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節棺中人似曾相識

第072節棺中人似曾相識

()第072節棺中人似曾相識

「壇主,還不讓屬下們都起來?」苑柳淡淡笑道,聲音裡帶著一種暗暗警示。.YZUU點com瑤瑞知道自己已是騎虎難下。她並不想死,當初答應過母親,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回去。況且自己的生母仍未相認,瑤瑞覺得世間雖苦,卻有千萬種不能放下!聲音一斂,瑤瑞提高聲量:「諸位請起!」

眾人一愣,隨即恭聲道:「多謝壇主!」

苑柳高興起身,替瑤瑞介紹眾人。瑤瑞才知道,孤鴻教分支錯綜複雜。孤鴻教有十八個分壇,雖然現在大部分都落寞了,但是分壇號仍在;各分壇又有十八個堂。眾人都是有名有姓,瑤瑞卻一個都記不住,唯有記住了那個不懷善意的左副壇主,他叫王師,自幼是老壇主撫養長大。這次老壇主辭世,他認定壇主之位非他莫屬,不成想朱紡竟然不能認他。當時苑柳笑得十分張狂。他們二人向來不和,王師不喜歡苑柳,覺得他像個小白臉,一股陰氣;苑柳亦不喜歡王師,他一向借著老壇主之名,飛揚跋扈。

孤鴻教的朱紡共有十八隻,各壇壇主一隻。瑤瑞突然覺得,這種東西,應該是出自畢方島。這朱紡與蠱倒是相似,而畢方島亦養蠱種蠱聞名與世。想到這層,瑤瑞臉色一變。

看著瑤瑞的懵懂,苑柳會心一笑,這回,他可算得上是匡扶之臣了。回首看到王師眼神里怒火四溢,苑柳勾起一絲媚笑。瑤瑞雖不懂他們之間的這些積怨,但也看得出他們彼此不和。

這倒是好事,屬下不和,正好可以相互制衡。其實一個幫派與一個朝廷相似,作為主子,需要扶持兩個互不相容的勢力,這樣才能讓自己在較量中平衡。想到這些,瑤瑞微微冷笑。

想起了什麼,她問苑柳:「老壇主什麼時候下葬?」

苑柳一笑:「要等新壇主即位之後,親自扶老壇主下葬。~所以,屬下想儘快替新壇主安排即位禮,然後下葬老壇主。」

瑤瑞點點頭:「理應如此。老壇主與我素昧平生,他卻給了我這麼大的恩惠,今晚我想單獨替老壇主守夜,你們都不要過來。」

苑柳遲疑了一下,才緩聲道:「這不好?夜涼寂靜的,新壇主一個人多寂寞,不如叫些屬下陪著…」

瑤瑞聲音一硬:「我主意已定,照辦!」她知道,苑柳想著投靠她,來壓王師左副壇主一頭,所以絕對不會自己踩她的。果然,苑柳立馬道:「屬下遵命!」瑤瑞滿意一笑,突然覺得做這個壇主,並不是這麼可怕。

多年後,每當瑤瑞想起那時的心態,覺得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幼稚與盲目樂觀。

邱蕭明著進不了東門壇的壇所之地,本想混進去幫忙,又被瑤瑞拒絕,只好在庭門鎮上閑逛,突然聽說老壇主宋昱已經去世了,邱蕭詫異。無事可做,只得找了一件酒肆痛飲,想等到夜深人靜再去東門壇一探究竟。如是宋昱真的死了,自己這一趟就是白跑了。

突然門外嘈雜,酒保急忙跑進來:「大爺,真主使者在門外請您呢。」

邱蕭知道,庭門鎮的居民稱東門壇的壇主為真主,他的手下都稱為真主使者。聽說這群人來找自己,冷笑了一下。起身付了酒錢。酒肆外,果然黑壓壓地一大群人,頗有氣勢。邱蕭笑道:「這是作甚麼?勞煩使者來請,真是不敢當!」

領頭的使者見邱蕭滿口輕蔑,心中氣憤,語調有些僵硬:「屬下奉了壇主之命,特來請公子去我們壇所。公子若便宜,現在就跟屬下去!」

邱蕭原本不想搭理他們,突然聽說他們壇主,精神一震,不是說宋昱已經死了么?那麼他們口中的壇主,是新任的壇主?若是殺了新任的壇主,也算對這筆生意有了個交代,這一趟就不算白跑。~他笑道:「既然是壇主親自派人來請,在下豈有拒絕之理?勞煩使者前頭帶路。」

在大堂里等了許久,也不見那個什麼新任的壇主露面,邱蕭有些焦急。但是表面上的他,依舊淡然,坐在那裡飲茶。只是端著茶杯的手,有些緊握,顯露出他的不悅。

「壇主到!」門外有人高唱。邱蕭嗤之以鼻,只有朝廷中皇帝出行才會有宮人高唱,怎麼這小小的東門壇,模仿的這樣繪聲繪色?可是不禁令人嗤笑,多麼像一隻土雞,非要自命是鳳凰,還以此為傲!

「邱兄!」瑤瑞人未到,聲先聞。

邱蕭抬頭,只見瑤瑞換了一身行頭,依舊是男兒打扮,藏青色外袍,束著冰蠶絲腰帶,英姿颯爽,眉眼含笑看著自己。邱蕭一口茶嗆著了自己。怎麼幾個時辰不見,她便成了這東門壇的壇主?

「怎麼是你?」邱蕭詫異道。

瑤瑞只是笑,坐下來喝茶,半晌才道:「我知道,這有些怪異,你先不要忙著深究。我找你來,有事求你。」

「東門壇的壇主,有什麼事情能求我這個小人物?」邱蕭調笑道。

瑤瑞佯嗔了他一眼:「你哪裡是小人物,你不是天下第一的微雨公子么?邱兄,我真的有事求你,若不是萬不得已,定不敢麻煩你。」

邱蕭見瑤瑞這般嚴肅,只怕是真的有事,當即收起戲謔之態:「你說。」

瑤瑞張望了一下門口,見沒人留意,才壓低聲音道:「我懷疑老壇主宋昱之死,有蹊蹺。我命令他們今晚誰都不許去靈堂,我獨自守夜。到時你混過去,我想看看撬開棺木看看,你在一旁輔助我。」

邱蕭雖然也極想看看宋昱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此刻,他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笑道:「幫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要怎樣謝我?」

瑤瑞想了一下,才道:「大恩不言謝!」

邱蕭被她這句機智的回答逗樂了,笑了起來。一直在東門壇待到黃昏時分,他才離去。夜晚行走,邱蕭從來都是白衣,今日卻去鎮上買了一套黑色夜行衣。他知道瑤瑞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因為自己弄砸了,對不起她的辛苦。

靈堂並不清冷,滿滿的燭火,照得比白晝還要明亮。門外有守衛,瑤瑞關上門,神情不安。已經三更了,邱蕭仍沒有露面,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計劃被人知曉,加重了戒備。

突然,離瑤瑞最近的一盞燭火閃了一下,瑤瑞回頭,邱蕭站在面前。門窗毫無動靜,他竟然會出現在房子里,瑤瑞傾佩地看著他。邱蕭明白她眼神中的含義,低聲笑道:「不要這樣看我!一個女人對男人崇拜的目光,最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

瑤瑞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多慮了,我可沒有崇拜,只是欣賞了一下!」頓了一下,才道,「現在已經是三更了,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出了事,一直在擔心。」

「放心,我若是出事,便是我死的那日。作為天下第一的微雨公子,我可是萬分謹慎。夜深天黑好做賊嘛!」邱蕭聲音雖輕,瑤瑞卻覺得他甚是得意。以前沒有覺得,混熟了才發覺,他如此自戀,動不動就是天下第一的微雨公子。

「天下第一的微雨公子,你準備怎麼弄開這棺木?外面可是有人守著,半點動靜都不能有!」瑤瑞問道。彼此說話都不能出聲,所以靠得比較近。

邱蕭聞到瑤瑞身上,總是若有若無一股暗香,心頭一動。女人身上的香味,才是男人致命的誘惑。

伸手拂過那棺木,邱蕭感嘆:「金絲楠木,真是奢侈!」

「哪天你去了,我送你一口,比這個還要精緻。現在想怎麼弄開它,行么?」瑤瑞打斷他,急忙道。外面不停地有守衛來去走動,瑤瑞有些緊張。自己初涉此地,只怕早已被人盯上了。

其實,她想知道,這個宋昱,是不是就是閭丘秋。

邱蕭神情一斂,雙手擱在棺木上,深吸一口氣,那棺木竟然微微發顫,半晌,那些釘子都搖晃起來,慢慢蹦起。瑤瑞怕落在地上弄出聲響,輕聲道:「可以了,剩下的我們自己撥。」

邱蕭鬆開掌,額頭一層細汗。瑤瑞看在眼裡,用袖子幫他拭汗,邱蕭一怔,繼而笑道:「閭丘三姑娘,你能用絲帕幫我擦嗎?竟然用袖子!」

瑤瑞有點尷尬,半晌才道:「是我失禮了,我從來不用絲帕的,所以不太懂。」她一直都是用袖口擦汗,輕孤城的女弟子,多少有些男子的英氣,沒有大家閨秀那般嬌柔。

邱蕭見她臉色微變,知道自己的話,可能說到了她的禁忌,轉移視線,伸手去拔那些釘子。瑤瑞幫忙,發覺邱蕭像撿一般輕巧,自己卻要費很大的力氣,才知道他的天下第一是實至名歸的。

全部的釘子都弄了出來。邱蕭用眼神示意瑤瑞往邊上站。瑤瑞點頭。邱蕭運氣,那棺木的蓋子緩緩升起,邱蕭喘氣有些粗:「我運氣托起這棺蓋,你快看看裡面是誰?」

瑤瑞點頭,走過來仔細觀看。突然臉色大變,連退數步。邱蕭見她這樣,不禁詫異,伸頭往棺木中一看,自己也差點嚇得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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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美人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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