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血腥

()晚膳已入尾聲，一小廝匆匆忙跑進來，不知說了什麼，竟令秦管家神色大變。他正要俯下身去告訴梁王，席耀絕卻道：「慕析不是外人，秦海，。」

「王爺，吏部尚書雲大人流雲庄失火，雲三少爺，沒了。」

「哐當！」一聲，木偶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她努力制止住自己的情緒。

「秦管家說的，可是雲三少爺雲莫衷？」她，還是料到了么？

「正是。據受傷的線人來報，是有人蓄意放的火，王爺安在流雲庄外的線人，也統統死的死，傷的傷。」

「線人？什麼線人？」木偶明知故問，看向一臉平靜的梁王。

「是本王安在雲莫衷流雲庄外監視他的。現在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慕析，我知道你與雲莫衷往來密切，節哀。」

看來他並不知道染月閣的事。

「這火，會不會是雲老爺行商時的仇家放的？」

「怕是此事沒那麼簡單。不過，雲莫衷一走，慕析不就能順利入朝了么？」梁王狡黠地笑了，在他看來，這個慕析可是比那個雲莫衷有趣的多了！

木偶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忍住怒火問道：「死了多少人？」

「聽說是全死光了，沒見一個逃出來的。官府的人是看了一枯屍身上的玉佩，才斷定那是雲少爺的。」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您剛到的那會兒，聽人說，放火的人是看準風向，是要將整個流雲庄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不管人們怎麼救，也是來不及了。現在的流雲庄，只剩下一具殘骸了。」

聽秦管家這麼一說，木偶反倒是安心了，嘴角流露出一縷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爺，不是說飯吃完我讓我見到我想要見到的么？我們不聊這個了。」

「慕析，」梁王突然靠近，「你難道不想查出摯友是被誰害死的么？你還能那麼平靜地去干別的事么？」

「莫衷的死慕析很難過，只是，現在不適合討論這件事，莫衷的事情，慕析自會處理，不勞王爺煩心了。」

木偶其實在離開前就知道，一旦她離開，流雲庄必會有事，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不是梁王所為，那她，又得好好算上一番了。

悲傷么？應該沒有，至少，莫衷和妝馥算是有一個好歸宿了。

「好，我們去見見你想見的人。」

果然。

「主上！」

「慕公子！」

茗燭和林軼如見著救星一般大叫起來。地牢里的空氣十分潮濕，茗燭和林軼一身狼狽。

「主上！梁王這個老狐狸，他說要你助他江山，他才肯放過我們！」

「慕公子，您真的要背叛皇上么？」林軼急急地問道。

木偶緘默，眼睛眯得狹長，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麼。

「慕析，你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你的答案？」梁王的聲音十分響亮的在她身旁響起。

木偶笑，冷冷道：「不可能！」

「那你，就休怪我無情了。來人！」

「不必麻煩了。」說話間，木偶已經抽出身旁一侍衛的劍，飛快地刺向茗燭。

然後又轉身刺向一臉驚悚、不敢相信的林軼。

「呲嘞！」須臾鮮血飛濺、四射，染紅了木偶的手。

空氣中，滿是血腥味。

還有，殘酷、冷漠的味道。