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歸路

「你……你不是葉三……小三不會……」葉傲天從未見過流露出如此神色的葉三，這一刻，若不是眼前這張熟悉的面龐，他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他如花蕾般脆弱的女兒。

「葉三？您連我的名字都懶得起，又怎麼會真正的了解我？又怎知這軀殼中到底是誰？」葉三臉上的冷笑像是一根鋒利的刺，刺入了葉傲天的心。

葉傲天將長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過了許久他才鬆開，「你哥哥已經被赤雲宗錄取了，明日就該啟程，赤雲啊，進了赤雲將來便是平步青雲，我們這等小國出了赤雲的弟子，至少可以百年安生，可……無論你是妒忌，還是不舍與你哥哥分離，你都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而你的代價……」

「代價？讓我來猜猜這代價好了，替我的太子哥哥葉天恆到雲蒼做質子這個代價，父皇滿意嗎？」葉三冷笑，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親人的背叛……

「你……」葉傲天剛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錯愕以及羞愧爬上了他的面龐。

葉三絲毫不在意葉傲天的反應，原本應該是燦爛少女的她，此時卻如在這世間摸爬滾打見慣風雨的老者一般，用著毫無波瀾的聲音，訴說著這世界上最可怕的背叛：「在頂級武者聚集地的赤雲宗錄取通知書到達我們天恆國的時候，同時到來的還有雲蒼國的邀請函？我說的對嗎，父皇？」

葉傲天抿著嘴，並沒有否認。

看天葉傲天不說話，葉三也不惱，淡笑道：「雲蒼國想要覆滅我們的天恆國，不過就是彈指之間，對我們還用邀請嗎？他們是怕我們天恆出一個赤雲子弟，就如同他們雲蒼國當年靠著赤雲的名頭崛起一般，所以他們不願明目張胆的讓我哥哥去做人質，怕給他國落下口實，卻可以用天恆國為籌碼相要挾，不是嗎？我的父皇，是我錯了，還是您錯了？」

葉三自嘲的笑，冰冷且滄桑，似乎是在笑自己，又似乎是在笑他人。

葉傲天的臉上神情變化，從震驚到羞愧再到最終的平靜：「你說的不錯，父皇不會殺你，雲蒼泱泱大國，天恆不過立錐之地，又如何相較？你這張臉終究救了你一命，也可以救你哥哥一命，三兒……」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葉三一臉平靜的轉身向門口走去，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您，我是您的女兒嗎？」

「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兒……」葉傲天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卻終究將不忍再次埋藏在心中。

葉三仰頭望向外面的天空，努力的揚著臉，不讓眼角的淚落下，這眼淚不是她的……不是。

「我此行恐怕是回不來了，幫我照顧好我娘……只說她的三兒嫁人，讓她安心。」

說完這句，葉三直接邁出步子，快步的消失在了大殿的門口，朝著太子殿的方向而去，那是葉三接下來該走的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一條不歸路。

葉三一走，一位美婦從大殿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三兒，娘對不住你……」

「能力有限……能保住一個是一個，知道的秘密的該消失了……」葉傲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終究那絲不忍被他掩埋，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