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學期開始了，玉姍回到女子中學才知道淮安調到大學任教了，她曾想過要放棄這份工作，但是家裡的情形不允許她這樣。她沒想到淮安做的這麼周全。她會偶爾望著淮安曾住的宿舍發獃。愛的起點在那裡，愛的結束也在那裡。她笑著面對每一天，只要那人幸福，她就開心。玉姍和平時一樣，學校，畫院兩頭跑。

風和玉姍一樣，學校，畫院兩頭跑。他只要有時間就待在畫院，因為他認為他的家在那裡。他的慧如越來越像個妻子，每天洗著他換下的衣服，做他喜歡吃的菜。子風想著慧如的話沒有錯，他和她是生死之約，不需要婚姻那一紙契約。他看到慧如這樣開心，他不在逼她做不情願的事情。

風上完課，就趕回畫院，到辦公室，房裡沒見到慧如人，就跑到後院看見慧如正在井邊洗衣服。天氣有些轉涼，慧如穿著身那天在陳大爺那做的，淡粉色的中袖旗袍。「我來，你到一邊休息去。」子風奪過盆子，望著慧如心疼道。慧如擋住他，「沒有哪個男人洗衣服的，你沒事先回房休息，我洗完了就來。」「我不忍心看到你這樣，算了我回頭給你請個丫環去。」子風憐惜道。「我喜歡這樣，我才不需要什麼丫環。」慧如笑著，順手把泡泡弄到子風的臉上。子風看著她這樣，哭笑不得。「跟著我你受苦了。」子風喃喃道。慧如看著子風那麼心疼自己，想著只有等他上課時，才能洗衣服。她以前也是偷偷背著他洗的。

「我來打水，你來清洗。」子風說完就提著個桶往井裡打水。他想著慧如做這些力氣活，他就心痛著。慧如笑著看著他，「這就是男耕女織的生活，」「你啊，還苦中作樂。」子風把水提到她面前，望著慧如笑道。摸著慧如的手，不盡感慨道，「你的手只適合琴棋書畫，根本不是來做飯洗衣的。要是到了冬天，我絕對不允許你做這樣的活。」「好啊，那你到時給我找一個水靈秀氣的丫環，我正好給你納個小妾。」慧如笑道。「你，」子風笑著，他突然之間被慧如嗆的說不出話來。「怎麼，答應了。」慧如捏了下子風的鼻子。「好了，不要扯遠了。」子風替慧如清洗衣服，慧如晾著衣服。

「你們還真浪漫。」小燕拿著開水瓶經過後院，望著他們笑道。「小燕，你家志剛難道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子風取笑道。「哼，我們各人的衣服，各人洗。」小燕想著也說不過子風，就回廚房了。「你啊，不逗逗人家，就不開心。」慧如笑道。「好了，我先回房了。」子風見衣服都晾完了，就走了。

慧如收好盆子，準備回房時，被鳳姨叫住了。慧如到廚房，「來，補補身子。」鳳姨端著燕窩遞給了慧如。「專給我做的，」慧如好奇道。「是啊，子風帶過來的，說你身子太單薄了，得補補。」鳳姨笑道。慧如嘗了口，有點想吐的感覺。她最近這幾天不想吃甜的東西，和油膩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慧如端著燕窩回房，看著子風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書，「你喝了它。」「這是給你熬的。再說這是女人喝的東西。」子風推脫道。「我吃了一口，覺得很膩，就不想吃了。」慧如道。「有沒有想吐的感覺。」子風放下手中的書，上下打量著慧如。慧如看著子風這樣看自己，知道他誤會了她。生氣道，「你想多了，沒有的事。」「好了，我只是想想，我不強求。」子風站起來擁抱著慧如柔情道。慧如躺在子風懷裡想著，難道她真的有了，不可能，她不相信自己有這樣的運氣。

「玉姍，我看子風都以這是他家了，他為什麼就不把慧如娶過門呢。」小燕翻著書道。「他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不一定相愛的人就要結婚的。他們享受愛的過程，不是婚姻的條約。」玉姍感嘆道。她想著淮安應該是遵守婚姻的條約。小燕想著玉姍的遭遇，知道是出自她的肺腑之言。

淮安在新的學校，新的環境，慢慢適應了。恰巧玉謦也在這所學校里，他們偶然碰面了只是禮貌的點點頭。他在學校申請了個輔導班，一天到晚都在學校，用時間來充實自己，麻痹自己。盡量不要讓自己有時間去想玉姍。每天早出晚歸，少了和余露的接觸。每個晚上是他最難熬的時候。他至從婚後就沒有和余露同房，他一直在客房睡著。余露鬧過，哭過，她見沒有什麼效果，也就不哭不鬧了。她恨自己看錯了人，跟錯了人。每天就和司機張少城在外面，吃飯逛街，虛度這寂寞無聊的日子。

玉姍每天都回家吃晚飯，在餐桌上望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她笑著她很享受著這份親情上的快樂。「玉謦，新的環境適應嗎？」玉姍關心道。「姐，」玉謦想說淮安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面忍住了。「怎麼欲言又止？」世邦道。「我想和姐私下說。」玉謦嬉笑道。「你這孩子，多大了。」淑嫻笑道。

「大哥，你呢，在藥廠還習慣？」玉姍關心道，「習慣，」玉謹答道。他在一家藥廠管理著倉庫，進貨和出貨。養著他的小家沒問題。「安安，來多喝點湯，你馬上就要臨盆了，得多補補身子。」月秀邊說邊往安安碗里盛著湯。玉謹撫著安安，欣慰的笑著。「媽，你真偏心。」玉瞳打趣道。「哦，園園，你也來點。」月秀手忙腳亂的。大家望著她笑著。世邦笑著看著大家，這才有家的氣氛。他們是因禍得福啊。

風想著好久都沒有回家吃頓飯了，就趕在吃晚飯的點上回家來。「爸媽，子蘭，在等我回家開飯嗎？」子風望著他們笑道。「喲，你還知道這是你家啊。」德芬道。「哥，你不陪慧如姐吃飯嗎？」子蘭隨口道。「子風，來坐下來吃飯。」毅然瞪了她們一眼，望著子風笑道。

「爸，隨她們怎麼說，我都不會介意，隨叫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妹呢。」子風坐到餐桌前笑道。「呵呵。」德芬冷笑了聲。周媽端上一桌子菜，望著子風笑道，「太太，每晚都做了你愛吃的菜，等著你回來。」德芬咳了聲，「媽，謝謝你。」子風感激道。「好了，吃飯。」德芬道，她耳根子軟，聽不得好話。「哥，看你最近都胖了，那邊的日子過得挺滋潤。」子蘭邊吃邊道。子風聽著，不想說話惹大家不高興。「多吃菜，少說話。」德芬夾了一堆菜放在子蘭碗里。

風吃完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德芬在旁邊坐著，毅然在旁邊翻著書。子蘭吃完飯就跑到上了。「媽，你有什麼話就，別憋在肚子里，憋出病來。」子風已經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德芬頓了頓道，「我是有話要說，你準備就和慧如一輩子就這樣下去。」「是啊，兩個家，兩不耽誤。我會盡到兒子的責任，也會盡到丈夫的責任。」子風放下茶杯道。

「子風，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兩個家，兩不耽誤。」德芬大聲道。「媽，爸，我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了。我只能這樣了。」子風痛苦道。「那你以後大可不必這麼辛苦兩頭跑，你就當沒有這個家，也當沒我這個媽。」德芬氣憤道。「你非要把話說這麼絕嗎。」毅然生氣道。

「媽，你在逼我，親情和愛情是不能放在天枰上衡量的。更不能拿來比較，做選擇的。」子風摸著額頭痛苦道。「當它發生衝突就可以。」德芬道。「那你就在逼我離家出走。」子風隨口道。「呵，想走不要找借口。生養快三十年，低不過別人三個月。」德芬冷笑道。「媽，你。」子風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在說什麼。「胡鬧，子風，別聽你媽的。她情緒這幾天不穩定。」毅然道。

「你們何苦把對方折磨成這樣呢，一個是自己親兒子，一個是自己的親媽。非要弄到兩敗俱傷嗎？」毅然生氣道。子風和德芬沉默不語。「好了，這個家我做主，子風，你選個日子，把慧如娶進來，兩個家成一個家。」毅然大聲道。「爸，媽她？」子風聽著爸的話很激動，但得不到媽的允許，他開心不起來。「你到是說句話啊，」毅然問著德芬。「這個家不是你做主嗎，我沒有說話的餘地。」德芬道。子風走到德芬面前蹬著看著她，「媽，你就成全我和慧如好嗎？她會是個好兒媳婦。」「你去定日子。」德芬她不忍心看著兒子熬下去。

「謝謝爸媽，我走了。」子風高興的走了出去，他要把這個好休息馬上告訴慧如，「這孩子，」德芬看著子風那個高興樣子，什麼情緒，顧慮都沒有了。她要她兒子每天高高興興的。「嗯，剛才不知道誰在決裂母子之情，」毅然取笑道。「哼，我在用激將法，看他是不是真不要這個家。」德芬狡辯道。「你啊，刀子嘴豆腐心。」毅然無奈笑道。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