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被老汪訛詐
老朱所言的絕密,就是關於太子朱標死的異樣。
這一點鄭長生早就知道,而且還是他發現了的。
可是對於汪廣洋和李文忠來說,他們是第一次證實這件事。
之前雖然有風言風語的消息流傳,可是誰也不能確定。
現在經過老朱的口說出來,這就是實錘了。
汪廣洋饒是老謀深算的老油條了,但聽到老朱沉痛的說出來,也不禁啞然失色。
李文忠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皇上,臣實難想象,究竟是誰對太子下手可有線索?」汪廣洋沉重的語音,激起了老朱的眼淚。
老朱哽咽了,滿朝堂中汪廣洋現在是碩果僅存的幾個老部下之一,又是他信任的人。
在他面前,老朱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傷痛之情。
「此事,咱已經交給雨濃去秘密調查,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們要盡一切的努力協助於他。
咱當著群臣無法明說,只得以清剿彌勒教的名義授權給雨濃,以方便他查案。
但是你們兩個要做到心中有數,無論是需要各部協助還是五軍都督府支援,都要不打折扣的支持雨濃查案。」
李文忠紅著眼睛,他的情緒有些失控,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胸口嗚咽起來。
他跟太子朱標的關係很是莫逆,表兄表弟的血脈在那放著呢。
朱標之死,他傷痛了許久,現在老舅重提舊事,還言之鑿鑿的確認太子是被下了毒才致死的。
一下子激起了他胸中的憤恨。
「舅父,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幹的,我要親手宰了他給我那兄弟報仇雪恨。」
鄭長生掏出手帕遞給李文忠:「大都督,暫且止悲。你這一哭,皇上更傷心。
這件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追查到底的。」
李文忠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他老舅身體是個什麼情況,他是知道的。
老朱就像是個擰緊了發條的鐘錶似的,一心都撲在國事上,身體雖然說沒有油盡燈枯,可是也日漸蒼老,在加上喪子之痛,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
這個時候勾動老朱的傷痛之情,不是明智之舉。
汪廣洋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表態了:「永和伯儘管查,如果有需要我從中協調的,儘管說話。」
老朱擦了擦眼角,輕咳了一聲。
「你們三人要通力合作,務必把標兒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是,皇上!」三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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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皇極殿,李文忠回去部署暫且不說。
單說鄭長生和汪廣洋,兩人同行,都是回雨花特區的新宅子。
鄭長生剛坐進馬車,午牛揮鞭要走。
「鄭老弟等一等,聽聞貴府馬車加裝了『彈簧』,遇溝過坎平穩之極,如履平地一樣,能否讓老夫體驗一下,同乘可好?」
鄭長生撩開車簾笑道:「不勝榮幸,午牛扶汪閣老上車。」
汪廣洋讓手下人趕車先行,他上了鄭長生的馬車。
進了馬車,汪廣洋:「喲,你果然是個會享受的人,馬車裡還有銅爐炭火,真是暖和啊!」
鄭長生笑而不答,老汪主動跟他共乘一車,絕不會為了體驗什麼所謂『彈簧』,也不是為了暖和,必定是有緣由的。
老汪笑呵呵的手捻須髯盯著鄭長生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這一眼一眼的看起來個沒完沒了。
把鄭長生都看的直發毛,「莫非老傢伙是個玻璃不成?不應該啊,沒聽說老東西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呀!」
老汪雖然說有點老奸巨猾,可是人品、人性還是沒的說的。
不過,鄭長生還是下意識的離老汪遠了一些。
「汪閣老,在下臉上莫非有花不成?」
「你看看,不是說過,我們以兄弟論交情嗎?你這一句閣老,是要拒老哥我於千里之外呀!」
「這老狐狸,沒憋什麼好屁。」鄭長生心中暗罵,不過臉上卻笑呵呵的:「汪老哥,你有話就直接說,你這一句話不說,總是盯著我看,說實話不是對你有了解的話,真要誤會你有什麼別的癖好。」
「哈哈哈!鄭老弟果然風趣幽默,真真的是個妙人。老夫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老夫可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沒有就好,甚好,甚好!」鄭長生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
他都恨不得立刻馬上到家,再也不想看到汪廣洋滿面含笑的樣子。
這笑的也太尼瑪滲人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理想是以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眼下還是躲不過老汪的。
老汪就像是個牛皮糖似的,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鄭老弟,高麗國那娘兒倆在貴府體驗大明民風民俗,我看挺好。」
鄭長生的腦子『嗡』了一聲,「我靠,老傢伙感情在這等著他呢。這事兒要壞菜啊!
看老傢伙的樣子,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真是日了狗了,竟然被老傢伙看穿了......」
鄭長生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慌亂,不過他隨即穩定下來。
「媽的,反正又沒有被你給堵到被窩裡,老子就是咬死了不認賬,你能拿老子怎麼滴?
再說了,老朱都默認了,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打定主意,鄭長生呵呵一笑:「奉皇命做事,應付一下罷了。能夠讓下邦小國,見識一下我大明的物阜民豐,體驗一下我天朝的鼎盛,這也是為國爭光添彩的大好事。
如果汪老哥有意,大可直言,我跟皇上說,讓他老人家下道諭旨,讓高麗國那『娘兒倆』到貴府體驗一段。」
鄭長生的不自然,加上逞口舌之利的反擊,老汪暗暗的點點頭,他幾乎可以確認,自己猜測的一定是正確的。
他可不傻,奉天殿上,皇上稀罕忠敏王的一幕至今在他腦海中呈現。
要說皇上不知道,那絕對不可能。
既然皇上知道了都不說,都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他還能說什麼。
觸霉頭的事情,他才不幹呢。
汪廣洋閉目養神起來,不在搭理鄭長生。
搞的鄭長生怒不敢怒,氣的肚子疼。
這一路上簡直就是煎熬,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言不發。
好不容易到了府門前下車,汪廣洋直接一句:「鄭老弟的馬車,果然舒服,舒服啊!」
說完,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鄭長生回味了半天,「老傢伙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說半截話的人,都該下九層地獄,這搞的人不上不下,心中惴惴不安的,這不是折磨人嘛!
回到家裡,在書房剛剛坐下,還沒等喘口氣呢,李小牛來報:「伯爺,汪大公子來訪。」
鄭長生一皺眉頭,心中暗道:「來者不善啊,老傢伙前腳回家,後腳就派兒子過來,這是有事兒啊。
老子倒要看看,你老汪想耍什麼鬼把戲。」
「快請!」
時間不大,汪凱大公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一進書房的門就躬身施禮道:「鄭叔叔,我爹讓我來拉酒!」
鄭長生一時間迷茫了起來:「酒,什麼酒?」
汪凱一副吃驚的樣子:「鄭叔叔,我爹可說了,你們說好的,一車上等的透瓶香,就用你們回來時乘坐的馬車拉。」
「我靠,被訛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