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八女川放開柔兒,鎌倉霸撒手人寰
「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啊,你不是在練劍嗎?」澈也問柔兒道,大魚在他的手上掙扎。
「來新消息了,是素盞鳴叔叔送來的。」柔兒回答道。
「哦?他人呢?」
「說最近太忙了,將信放下就走了。」
「說的什麼?」澈也問道,他知道能讓草稚堂堂主親自送信的,在整個東瀛,只要他無影宗一家。
「他說要我們無影宗派一個人去中土參加武者會。以武會友,交流武學。」柔兒用著期盼的眼神看著澈也。
「哦,我們不去。」澈也故意不去看柔兒,他知道自己禁不住柔兒的央求,柔兒只要一個眼神,就會讓他投降,這比什麼武器、什麼高手對他都要有用。
「伯伯。」柔兒撒嬌道,「怎麼能不去呢?東瀛的每個門派都去哦,我們不去,那就是不合群了!」
「哈哈哈,我們無影宗,什麼時候合群過?」澈也大笑道,「這不是耽誤我釣魚嗎?」
「我知道伯伯您是不想去的,這個,我可以去啊!我想去中土看看!」柔兒自告奮勇道。
「這可不行,你去就是給搗亂的,到時候我們無影宗的招牌都給你搞砸了。不行,堅決不行!」澈也一口拒絕道,大魚在他手中的掙扎越來越小了。
「您要是去,柔兒就跟著您,您要是不去,柔兒就自己去。哼。」
澈也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拗不過眼前這位已經長大了的姑娘,他知道這姑娘的脾氣跟她的母親一樣倔強。
他將手中已經徹底不掙扎的大魚扔回河水中。然後嘆了一口長氣,「唉,你這孩子,你去吧,伯伯不阻攔你了。量力而為。」
說是量力而為,其實澈也知道柔兒現在的實力,已經遠超出同輩之人了,況且是女流之輩,又能一掃全場,無影宗定能爭光。
其實,憑著柔兒的實力,澈也是沒有任何擔心的,他只是怕柔兒的性格天真,會遭遇不法之徒的欺騙。柔兒畢竟是慕容仙託付給他的,若是出了一丁點差池,日後他們九泉下相見,他就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妹妹了。
「嘿嘿。到時候我一定要所有人都見識一下我的黑夜櫻花刀!」柔兒興奮道。
「好哦。」澈也無奈地搖搖頭。
柔兒忽然安靜了下來,她鄭重其事地問澈也道,「伯伯,我看您釣魚,快十年了,怎麼不見您把魚帶回來給師兄們嘗嘗,每每釣到魚,您都又把它們放回去?」
「呵呵,唉,我老了,沒有殺魚之心了,再說那一群兔崽子們要吃,就會自己來抓,而不是讓我帶回去。」澈也笑著回答道。
十年前,步容與新王二人的大戰,驚天動地,將剛剛回到東瀛的澈也刺激了一番。澈也知道自己的好戰之心還在,在蜀山抑制的十年還不夠,他必須要放棄修鍊,轉換一個能夠改變他注意力的活動。
於是他選擇了釣魚。釣上來,是消磨他的殺心。放回去,是抑制他的躁動之心,告訴他,明天還要繼續。好易小說www.haoetvxs.com
一轉眼,又是十年,十年間他沒有任何修鍊,一身劍術不退反進!進到什麼程度,他不敢去想,那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程度,連他自己都不敢觸摸的地步。
「將絕影劍也帶上吧,它認主,你去哪,它都要跟著你。」澈也對柔兒叮囑道。
「好!哈哈哈!」柔兒天真又爽朗的笑聲,驚得林中鳥撲簌簌地飛出。
「唉,只可惜啊,步容,我與你的最後一戰,沒有了下文。」看著走在前面的柔兒的背影,澈也忽然心中感嘆道。
京都草稚堂。
「準備的怎麼樣了?」素盞鳴問黑衣武士道。他蓄起了鬍鬚,畢竟是五十幾歲的人了,已經到了半老的年紀。
「回稟堂主,一切準備就緒!」帶頭的黑衣武士回答道。
「此一番去中土,不是簡單的事,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視起來,我挑選的都是精英,別回頭在中土丟了臉,到時候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素盞鳴正色道。
「是!」黑衣武士的紀律性永遠是最強的。
「退下吧。」
素盞鳴揮揮手,黑衣武士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望著窗外的那一輪明月,心中思緒萬千。一轉眼,十年這麼久了啊。
十年前的這一天,正是步容與新王二人在颯川大戰的那一天。
素盞鳴大仇已報,他親眼看著新王倒在了步容身前。他本不想留在草稚堂的,是鎌倉霸將他留下來的,他從黑衣武士的總管,做到了東瀛草稚堂的堂主,草稚堂曾經的三百七十六處支堂,在他的手上,增加到七百九十四處,遍布整個東瀛。
現在他素盞鳴,就是東瀛的第一人。可是這讓他開心嗎?他並不覺得。
若不是鎌倉霸臨死前的託付,他是萬萬不會留在草稚堂的。
大約在三年前,鎌倉霸病入膏肓,他在那一張躺了七八年的冰床上,奄奄一息。
「我現在就去找宮本斗齋!叫各個支堂都散布公告!他能救您的命。」素盞鳴坐在床沿邊,焦急地說道。
突然,鎌倉霸抓住了素盞鳴的手,那一隻能將萬斤巨石的手,此刻卻跟泥土一樣軟黏黏的,「不要去了。我的命已經到了終點,何必再去為難忍族的人?你靜下來,我有事要對你說。」
素盞鳴低下了頭,他知道宮本斗齋能夠救活鎌倉霸,宮本斗齋就在隗澤,只要派人快馬加鞭地去帶著消息,宮本斗齋就會前來。可他也知道鎌倉霸不可能再去要宮本斗齋伸出援手了,一個草稚堂的人,是不需要宮本忍族的任何幫助!
他,鎌倉霸,是草稚堂的三王!難道不要尊嚴了嗎?
「我即將死去,你不必悲傷。在我死後,你將接管整個草稚堂,成為草稚堂的王。此事我在數月之前已經稟報給了王后,王后也同意了。」鎌倉霸艱難地說道,「你不能推辭,我知道你與新王的恩怨,可是草稚堂不是新王的草稚堂了,它需要領導者,我希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盡自己最大努力,負著它繼續走下去。」
說罷,鎌倉霸就鬆開了素盞鳴的手,魂歸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