哼一聲,說道:「那是兩碼事,好嗎?再說你膽量好,被那隻大黃狗追著,丟下兄弟,自己一個人跑的和兔子一樣,一溜煙,就不見了。」
寧帥不以為然,接著長篇大論:「我看都一樣,都是膽量的問題,要在危急的時刻,保持冷靜,才能遇事不亂,作出最正確的判斷,像你被狗追著,就往河裡跳,這能行嗎?看看我們天哥,那次多冷靜,多沉著!一聲吼,狗不就蔫了。我是萬分佩服啊!正是遠有怒吼大黃狗,近有尿砸小毛三。」
為了大字對小字,寧帥也不管詞義順不順了,直接給毛三前加個小字。
聶天倒覺的很對,那毛三是個連狗都不如的東西,狗應該比他大,而且又被寧帥捧得舒服,一時也沒有反對。
烏頭本就嘴笨,被一通狂轟亂炸,啞口無言。
寧帥看火候到了,神神秘秘地說道:「知道,附近的第五人民醫院嗎?」
聶天點點頭,說:「知道,原來是鐵路衛生所,改制后,現在脫離鐵路系統,改名為第五人民醫院,規模小,平時病人也少!我每天上學的必經之路啊!」
寧帥又露出了賤笑,然後大義凜然地說:「既然烏頭要學醫了,我們去練練膽怎麼樣?」
又迅速轉換成語重心長的口氣,接著說:「聽說,今天有個女孩為情尋了短見,拉到第五人民醫院,人就不行了,現在屍體就放在醫院後院那個小房子里,這種小醫院沒有專門的太平間,因為手續問題,估計屍體明天一早才能拉走,因為是暫時存放,沒有專人看管,機會難得啊!長這麼大沒見過死人,我們去和死人來個親密接觸,怎麼樣?」
話說到這裡,用眼神挑逗著兩人,意思是:「怎麼樣,有膽嗎?敢不敢去?」
尤其,對著烏頭多挑逗了兩下。
見倆人不啃聲,輕蔑地說:「就知道你們沒這個膽,尤其是烏大醫生,做醫生竟然會害怕死人。」說完,大笑起來。
烏頭憋得滿臉通紅,憤然說:「去就去,你也別用激將法。不就是個死人嗎?就是鬼,我也不怕。」
他倆達成統一意見,聶天自然只能跟著,要不顯得自己也太慫了!沒辦法,聶天只能被裹挾著,來到了第五人民醫院。
一頓小酒,讓聶天因為離奇經歷懸著的心,剛剛放了下來,現在又被裹挾著來見死人,心裡這個苦啊!
來到醫院大門口時,已經午夜,陣陣不安湧上聶天心頭,他有一種直覺,今夜註定不會平凡。
第五人民醫院是他平時下晚自習回家的必經之路,早已習以為常的他,今夜卻感覺醫院無比詭異。
三人喝了不少酒,視線都有些朦朧,他們沒有發現,平日明亮的燈光竟然顯得有些昏暗,那光彷彿被牢牢的限制在圓形的空間內,形成一個個暗淡的光球。
整個醫院像被一層黑色的薄霧籠罩,三人晃晃悠悠走進醫院大門,穿過大廳,經過住院部,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整個醫院在靜謐中有種詭異。
快到後院的消防門時,後院隱隱傳來「嗚~嗚~」的低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