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甘的隕落
()在居室中靜靜打坐一夜的陳明,只覺得神清氣爽,昨天傍晚一戰所耗費的體力已經全部恢復,他早早的起身,穿好唐裝、布鞋,然後走到向院子中,迎著日出緩慢柔和的打了一套太極拳。收拳的時候,所有的成員都已經到齊,而且都是精神抖擻的整裝待發。今天所有的成員都穿的清一色的唐裝,看著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漢人穿唐裝還是很合體的。
見陳明打完拳,尹平便招呼了眾人一聲,然後在陳明的帶領下出了小院,向富士山下的空手道館走去。一路無話,不多時眾人便到了道場的門口,門口接待的人員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華夏國眾人的到來便邀請他們進道場。陳明剛到道場門口,便覺得兩股濃烈的敵意從道場中滲透出來,從氣息來判斷,這兩個人的實力比昨天傍晚那四個暗勁高手加起來還要強上數倍。陳明依舊是面帶微笑,毫不停留的進入了道館,只要他們不是兩個一起上,他又有何懼?
道館很大很空曠,木質的地板泛著柔和的黃光。道館的正門對面跪坐著一群身穿空手道服的扶桑人,為首一人身材修長,相貌普通,三十多歲的模樣,腰間系著一根純白色的腰帶,正是扶桑最年輕的宗師,將空手道壓制住柔道的傳奇人物武田信之。道館的左側是一群穿跆拳道服的高麗人,為首之人約莫有小四十的樣子,身材高大,樣貌極其俊朗,腰間系著一根純黑的緞帶,自然是高麗國的跆拳道宗師李孝恭,此人在高麗國可謂是家喻戶曉,不過他靠的不是功夫而是相貌。
「陳君,請坐!」作為地主武田信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雖然他極不情願以自己的身份與一個年輕平起平坐,但是人家的級別在哪裡放著,他不得不起身沖陳明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武田先生不用客氣!」陳明淡淡的應了一句,然後便率先領著一眾人走到了右側,然後盤膝坐下,其餘的然也在他身後盤膝坐下。
「武田先生,我真搞不懂,是不是華夏國的那群老不死的吃錯藥了?不然怎麼會將一個小毛孩子定為宗師級的呢?」陳明他們剛坐下,李孝恭便十分不屑的出言發難。
「這……」武田信之聞言不知道說什麼好,附和李孝恭!可是昨晚的事他也知道,陳明的實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不附和!現在自家和高麗國應該統一戰線,一致對抗華夏國,這可讓武田信之十分為難。
「哈哈……」就在武田信之為難之際,陳明突然十分無禮的哈哈大笑起來。他這麼一肆無忌憚的大笑,頓時引來了眾人不滿的目光,便是他身後的眾人也很是尷尬。
「陳君,你何故發笑?」武田信之為了維護地主的尊嚴,出言冷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個笑話來。」陳明止住了笑,淡淡的沖眾人道,然後不管眾人樂不樂意聽,便出言道:「那個笑話說,扶桑人是披著羊皮的狼,表面溫潤有利,其實內心狡詐狠辣。」
此言一出,高麗人和華夏人都低聲笑了起來,而扶桑人都氣惱無比的想要起身,卻被武田信之舉手攔了下來,他微笑著道:「狼是一種智慧又團結的動物,陳君說我們扶桑人是狼,那豈不是在說我們扶桑人很智慧也團結?」
「高麗人是瘋狗,既沒有實力,還喜歡狂吠亂叫。」陳明不理會武田信之的自我解釋,繼續淡淡的道。
「臭小子,你說誰是瘋狗?」不等手下人叫囂,李孝恭當即跳起身來,指著陳明喝問道。
「既然你已經聽的很清楚,又何必還要我再說一遍羞辱你的話呢?」陳明不溫不火的笑道,心中暗自評價這兩個對手:「武田信之不驕不躁,乃是一個勁敵。李孝恭,瘋狗一隻而已!」
「你找死!」李孝恭霍然起身,一步躍出五米余,來到了場中,指著陳明厲聲喝道。不是他養氣功夫不夠,而是陳明欺人太甚,作為宗師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早就應該這樣了!咱們是來打架的,不是來開茶話會的。」陳明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向場中走去。
武田信之自然不會阻攔,他十分樂意看著二人先交手,不論哪個勝了他都有好處,最好兩敗俱傷,然後自己輕鬆獲勝,那自己空手道的名頭就更加響亮。就在他暗自高興的時候,場中的兩人已經要開始動手,兩人屬於那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人,所以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的好!
跆拳道其實並沒太多的巧妙,他們追求的是更硬,更快,更強,實打實,硬碰硬,至於他們的招牌動作騰空旋踢與高手交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你一騰空就宣布了你的失敗。李孝恭顯然深知此道,他一出手便直拳長搗,拳頭帶著猛烈的劈空聲襲擊陳明的面門,他顯然是拋棄了華麗的招式,只尋求精純的力量。
看著李孝恭猛烈的鐵拳襲來,陳明卻是不閃不避,抬手一記『撇身捶』擂出。既然你想硬碰硬,那麼咱們就來個硬碰硬。看看是你跆拳道猛還是我太極拳猛!
「砰」兩人的手撞擊到了一起,兩人都是身子一震,陳明退後了一步,李孝恭則退後了三步。
「李孝恭敗了,你最擅長的力量都不如對手,還拿什麼跟人家打?太極拳最厲害的可是以柔克剛。」只是看了一招,武田信之便搖頭暗道。
「呀!」李孝恭老臉一紅,一聲怪叫霍然竄出,圍繞著陳明的周身展開了遊走性圍攻,他的身形極快,出拳的速度更是快速絕倫,場外除了武田信之之外,基本上沒人能看清李孝恭的的拳速。
「啪啪啪……」李孝恭不停的出拳,圈子中的陳明則不停的出拳抵擋,不過李孝恭佔主導地位,而陳明卻很被動。
「剛不可久,柔未能守。李孝恭的剛已經不可久,可是陳明的柔卻還能守住。」在李孝恭持續以高速的鐵拳進攻了一分鐘多后,武田信之心中略顯苦澀的道。
「吭」好像是在印證他的想法一樣,李孝恭的拳速剛一緩,頓時被陳明正面一記『肘底捶』擊中,要不是李孝恭見機的快,將雙臂交叉一擋,他的小命恐怕難以自保。饒是如此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兩條手臂已經折斷,不等他張嘴慘叫,陳明又一個進身突肩,正中李孝恭胸骨,在胸骨的碎裂聲中,李孝恭如同炮彈一樣飛出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陳君好手段,鄙人不才,也想領略一番。」武田信之不等陳明休息,便微笑著起身,十分無恥的請戰。
「速戰速決,也……」陳明微微一笑,剛才那一戰他並沒有耗費多少體力,跆拳道戰太極,他真的找錯了對象。於是他便不理會武田信之的打的小算盤,欣然準備接受挑戰,可是話沒說完,他只覺得肺部好像被堵了一下似的。
「陳君難道受傷了?那鄙人可就不佔陳君的便宜了。」
「沒事!我們開始!」氣悶稍縱即逝,陳明也沒有懷疑什麼,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喝!」武田信之絲毫也不謙讓,一見陳明請招,當即一聲低吼環與袖中的手臂霍然上撩而出,正是日本武士最常用的一招『拔刀式』,他的手臂便是他的刀,以他化勁的功力,手刀足以將一個人生生劈成兩段。
面對武田信之這氣勢如虹的一招,陳明也只有暫避鋒芒,只見他腳下一滑便退出戰團。然後整個人如同一條靈蛇一般繞著武田信之轉了起來,而且手腳並用的向武田信之的身上招呼。這一次他出招柔的一塌糊塗,輕飄飄、軟綿綿,像是在織網一般。
三十餘招過後,武田信之幡然醒悟,自己上了陳明的當,因為陳明現在用的是陳氏太極的秘術『纏絲勁』!可是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陳明的網已經織好,而他則是落入蜘蛛網中的獵物,縱然有心也是無力反抗。感到自己出招越來越無力,運行的速度越來越獃滯,武田信之幾乎陷入了絕望中。
「咳、咳、咳……」突然正在高速運轉的陳明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他咳嗽的同時,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下來。
陳明這一停頓,束縛武田信之的力量也隨之減弱,機不可失,武田信之急忙使出了他最強的武技『幻月三連招』,嗖的一聲他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衝出了陳明的束縛,同時銳利的掌刀切向陳明的咽喉。
陳明此時面色痛苦,嘴一鼓一鼓,顯然在強忍著咳嗽,看到武田信之攻來的手刀,他慌忙一招『如封似閉』護住前身。可是武田信之並沒有真的攻擊,他剛一出招防守,武田信之已經拖著殘影出現在他的右側,又是一記凌厲的手刀斬向他的臂膀。陳明如今只有疲於應付的份,當即一招『搬攔捶』去攔,可是他剛出手,武田信之的掌刀已經印在了他左側的腰窩上。
「噗嗤」陳明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清清楚楚的看的到,血中滿是泡沫。他感覺的到肺已經快要衰竭,而左腎也被武田信之擊碎。
見陳明身受重傷,武田信之一聲冷笑,再一次飄身而來,他不會給陳明喘息的機會,他要將陳明徹底幹掉。殘影攻擊到了前方,陳明出手『如封似閉』,可是武田信之又一次消失。
「啪」的一聲,武田信之向死狗一樣的跌了出去,同樣的招數怎麼能用兩回呢?雖然陳明身受重傷,但是他的腦袋沒壞,他已經摸清了這一招的軌跡,所以他一記『單鞭』擊碎了武田信之的頭顱,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的左臂幾乎被削掉。
「呼、呼……」陳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佝僂著身子勉強站著,他的肺已經快失去作用,越呼吸肺衰竭的也就越迅速,可是不呼吸也是死,他覺得自己還不能死,他還不知道是誰害了他。
「領隊!」尹平一聲驚呼,飛身來到陳明的身邊,伸手去扶向陳明的後背,同時壓低聲音道:「那是一種無聲無味的毒煙,平時無害,但是劇烈運動之後會產生肺栓塞。」說著貼著陳明後背的手發出了一股凌厲的暗勁刺入了陳明的心臟。
陳明怔怔的看著尹平,雙目越來越無神,他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卻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他感到很不甘心。尹平的暗勁剛入他的心脈,他集中在心臟的勁力便要順著尹平的勁力將其反震死,那知道勁力剛成型,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不省人事,而他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第二天,亞洲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都是『亞洲武術交流會,三個領隊一殘兩死』。次條是昨日出現了『日月同明』的奇異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